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猛回頭,白花子無語的垂下眼睑:“在畫了在畫了.”
世界上就很難有可以媲美當面催更這種事的大恐怖,尤其催更的人名字又叫做李滄,白花子弱小可憐又無助,連拖稿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當然了,作爲整個空島道德制高點溫良賢淑的小小姐肯定是不會在外人面前給老王難看的,隻是輕描淡寫的剜了老王一眼,而趙小爽和顧孟兮被正宮娘娘當場抓包,表情肉眼可見的慌亂,挺胸擡頭的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老老實實的叫人:“太姐姐好.”
有一說一,她們那個語氣就好像叫的是太奶。
太筱漪捏着眉心:“今天沒課?”
“嗯嗯,沒有的!”
“去玩吧,不許喝酒,11點鍾之前回去!”
“喔”
老王如蒙大赦:“小小姐威武霸氣,小小姐天下第一,小小姐救苦救難,小——”
太筱漪不理他:“蕾蕾,你黑眼圈又出來了,阿姨都兩年沒見到你了,好不容易有時間多陪陪她不好嗎,遊戲那種東西什麽時候玩不行?”
跟在後面湊熱鬧但沒看成熱鬧自己快變成熱鬧的塑料姐妹團整整齊齊的一縮脖子,厲蕾絲心虛的一匹:“饒其芳她也就兩天新鮮,多在她面前晃悠一天我都得多挨一天的揍,哎呀,再有兩三天我就趕上進度了嘛,就兩三天,好小小姐,嗯,你喝這個,基地新啤酒廠産的,味道可棒了!”
老王讨好的補充:“對對對,就是酒精度有點低了!”
李滄呵了一聲:“你們還能喝醉嗎,喝什麽酒對你們來說有區别嗎,不都跟喝電解質水一個樣嗎?”
“不是李滄你自己不喝就不喝也沒人吃飽了撐的勸你這酒蒙子的酒,别老掃興行不!”
“hetui,道德窪地!”
老王忽然眼睛一亮:“握草,會玩,這他媽是哪個小可愛想出來騷主意,擱這鬥異化羚?”
瀑布邊上那塊離得最遠的地兒玩的也最花最虎,不知道哪個癟犢子居然把大師傅用來燒烤的異化羚給偷了,拿柱子和彩帶随便圍個場地直接開整,一開始還沒怎麽有人注意,後來半山别墅這邊的人一窩蜂的往那邊沖,看那些女妖精興奮狂熱兩眼放光的模樣簡直比一群坐莊攢局的老爺們兒還興奮。
emmmm,想想也對,這玩意是比鬥電子蛐蛐有意思多了,勝負不重要,誰綠誰尴尬,赢的隻是區區擇偶權狗叫權,輸了那可就是社會性死亡、那可就是毀滅靈魂啊,嗷嗷殘忍。
“滄老師我有預感,我覺得咱倆要作爲把異化羚帶到基地的始作俑者名垂青史了,這玩意以後怕不是會成爲某些行業約定俗成的衡量标準啊,基地的小夥子們有福了!”
說這話的時候老王表情其實相當嚴肅,不過臉上似乎還有那麽一丢丢可疑的優越感。
“不是姓王的你現在都堕落到把自己和小孩子相提并論了嗎?”
“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哪有孩子,他們裏邊一大半都比老子年紀大好不好,老子timi都還是個寶寶呢!”
“就當我說的是軌道線年齡?”
“嗯,我确實有點想回空島!”
“蛤??”
老王目光深沉,有點了無生趣的晃悠着着酒瓶子說:“突然就覺得挺沒勁的,媽的,都賴你,都特麽把老子污染成你的形狀了,現在你讓我去跟他們那樣的家夥炫耀簡直一點成就感沒有,人活着不就爲了裝逼麽,沒法人前顯聖的日子過着還有啥意思吧你就說,索然無味啊索然無味!”
厲蕾絲微微點頭以示部分贊同,李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啥好,小小姐也是哭笑不得的說:“都别搭理他,要是下次洗腳之後他還這麽想,就讓我那些火腿數九寒天過梅雨季!”
嚯~
這在小小姐那相當于毒誓了已經!
