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搖着頭說,“不是,想過的,我們真的想過彌補的,隻是家裏這情形……”
江老太不得不承認,的确是想過,隻是沒做過,而且總是想着等以後,以後的,一等就這麽多年了。
夏北北也知道江老太是怎麽情形,她反問江老太,“你們要是想過彌補的話,我爸在外邊當兵的那些年,我媽也走了,你們是怎麽對我和樂樂的,你們忘了嗎?”
“我……”說到這事情,江老太還是内疚的。
怎麽說呢,樂樂那孩子,江老太一直覺得不是自家的,自然不會疼愛。
至于夏北北,隻是個孫女,這時候的人多重男輕女啊,再說以前的夏北北也的确是不争氣。
但是這些,到這會了江老太自然也不好多說,她隻能搖着頭說,“還是家裏的日子不好過啊,家裏人太多了,吃都吃不飽,能咋辦呢?”
夏北北冷笑一聲,反問江老太,“是嗎,那你管着夏建白一家子幹什麽的,他們一家子除了吃,除了花你的錢,還會幹什麽,你不知道嗎?”
說到夏建白一家,江老太也無話可說,那是一家子白眼狼。
夏北北接着說道,“不就是因爲夏建白已是你親生的,所以才會那麽疼他們,讓他們無法無天。”
江老太點點頭,她知道自己錯了,隻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她沒辦法彌補了,她搖着頭,哭着說道,“北北,我也知道對你們一家不住,你現在責怪我,我也無話好說。”
說完,江老太哭了起來,後悔也沒用了,做過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見狀,夏建東拍了下北北的胳膊,出來打圓場了,“北北,其實你奶當時也不知道,後邊已經沒辦法改變了,就是想找人都找不到了。”
這點責任夏北北還是分的很清楚的,她點頭,“我知道,罪魁禍首是那個夏大元,我不會放過他的。”
“他……”江老太想問夏大元說幾句話,可最後還是搖搖頭,沒接着說了。
頓了下,江老太突然擡頭,看着夏北北說道,“北北,你剛才說找你爸的親生父母了,他們在哪裏,要是可以的話,我去跟他們賠個不是,當初的确是我們太自私了。”
看了江老太一眼,夏北北不想搭理她,可最後還是心軟了。
她道,“暫時還不确定是不是,我打算明兒回去一趟,把我爸接過來,然後去問問那一對老人家,看是不是?”
聞言,江老太立即點頭,态度也很是誠懇的說道,“行,行,那我就要等着你把你爸接過來,我給你爸賠不是,給你爸的親生父母賠不是。”
掃了老太太一眼,夏北北沒說話。
怎麽說呢,要說讓她絲毫不恨老太太,她也做不到。
可是到底也有些感情了,她也沒辦法把老太太怎麽樣。
尤其,最近和江老太處的還不錯,江老太倒是也沒有到十惡不赦的地步。
何況,這件事情遭罪的是她爸,不管怎麽樣,等她爸來了再說把,要不要責怪老太太。
正好,夏嘉玉和夏歡喜兩人去辦了出院手續了,夏嘉玉一邊進來,一邊喊道,“好了,出院手續辦好了,可以走了。”
進來之後,也發現衆人的臉色不太對勁了,就好奇的問道,“怎麽了,這麽都這個臉色,出什麽事情了?”
“等回去再跟你說吧。”江老太看了夏北北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嘉玉,不如這樣,你晚上去招待所找一個地方,我們去那住吧,就不去北北哪裏了,也就不麻煩北北了。”
江老太覺得自己沒臉麻煩夏北北看了。
北北聽後,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這個也沒啥意思了,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就算不是一家人,但也做了這麽些年家人了,哪裏說斷就能斷的,而且我知道我爸那人,他不是個記仇的人,他隻知道記恩。”
江老太聽後,眼眶又蓄滿了淚水,這一次是感動的。
夏建東也點點頭,他知道北北是個心軟的。
隻有夏嘉玉還不知道,就追着問道,“怎麽了?”
“等會再說。”夏建東示意她不要問了,然後勸着江老太,“媽,北北都這麽說了,我們就住北北那去,不管咋樣,你還是北北的奶,我還是北北的小叔,是不是。”
江老太點點頭,要是北北願意,她有什麽好說的呢。
“小叔,是的。”夏北北暫時也不計較那些了,就道,“先收拾東西,我們先出院。”
他們收拾好東西的時候,之前夏建東的主治醫生過來了,主治醫生笑着說,“建東,今兒出院了啊,恭喜。”
建東點點頭,謝過醫生。
醫生特意交代他,“記得那藥要隔一天換一次,然後每隔一個禮拜要回來複查一次,千萬要記得來的,你還沒有完全好的。”
“謝謝醫生。”夏建東點點頭,記住了醫生的囑咐。
醫生笑着,又囑咐了一句,“傷口不能彭水,也不要再碰到了,否則感染什麽的就麻煩了,知道麽?”
“好。”
醫生點點頭,送他們走了。
一路上,夏建東把當年的事情跟夏嘉玉說了,夏嘉玉聽後,也爲夏建春抱打不平,“媽,别怪我說,你和我爸可真不是好人,那麽損的事情都想得出來,你也不想想,你失去了一個孩子那麽傷心,那人家家裏沒了個孩子,會怎麽傷心啊。”
“而且,這些年,指不定人家家裏一直再找,找不到得又多難過啊。”
江老太搖搖頭,沒說話。
可夏嘉玉卻又覺着奇怪,“也是,當年你也有大哥了,幹什麽還要去帶走人家的孩子啊。”
聞言,江老太也覺得有點奇怪了,她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你爸幹出來的,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這麽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