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太筱漪眯起溫柔似秋波的大眼睛,似笑非笑,
“你就那麽放心李滄啊?”
可見我們小小姐終于還是被帶壞了。
“連這種嗯.”厲蕾絲實在沒想到什麽合适的形容詞,“都需要擔心的話,對我,對李滄,甚至對索栀繪,可能都不太公平的樣子。”
太筱漪啧了一聲,調笑道:“瞧把你得意的,真是青梅竹馬如意郎君呢~”
人本無高低貴賤之分,職業也隻爲生計,當個花瓶沒什麽可寒碜的,厲蕾絲覺得自己沒理由過度評價。
但索栀繪的血脈能力卻讓她起了疑心
貓?
爲什麽偏偏是貓?
還是基地在論壇上扒故事扒設定具現出來的血脈?或者甚至壓根兒就是找槍手特地編纂的?基地知道滄老師【Mammy Two Shoes】技能?他們哪裏來的渠道?
“想什麽呢?”
厲蕾絲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太筱漪思索片刻:“你是不是都已經把83基地忘了?滄老師在那麽多人面前以明顯不正常不合理的碾壓姿态收拾掉長牙,還有,基地肯定會有自己的渠道呀,而且鍾當時還發帖了,有心人應該比較容易分析出來的吧?”
“呃,我還真給忘了。”
(注:83基地劇情開始于第695章-一個好消息和另一個好消息,至第731章-告辭劇情結束,長牙在第721章-長牙)
太筱漪上手去捏厲蕾絲的臉:“想不到呀想不到,戀愛腦呀戀愛腦,喏,那伱怎麽把索栀繪也留下?”
“蛤?現在我最放心的就是她了!”
和李滄從認識到共渡船艙再到現在,除了偶爾相當容易把友情愛情親情搞混之外,還有一個壞處就是之前經曆的實在太多,基本處于一個可持續性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狀态。
造化弄人啊,想當初一失足成千古恨拒絕李滄,導緻她就這麽盯着李滄瞅了足足十幾年.
逢場作戲三昧俱,盍往觀之鏡非台,大雷子同志什麽場面沒見過,但這些門兒清的路數甚至都沒有索栀繪血脈能力那幾句似是而非的描述對她的精神沖擊來的強大。
我是不是還沒有小茶包立場堅定?
我憑什麽認爲自己就是理所當然?
我和她的位置對調李滄要選擇誰?
酒意上湧,厲蕾絲不太活泛的腦子裏不斷徘徊旋轉跳躍“857”“857”的問題堪稱今日份人生三問。
而當她不假思索的把這句話甩出來之後,厲蕾絲自己都愣住好半晌。
等等等等,不對勁,話是這樣講也沒毛病
可老娘是怎麽做到讓它脫口而出的呢?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還是說在我心裏一直覺得那個隻和李滄見過一面的“小阿姨”才是真正的威脅?
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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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一門古老的學問,同時也是藝術。
茶的種類豐富多姿,有膚色猶如蜜糖大膽奔放的南美小種野茶,有金發碧眼熱情火辣的老樹新芽,有明顯帶着雅利安血統的南亞次大陸白茶,有陽春白雪溫婉和煦的正宗種花嫩茶
端茶遞水的地方也很有意境,搓澡出來直接進大包廂,麻将機K歌設備舒适幹淨的真皮沙發等一應俱全。
“怪不得大老遠也要跑到7基地這邊!”老王穿了花色的大沙灘褲,身上另罩着件及膝的男士開衫絲綢浴袍:“資本主義腐化人呐!”
“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吼嘿吼嘿一碗酒哇~”趙揚一個人跨着個小闆凳醉醺醺的蹲在屏幕前頭,側着耳朵:“你說啥?”
趙老哥對茶的興趣遠小于話筒,從搓完澡出來到現在,話筒就一直沒能從他手裏掙脫,可憐一群沒有表現機會的茶娘都快急哭了,一邊忍受着魔音灌耳一邊還要啪啦啪啦鼓掌職業假笑。
“那沒事了.”