“小小情緒不要這麽激動,嘗嘗這個低溫慢烤的牛肉。”李滄把一打塊外表焦黑如炭内裏呈柔嫩粉紅色水潤多汁的牛肩肉推到小小姐面前,切了一片下來,“是吧,有點特别的,有那種煙熏的堅果味,偶爾吃一吃感覺也挺不錯。”
“肉好的好處就是想把它做的難吃都不容易.”太筱漪嘗後說道:“是好吃的,不過這種顔色總會讓我覺得沒完全熟,也可能是在軌道線上烤肉吃的太多,相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你在外面用木柴炖的大鍋炖肉,肉吃完再随便燴些野菜蘑菇進去,那味道,暖心暖胃。”
厲蕾絲高興道:“對對對!小小姐深得我心!李滄就是太懶了,除非他自己想吃,否則誰也支使不動他,就不能每天晚上都炖一鍋?你們吃肉我和小小姐燴菜燴蘑菇豈不美哉?”
“幹脆我下次弄口超級大鍋二十四小時不熄火得了,無非就是找隻三狗子洗洗幹淨專門讓它負責添點柴加點湯的事~”
“不是我說,你們等等你們等等,咱講講道理,這滿世界的大帥哥小姐姐你們看都不帶看一眼的音樂也不聽遊戲也不玩酒也不喝就聊這些不鹹不淡的東西,你們禮貌嗎,你們對得起我的心血嗎?”
“嘁,還沒我家李滄好看呢!”
“太吵了”
老王一整個無語住了,感覺自己爲這個家和這個家的團結友愛真的是付出了太多太多。
厲蕾絲正正經經表忠心完畢,開始擠眉弄眼:“那邊又在搞什麽新花樣,一會兒是不是有演出,姓王的,有沒有攢勁節目?”
老王回擠:“我辦事你放心,有午夜場!”
李滄歎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睡眠質量方面的顧慮:“你們别太過分啊,再折騰鄰居要打上門來了!”
“别扯淡了,周圍好幾公裏就你獨門獨戶,再說,你看那些家夥都是誰?”
“擦”
看那撮幾十個人拖家帶口格格不入小心翼翼好奇寶寶的模樣,答案什麽的顯而易見,在這一塊你永遠可以相信大老王,當真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邊秀畢竟也曾是在白浴京青史留名的狠茬子,對老王那是真的崇拜加佩服,奈何腦子裏實在沒啥像樣的形容詞,整場party下來單身狗都快被他啧瘋了,帶着他的大齡嗯.大碼呃.帶着他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守在旁邊:“他們才是真的快樂,唉,生不逢時啊,爲啥我在沒遇上滄老師之前就急吼吼的加入基地了呢,我哭死!”
孟凡庭笑眯眯的遞給邊秀一大杯啤酒,笑着和他碰了一下,才輕輕抿一口自己杯裏的紅酒:“他剛才拒絕你了?”
邊秀很是有點羨慕自己女朋友這份知性優雅的氣質,奈何實在學不來喝紅酒,賭氣的把一整杯啤酒全部幹掉,一抹嘴,環視四周:“嗯,想跟滄哥切磋來着,滄哥說軌道線上既分高下也決生死,切磋就不必了,我想了想,今天畫風确實不大合适,還有還有,庭姐你知道嗎滄哥說我們有空可以到他空島上玩,我一早就想過去漲漲見識了,可惜每次他們去的時候我都有訓練,完美錯過!”
emmm,隻能說年輕人還是太年輕。
這和畫風有個錘子關系,人家邊秀好歹是夜莺精雕細琢的正經“科班出身”,我們優雅的帶魔法師呢,抛開屍山狗海不談他連套軍體拳都未必能打個全須全尾!
切磋?
一邊拿伊索萊耶之焚給人家洗臉一邊糞坑摔跤嗎?
上當受騙的邊秀顯然并不清楚,自己口口聲聲的滄哥心心念念的偶像,那個人的體面和優雅僅僅隻建立在幹掉所有目擊證人之上,寸草不生片甲不留,路過的狗都要挨兩巴掌!
“知道啦知道啦,冒冒失失的.”孟凡庭的語氣多少顯得有些寵溺,巧笑嫣兮道:“跟我過去吧,錦心她們想見見你呢,對了,明天晚餐我在尤利娅訂了位置,你不是最喜歡他們家的牛排和焦糖布丁麽?”
“啊”邊秀眼睛一亮,瞬間卑微,“不行啊,我明天有訓練,鬼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那,幫你打包到單位?”
