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輕舒一口氣。
魔山老爺猛還是猛的,但除了一個純天然綠色無污染的【桃】,其餘任何恢複手段都隻能稱之爲可持續性破産式打法,畢竟但凡有個損壞啥的代價都要以重新生産一頭重騎魔山開始計算.
正所謂高手過招點到即止,你好,我也好。
一群弓兵其實是略顯激動的:“李滄伯爵,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要不是碰到李滄,光指望他們手中的弓堅持不了多久就會給蟲子吃幹抹淨,脫離了血脈之徑之後就沒人能在蟲淵中找到路,而指望一個新晉血脈覺醒的血裔貴族帶他們去找大部隊顯然也不是很現實,更何況他們此時已經萌生的良禽擇木而栖的念頭——
回什麽回?
找什麽找?
攆我我都不走!
就憑今天正面戰場打退蟲族大潮這件事咱就能把牛逼一直吹到孫子輩!
然後,這群人就看見那位尊貴的李滄伯爵從那頭龐然大物肚皮裏翻出一堆鍋碗瓢盆調料木柴:“這些蟲子哪部分能吃來着?”
一群自帶幹糧的義士沉默了。
關于縻狑蟲族個别品種個别部位允許食用這件事他們是清晰明了的,問題是,您确定現在是一個恰當的進行這種行爲的時機嗎?
當然了,關于體魄越強的人肚皮越車載鬥量這件事是人盡皆知的,但正常情況下,哪兒有人會在蟲淵裏頭幹飯啊,别說蟲淵了,就是放到外面亡者淵這種行爲也可以說是相當離譜的。
“emmm,可見李滄伯爵真的是個有趣的人,跟着他感覺一定很棒。”
“我很确定伯爵大人是真的要幹飯,而不是什麽所謂的幽默感作祟。”
“所謂藝高人膽大,伯爵大人是懂生活的~”
一些食材被弓兵們從大堆大堆的廢料中分揀出來,甚至有個别美食愛好者主動爲李滄貢獻了獨家烹饪秘訣。
蟲族的殘軀基本不被允許帶到外面去,因爲這是屬于貴族們的私人戰利品,其作用直接關系到一個家族的興衰,尤克特拉希爾城中的弱化蟲子都能賣出天價呢,所以即使是這些常年泡在亡者淵的戰士也不可能經常享受到蟲淵品質的真正蟲族食材。
“大家甭客氣,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李滄分發着木料:“鍋子就不給你們了啊,那玩意我也沒多少,柴禾管夠!”
弓兵們面面相觑——
再說一遍,這些士兵是自帶幹糧的義士,他們用自己的勞動和生命換取家人在外界相較于賤民異常優渥的生活條件,亡者淵的所有産出均屬于各自服務的貴族,并不真正屬于他們。
李滄這種與民同樂的行爲在他自己看來是非常正常的,甚至略顯小氣,哪兒有和别人搭夥打完仗自個兒把戰利品全占了的?
可在弓兵們看來,這簡直就是聖人行爲啊!
這位伯爵是不是也看上我們了?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李滄多少讀懂了一點弓兵們表情的含義,竟無語凝噎。
畢竟相較于尤克特拉希爾貴族們這種潛移默化的pua,他更喜歡用icu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且對于随處可見的碳基生物,他對縻狑蟲族的興趣明顯更大一些,屬實是沒有挖牆根兒撬人的想法。
幾隻穿着燕尾服捧着白毛巾的狗腿子一本正經的支鍋燒水炖肉撒鹽加料,蟲族殘肢或藍白或綠瑩瑩的肉質在大鍋中炖了足足兩個小時後,統一變成了瑩白色,宛如上好的、油潤的羊脂美玉,香氣撲鼻。
李滄和厲蕾絲當着所有人的面兒狂炫了足足幾十公斤炖肉,心滿意足的剔起了牙:“這裏是蟲淵,到處找蟲子是沒有意義的,說起來那玩意和我很投緣,你猜它會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我?”
“如果是伱吃了這麽大的虧,大概會想方設法的把對方骨頭擰碎了榨油.”厲蕾絲幽幽歎息:“可不對勁啊,我還是不明白那些蟲子爲啥突然跑路,就咱們這點人,幾十萬隻蟲子犯的着怕?”
大雷子覺得自己是懂李滄的,反正按看待李滄的視角去看待這些蟲族好像也沒啥大毛病。
李滄卻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蟲族的奇怪習性,每次有計劃外的突發事件時,蟲族的反應都會變得非常奇怪,比如龍虱、比如狗鲲,它們、或者說巢穴之主似乎需要延遲分析這些東西的解題思路來制定相應的對策,你看,這次幹架蟲子們就沒有再用石像鬼和撕裂者來對付狗鲲了,甚至連蟲巢的站位都非常分散。”
“現在這種時候你還要跟老娘擱這分析巢穴之主的智慧?”
“傻娘們,我想表達的重點是延遲,延遲啊!”李滄說:“癌字彈!蟲子不知道癌字彈的是個什麽東西,這個東西的攻擊頻率和攻擊範圍顯然是讓巢穴之主誤會了什麽,或許直到它想到對付癌字彈的辦法之前,蟲潮都會盡量避免在正面戰場與我們産生接觸了。”
“姓李的你這猜測腦洞挺大啊、挺唬人啊,按你的猜測,豈不是等于把蟲族幹強制進化了?”
“這裏的巢穴之主是被封印、是不完整的,除了這五種蟲子你還見過它掏出别的東西來麽,強制進化什麽的多少有點危言聳聽,不過如果我們出去之後還需要繼續面對這種東西的話,咱們就要小心了.”
“所以咱就在這等?”
“不然呢,去和那幫貴族一起搞什麽封印嗎,咱們兩個冒牌貨有人懂那種東西?”
“呃”
“不過倒也不是不行啊,尤克特拉希爾的人比我意料中強多了,這些弓兵真的,啧,咱要是跟大部隊接頭,估計還能多撈好大一筆油水!所以,我們該怎麽找到他們,還有那什麽血脈之光血脈之徑的?”
面對李滄的突然詢問,一群弓兵除了懵還是懵。
等等?
這位伯爵居然不知道怎樣在蟲淵中感應血脈之徑?
沃德法?
果然血裔貴族老爺們也有不靠譜的時候啊,那位伊莉雅大公該不會是光顧着跟這位李滄伯爵做一些媛慕求娛喜聞樂見的事,壓根把培訓普及正經姿勢.呃.知識這碼子事給忘到腦後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