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了,整個城市的暖光一叢叢的亮起來,勾勒出的圖景,是讓人向往的人間煙火。
男人轉身離開,咖啡色的風衣下擺被風卷起,黑色的傘面和朦胧的雨霧将他的身影塗抹的模糊。
蓉姐眯着眼睛遠遠看着,眼底還是一絲不敢相信:結婚了麽?
也好!
畢竟于阿梨而言:這個男人,是命!
晚上九點,朝暮居。
五年前,商業新貴傅子宴花巨資修建朝暮居,地址選在了風景秀麗的朝暮山山腳下。
三年前,傅子宴迎娶商業巨頭顧懷信的獨女顧幼魚,并将婚居定在了朝暮居。
北城是一個喧嚣繁華的都市,但朝暮居卻是這繁華角落裏,一處難得的清靜之地。
黑色的寶馬車子緩緩駛入朝暮居園内,管家左文恭順的拉開車門,傅子宴下了車。
左文伸手,想要接過男人手裏的木質盒子,卻被對方擺手阻止。
左文颔首站定,随即是清淡卻溫和的男子聲音,問他:“太太回了麽?”
左文點頭:“回了,但……喝的有點醉,吐了一回,這會子已經休息了。”
“恩。”
沒有再多的話,也看不出什麽情緒,男主人邁開步子走向主屋。
今晚傅子宴原本是有應酬,推脫不掉,隻能前去赴宴,晚歸,本不是他所願。
進入客廳,兩個年輕女仆剛接觸這位年輕的男主人沒多久,見狀羞澀的低下頭,而男人的眼神并未在她們身上有片刻停留,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主卧室的門被打開,裏面昏暗,隻有床頭的一盞夜燈柔柔的亮着。
床上的女子身形消瘦,身上隻斜斜搭了一條很薄的羽絨被,身子側着,背對着他。
他隻能看見她單薄的肩頭和背脊,以及那鋪在暖黃色枕頭上的烏色長發。
那發色與窗外夜的顔色融爲一體,柔軟了傅子宴的眸。
傅子宴情不自禁的走近,伸手想将她的被子往上面拉一拉,但指尖剛碰觸到被子邊緣,她忽的睜開眼睛。
蒼白纖細卻有點涼意的手指揮開他手的同時,另一隻手已經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
刀刃在蒼白脆弱的燈光下散發着寒光,直接抵在了男人弧度好看的喉結處。
一抹紅色的血液從刀尖上流下來,刺目的色調讓她的手指顫了下。
但她沒有松手,依舊固執且倔強的握着匕首的把柄。
“阿梨。”
傅子宴的喉結滾了滾,那跳動的弧度滑過刀尖,他的眼裏氤氲着霧氣,但眸色卻清亮的過分。
他說:“是我。”
女子緊咬着蒼白的嘴唇,身上是濃重的酒氣。
她有夜盲症,這個光線下她其實看東西很模糊,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她卻看得很清楚。
如同飛蛾看見燈火,挪不開目光,縱然是死,也隻想奔赴而去。
她卷長的睫毛顫抖了下,五官在暖光下分明是柔和而秀美的,那雙漆黑的眸子卻給人一種冷到骨子裏的默然。
她沒有放下匕首,聲音很涼的說了兩個字:“出去!”
傅子宴好看的唇抿了下,沒有像尋常一樣轉身就走,而是将手中的一個木制盒子遞過去。
女子看見那盒子,警惕的眯起了眼睛:“這是什麽?”
傅子宴盯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白淨的臉上因爲醉酒染了紅,嘴唇也呈現一抹誘人的粉。
胸口微微的起伏,冷白的燈光暈照在上面,更将她的肌膚暈照的猶如白瓷,好不真實。
他睫毛微顫,輕輕開口,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是我們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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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文寵文寵文!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小舞開書了,你們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