“不行不行,那得帶多少啊,那幫混賬個個都是飯桶,搶吃搶喝不說,還還.”
“我知道,‘秀兒,咱媽又來送飯了’對不對?”
“庭姐你别聽那幫狗東西瞎說,回頭我就錘死他們給你出氣!”
“鵝鵝鵝,沒事,他們還蠻有趣的,而且我本來就比你年紀大啊,這樣吧,下次找個時間請他們吃東西?”
“一群口嗨怪,當面見到你連話都說不利索的,請他們吃東西還不如喂狗.”
“這個月工資又花光了?”
“咳咳.”
“小哥哥不怕,訓練結束陪我爬山,姐姐給你零花錢好不好呀?”
“庭姐.庭姐你别這樣”
“鵝鵝鵝!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斯塔福德鬥獸場首席不光是個小小少年而且居然還要靠着微薄的部隊津貼緊巴巴的過日子,噢對,被斷糧了嘛,讓我想想到底是因爲什麽來着?在白浴京發生什麽來着?”
“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眼見邊秀都急了,孟凡庭笑着說:“斯塔福德存在鬥獸場裏的資源不是已經全部拿出來了嘛,基地用了一部分,但李滄那部分還在,即使轉手金玉婧的話,至少你們也該有個三方交接儀式對不對?這他總沒法拒絕吧?”
“嘶!庭姐牛逼!我怎麽沒想到呢!”
“那?成交?訓練結束陪我爬山哦!”
——————
日上三竿。
徹夜狂歡對正常人來說應該是件相當值得回味的事,不過當李滄看到滿草坪滿步道的“屍體”時,心情總有那麽一分不能把這些玩意全部丢進磨坊的苦大仇深。
一隊隊狗腿子從同源通道鑽出來:“去,收拾收拾,嗯,先把假山和瀑布頂上那幾個二百五弄下來,看看死了沒有。”
該說不說,三狗子在智慧層級上和大狗子二狗子就不在同一次元,這要那些黑皮憨批過來驗貨,估計最好的結果也是啃掉一條胳膊腿兒了事,叫了的肯定就是沒挂啊,不叫的當然負責加餐。
物業管理處的麥克王昨兒也通宵了,手底下的人集體趴窩,他是強撐着又從總部帶了一批有生力量來收秋兒,順便跟李滄提了專業管家的事。
“那平時這裏”
“哦哦,應該都是索小姐和秦小姐親自收拾的,可見二位女士真的很在意這棟房子呢,像這樣大面積的半山别墅實際已經不亞于一座小城堡了,一般都要有至少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忠誠管家來負責管理服務團隊,比如園丁、廚師、清潔人員等等。”
李滄點頭表示了解:“你們那邊有現成的吧?”
“是的,銘溪小鎮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業主都由我們來負責的,安全性隐私性您完全可以放心,稍候我可以安排最好的幾位管家上門拜訪,由索女士和秦女士親自選出一個合眼緣的管家來負責别墅相關事物,您看.”
“拜托你了。”
“不敢不敢。”
人家麥克王昨天可是出了力的,挨揍也算,面子還是要給。
不過這還沒怎麽着呢,麥克王都已經開始對某個幸運的家夥羨慕的不行,要不是他要負責銘溪小鎮的主體事物并且不是專業管家出身,這個位置我麥克王勢在必——
實在不得行!
老闆可是女的,總不能爲了不産生不必要的誤會現timi噶一刀吧!
狠狠過了一晚上女主人瘾的索栀繪還沒睡醒,滿眼茫然的被李滄從床上撈起來,而秦蓁蓁聽說自己即将獲贈一個私人管家時瞬間支棱起來:“啥?管家?我我我也可以有那種東西嗎?我我我真的配得上那種東西嗎?我我我難道我已經跻身資本家行列了?”
“吵什麽吵!再吵老娘宰了你們這群狗曰的!”
砰!
沒宰成,一頭栽倒,敗家娘們喝了成噸的酒才躺下一兩個小時,能爬起來那才真叫活見鬼了!
二樓是整體格局,隻有這一個空曠的大廳似的房間,仨人想出去隻能小心翼翼的繞開滿地橫陳的屍體,李滄嘴角抽搐:“簡直就是案發現場,這酒品還不如我呢,她們這個年紀怎麽睡得着覺的?”
秦蓁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