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陡然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嚎,隻見一柄巨大的金燦燦的異形大劍從頭到尾将那頭異獸撕成兩半,腥臭的血液和五顔六色的内髒淋漓而下,伊莉雅大公一整個震驚了,不是,現在競技場的角鬥士都已經這麽能打了嗎,那她還費勁巴力的從小培養個什麽士兵啊,幹脆直接到競技場進貨不就得了!
不遠處,一大群暴躁醜陋的行屍趁城牆爆炸失守直接沖了上來,這次它們倒是沒像昔日同胞那樣客客氣氣,根本不在意面前這個玩意身上到底有沒有同類的味道,悍然對李滄發起了進攻。
李滄頓時滿意至極!
多久了,已經多久了,從始至終他都是低階行屍繞着走高階行屍拿他當空氣這麽個狀态,你看看,你看看它們啊,什麽叫他媽的人情世故啊,都給這群小可愛懂完了!
要說對面浩浩蕩蕩一大群行屍那也是驚喜莫名,這麽一大個兒活家夥大刺刺傻兮兮站它們眼麽前手裏又沒武器看着又皮香肉嫩的,這不是天上掉餡餅是啥?
接着,那個家夥甚至張開雙臂做深情擁抱狀對它們的到來竭誠歡迎不不不.是直接朝它們撲了過來?
“吼!”
“嚎!”
屍群沸騰了,扯開嗓子那是一通嚎叫啊,聲音中充滿了對新鮮食材的感激,你這份自覺性就活該入黨知道不?
不過很快,一群忙着到處呲牙的行屍就充分體會了什麽叫做世道險惡人心不古。
新鮮确實是新鮮了,隻不過食材卻成了它們自己。
這具看似孱弱不堪的軀體内蘊藏的力量簡直驚人,它們賴以爲生的體魄和自愈力在這個家夥面前毫無建樹,幾分鍾之内,數十隻行屍已經變成滿地屍塊。
伊莉雅大公以及她的屬下就更是瞠目結舌——話說咱剛才科普的時候到底講沒講這玩意身上有屍毒來着?是,大家都是肉搏,可肉搏歸肉搏,沒讓你真用肉去搏啊,這伯爵怕不是個憨憨吧,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伊莉雅欲言又止:“那個,李滄啊,你有沒有覺得,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且不提這小子長得多好看,單提一個年輕的血裔貴族死在她的地盤上就已經夠難看的了,那群無所事事的老不死能拿這事兒嘲諷她幾十年。
李滄也是個吃過見過的,屍毒而已,一臉惬意的表示自己屁事沒有,随手撈起一條鳄魚狀的異獸當錘子掄得密不透風,一個人将城牆被炸裂的整段缺口堵的那叫一個嚴實。
“大雷子,你幹嘛呢,快過來啊!”
厲蕾絲一身血迹,落了地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就被薅到城牆上當樁子,怒而罵娘:“你他娘的可真是個天才,你老婆就是這麽用的?”
“那我老婆可真棒!”
“我可去你娘的吧!”
“哎呀唧唧歪歪個什麽勁,走,沖下去!”
“.”
見李滄這一副鬼迷心竅的狀态,厲蕾絲是真的罵都懶得罵了,反正這貨也聽不進去,心不甘情不願的一路往深淵底下沖。
二人所過之處,一片人仰馬翻。
不光是行屍異獸,連正在玩命的士兵都跟着倒了大黴,李滄這貨從來就沒個跟和活人配合作戰的經驗,那真就是純純的拳腳無眼,捶出去的行屍異獸撕碎的零部件翻了花似的到處亂飛。
各個語種各種口音的罵娘聲中,厲蕾絲簡直尴尬的要死:“你快别搗亂了,我來!”
“咋了?”
他他他居然還好意思問咋了?你說咋了!再讓你這麽亂丢垃圾架還沒打咱可就先成衆矢之的了!
亡者淵的味道雖然不那麽盡如人意,但越深入深淵他就覺得越舒服惬意,不,應該是輕松,就像是身上有什麽束縛突然解開了一樣輕松,被人嫌棄了李滄也不介意,滿世界亂竄摸摸這個瞅瞅那個,可惜的直咂嘴:“這也帶不走啊,這可都是錢!”
就在這時,伊莉雅防段的士兵忽然躁動起來:“不好,尼科萊大公的人偷偷撤退了,他那段據點整個全空了,無人防守!”
“該死的,他瘋了?”
“居然不等着和新人交接就擅自撤退,老子要到議會告他!”
“尼科萊大公和那位爵爺的矛盾關咱們啥事,憑啥咱跟着倒黴啊,擦,那邊的屍潮也沖過來了,把咱的蟲族戰車拖出來,别讓它們彙到一起!”
“伊莉雅大公,不好了不好了不好——”
伊莉雅大公臉色極其難看,她萬萬沒想到尼科萊真敢這麽幹,爲一時意氣之争置昔日戰友于險境,這個人簡直該死!
李滄吼了一嗓子:“在哪個方向?我去!”
“那邊.诶伯爵大人你倒是等等啊.”
下意識指了個方向的人看着李滄嗖一下蹿出去的背影差點沒當場哭出來,這特麽這位伯爵怕不是個傻子吧,卯大勁算你老婆也才倆人兒,你倆拿啥防一整段十幾二十幾公裏的山梁?
“這倆人要是死在那邊,那我.”想到這,他狠狠一咬牙:“你們幾個,跟我過去,李滄伯爵初來乍到不容有失,否則就是了丢我們伊莉雅大公的體面!”
伊莉雅出聲制止道:“先等等。”
“這,可伯爵閣下他.”
伊莉雅不置可否,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以伊莉雅大公的判斷,這個新晉的小伯爵血脈能力血脈能力沒有格鬥技巧格鬥技巧差勁,但明顯每次出手都會給她一種莫名粗鄙殘暴卻又偏偏格外精準犀利的感覺,動作從不拖泥帶水,仿佛千錘百煉,他對這些行屍走肉的了解簡直像在一個床上睡出來的一樣渾然天成.
這就怪了!
身在尤克特拉希爾,李滄應該根本沒見過行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