嗯,能讓王師傅直歎氣的人大概也不那麽多見。
一邊享受着小姐姐們柔順到骨子裏的按摩服務和水果投喂,老王一邊問豐遠清:“不是,他到底啥時候能唱累啊?”
酒是化骨鋼刀,人喝多的時候放浪形骸的姿态是多種多樣的,有人耍酒瘋有人腎做功。
連豐遠清這樣的人都難逃鐵律,叮叮當當的和兩個自帶花瓶擲骰子,又被罰了兩杯酒之後,豐遠清說:“知道部隊拉歌嗎?趙哥是能從頭跟唱到尾的那種狠茬子,有他鎮場子的時候,大老闆平均一個月至少得少下來檢查三次!”
陶弘本正喝着茶呢,嗆得直咳嗽。
老王無力的翹起大拇指,默默給趙揚的背影點了個贊。
有好幾組氣氛組墊場子做遊戲,服務周到業務水平拉滿,整個包廂一派熱鬧喧嚣,但李滄占據的角落卻像是有什麽奇怪的能量場似的,不能說渾然一體吧,隻能說是泾渭分明。
四個人的占位相當詭異,李滄坐在環繞式沙發靠牆的圓角裏,左邊是段梨,右手邊是索栀繪,索栀繪旁邊才是秦蓁蓁。
段梨距離李滄足有半米,手包放在她和李滄中間,索栀繪更誇張,離李滄差不多有三個半女孩的身位辣麽遠,秦蓁蓁挂索栀繪身上就像一隻無助的小白兔。
生人勿進!
這時間這場面,比大白天見了鬼還要詭谲莫測,還要奇葩,不管是趙揚豐遠清精心栽培的花瓶龍套還是茶室土生土長的鮮茶,甯可原地挖個坑把自個兒埋裏也不願意靠近那陰森森的角落半步!
直覺告訴他們,甭管人家四個造型擺成啥媽樣,誰敢進去插一腳,一準兒死!
死無全屍的死!
滄老師今天表現不錯,非常兇狠的喝了足足330ml零兩小吞杯的啤酒,不痛不癢,沒吐沒躺。
就是一屋子鐳射燈和腦瓜子分叉又重影的特效晃得他有點頭暈
李滄朝前面水晶桌上撈了三次都沒能把那瓶一看就涼哇哇挂着露水的冰鎮純淨水給摸回來,幽幽的歎了口氣:“麻煩幫我倒杯水,謝謝。”
“啊!”
“哦!”
“呀!”
有疑惑、有恍然、有驚吓,三種語調截然不同,相同的是唰一下仨人同時立起來了。
整個包廂迎來那麽半秒鍾的寂靜,趙揚的“闖九州”都頓了頓才恢複正常。
索栀繪離桌子最近,先拿到了那瓶水,秦蓁蓁舉起一隻杯子往裏面加了三塊冰,等着索栀繪倒水,最遠的段梨對着另外兩位茫然了好一會兒,在趙揚擠眉弄眼的慫恿下半是無語半是惡從膽邊生,咬咬嘴唇突然往秦蓁蓁的杯子裏倒了滿滿一杯蘋果梨汁,說:“要不要嘗嘗這個,果汁解酒的!”
(注:蘋果梨,一種叫蘋果梨的梨子,不知道你們那邊都叫什麽,酸甜,原産地和母樹據我所知應該是在JL延吉。)
秦蓁蓁看看手裏沉甸甸的杯子再瞅瞅舉着瓶子凝固作倒水狀的索栀繪,有點懵。
索栀繪目光掃視一圈再沒找到個幹淨的杯子,大寫的懵。
李滄迷糊的瞪着面前仨人,更懵。
先甭提喝沒喝酒,以滄老師那時靈時不靈時通時不通鋼筋般的腦回路,即使沒喝酒能夠理解這仨人目前狀态心态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渺小得不能再渺小。
其實也簡單,正如自家親媽的所說:段梨和秦蓁蓁已經是被賣給李滄喽,并且她們很可能意識到了這一點,隻是鴕鳥心态使然?
至于索栀繪,純粹是讓厲蕾絲搞得心有點崩,被狠狠的拿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