阿梨尚未回答,她已經自問自答起來:“你有我喜歡他喜歡的久喜歡的深嗎?你能給他什麽?你知道他需要什麽?你知道跟他在一起都需要面對什麽嗎?你能幫助到他嗎?”
阿梨:“…………”
她早從趙莞爾那裏聽說許绫緻在男生面前是另一幅樣子,很能示弱,激發男人的保護欲,總之男生們都很受不住這招。
甚至還特别痛惜的說:“我哥當初也是鬼迷心竅中了她這招,好在後來及時醒悟,不然非得被許白蓮玩成個球!”
“……”阿梨對球不球的不置可否,就是沒想到許绫緻有一天會将這招用在她身上。
她略沉了一口氣,才輕聲說:“學姐,那都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呢?”
許绫緻眼眸一怔,沒想到阿梨四兩撥千斤的将這些問題全抛了回去。
換言之,她就是說幹你屁事,我爲什麽要告訴你?!
“再說了,就算學姐你深情一片,未來可以幫助傅學長一步登天,那又怎麽樣呢?傅學長不要,也一樣是白搭。或者學姐你打算再被拒絕一次嗎?”
許绫緻:“……”
她狠狠咬牙,理智已經在奔潰邊緣。
她叫道:“顧梨落,你别得意!上次校花之争我輸給你是什麽原因你我心知肚明,我一個快畢業的人,對那些稱呼不是很在意,但沒想到你居然用那麽卑鄙無恥的方式……這樣的你,也配得上傅子宴?”
扯來扯去就是這檔子事兒。
阿梨以爲許绫緻是個多強勁的對手,來見許绫緻的确想說點兒話的,但現在看來,都是枉然,不需要了。
怪沒意思的。
她笑了下,說道:“我配得上配不上,學姐你說了不算,得傅學長說了才算!”
說完,也不等許绫緻,擡腳就走了。
咖啡她沒喝,茶水也就喝了半杯,前後十幾分鍾,就是那麽快!
沒辦法,誰讓對手那麽弱!
趙莞爾看見阿梨,忙迎上來,上下檢查阿梨,頭發上臉上都反複查看,生怕阿梨被許绫緻潑了咖啡。
阿梨說:“我沒事。我們回去吧!”
趙莞爾點點頭:“沒事就好!”
阿梨拉着趙莞爾離開,經過陳嬌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陳嬌。
陳嬌對她扯唇一笑,說了句:“不管绫緻說了什麽,希望你别太在意,顧同學。”
阿梨回了一個生疏的笑,拉着趙莞爾走了。
一直等到她們走了一段距離,趙莞爾才詳細詢問兩人的談話内容。
阿梨如實說了,趙莞爾聽了後很震驚:“不是吧,傅子宴拒絕了許绫緻?真的假的?校草拒絕了校花……不對,是前校花,這可是大新聞啊!”
阿梨忙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兒,這好歹是人家隐私,快高考了,别亂說影響人家了人家考試成績我們可付不起責任!”
趙莞爾吐吐舌頭:“知道知道,我雖然不喜歡許绫緻,但也不會想害她,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唔,我是說目前!”
阿梨點頭,想起什麽,又道:“對了。那個叫陳嬌的,是許绫緻最好的朋友吧?”
“是啊,上次校花之争被許绫緻連累也被人罵的挺慘,你應該知道的。”
阿梨想了一下,應聲:“是啊,就是覺得她,有點不簡單吧!”
……
“啪——”的一聲,傅子宴将一杯淺綠色的液體遞到了蓉姐面前。
蓉姐已經兩天沒來了,傅子宴的那位所謂老師回來了,但他跟傅子宴說了一些咖啡的基本做法,而且就說了一遍,讓傅子宴自己聯系下,不懂的晚點再找他……
然後就沒影子了!
傅子宴也不在意,反正他要自己調酒,有這麽個人在反而耽誤他的時間——尤其是他的時間本來就不多。
蓉姐坐在吧台上,看了看裏面的液體:“用什麽調的,顔色怪好看的?”
傅子宴說:“你先嘗嘗。”
那麽着急的嗎?蓉姐輕笑一聲,端起來抿了一口,跟着輕微皺眉,居然有點苦。
可她剛想說什麽,那苦味居然漸漸在舌尖淡去,反而唇齒間多了一絲細微的甜,越是品,越是覺得甜。
蓉姐覺得很有意思:“這酒你自創的?叫什麽名字?”
傅子宴輕咳一聲,說:“叫‘初見窒息’”
傅子宴也不知道施念白爲什麽起了個這麽蹩腳的名字。
一直到後來的後來傅子宴才知道,施念白在很久以前喝過一個酒吧調酒師調的這種酒。
然後,入口不忘,以至于多年後一直都記得。
“不過他調的韻味比不上你,他的苦澀更多,甜就一點,很少的一點,而且越是品味,就越是苦澀。”
倒是蓉姐對着名字挺喜歡的:“不錯呀,這味道的确有點初戀的感覺,而且這還是一見鍾情的初戀啊……啧啧,感覺我的前車之鑒對你白說了,居然一個字都沒聽。”
傅子宴說:“……是白老闆讓我調的,名字也是他起的。”
蓉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你更厲害了,沒戀愛卻将戀愛的滋味體味的這麽深刻,不過說實話,人生若隻如初見,卻也有個‘若’字,初戀短暫而溫暖。可給人留下的回憶也未必是那麽綿長的甜,因爲再美好,一切繁華過去,都隻是過眼雲煙,人想起來時會多少歎息一聲,不管是爲那逝去的過去,還是爲殘酷的現在。”
傅子宴說:“……我隻是覺得好喝,讓人想多喝點兒,留着回甘,就行了。”
畢竟于調酒而言,他的确還是個外行。
如果不是傅子宴趕鴨子上架說給阿梨聽了,他何至于接着亂七八糟的活兒。
現在回過未來,總覺得是施念白故意的,他想讓自己的酒吧更有特殊,有自己獨特的酒,獨特的味道。
直接讓他去自己研究調酒,他百分之一百的會拒絕,可打着阿梨旗号,就容易許多……
想到這裏,傅子宴微微一怔:哎,等等,好像哪裏不對?
爲什麽打着阿梨旗号,就容易許多?!
傅子宴覺得,他特麽肯定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