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那個村長家,夏北北一眼也看出來了,村長和村長媳婦都不是什麽善茬兒,當初是求着人嫁過去,所以好說話,還大方。
可越是花的錢多,她對夏小美的要求肯定是越高的。
可就夏小美這樣的人,她哪裏能做好一個兒媳婦啊。
夏小美以前在夏家,啥活都不幹的,出工幹活嫌累,在家裏做飯也做不好。
這個年代,就是一般人家裏的兒媳婦,也接受不了這樣的。
聽到夏小美的喊聲,夏家人也都出來了,周豔華立即走過來,拉着小美,急急地問道“閨女,你咋了,咋這個時候回來了啊?”
夏小美拉着周豔華的胳膊,大聲哭了起來,“媽,我要離婚,我不要在陳家呆着了,陳家那對父母簡直不是人,把兒媳婦不當人看。”
那村長家姓陳,叫陳山,村長媳婦叫李淑蘭,這兩口子可真不是個善茬兒。
他們原本是小氣的要死的,雖然家裏啥都有,還是個村長,可村裏就沒人能從他們家借到東西的。
給兒子娶個媳婦,原本根本沒有想着要花那麽多錢的,可是沒辦法,周豔華有那樣的要求
她兒子已經娶了一次媳婦了,那媳婦知道他們家兒子是傻子後,就突然跑掉了。
而且,那個女孩子家裏砸鍋賣鐵的,把彩禮啥也配給他們了。
他們很清楚,這事情一旦鬧開了,自己兒子再娶媳婦就難了,所以放話出來,隻要有人肯嫁去他們家,彩禮和彩金啥的都不是問題。
隻要給得起,他們肯定不吝啬。
在花了那麽多錢後,他們兩口子心疼的一晚上沒睡,就想着等夏小美過去,好好收拾夏小美。
尤其是,他們給的那麽些彩禮,那麽多錢,而且還有三轉一響,喜餅喜糖啥的都不說了,按照規矩,夏小美嫁過去的時候,多少也要帶一件過去的。
不說别的,就是那三轉一響,至少帶個縫紉機啥的過去,或者是置辦一下家具帶過去,可問題是夏小美去了,就去個人。
真是把婆家給的所有的錢和東西都留在娘家了,那陳家兩口子會甘心才怪。
不過呢,這話當初是他們自己說的,這是聘禮,也不好意思直接說要回去,就幹脆想着法子折騰夏小美。
總之,要讓他們覺得這個兒媳婦娶得物有所值才行。
不過是去的第一天,陳家的事情就都丢給夏小美幹,白天去出工,出了工回到家裏還要做家務,晚上還讓傻子去折騰夏小美。
但好在呢,那傻子倒不是多厲害的,就是個孩子心性,被父母寵慣了。
晚上,他和夏小美單獨呆着,夏小美就是随便讓他摸一下,然後就告訴他說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
傻子當然不知,等她爸媽問起來,就做給他爸媽看,他爸媽自然也不會深入問,覺得應該是得洞房了,但實際上洞房是什麽,那傻子都不知道。
所以,這事情,夏小美倒是這麽糊弄過去了,而且還能糊弄一陣子呢。
但傻子也不帶,跟個孩子一樣,睡到半夜要喝水,要上廁所,時不時的鬧起來,還去咬夏美。
李淑蘭說,以前沒媳婦的時候,傻子就咬她的。
夏小妹晚上總共也沒睡幾個小時,就被逼着醒來三四次,哪裏還能睡得好。
天不亮,又被李淑蘭喊起來燒飯,煮豬食啥的,把這些東西放在竈頭上熱着,還要跟着去出工。
一旦慢了,李淑蘭就陰陽怪氣的,說什麽他們家娶的是兒媳婦,不是大小姐,可不會那麽慣着他。
而且,他們家花了那麽多錢,娶的兒媳婦,那是一定要物盡其用,怎麽都要比别人家的媳婦能幹,他們才會覺得這錢花得值。
更惱火的是,李淑蘭還逼着她,一個月之内一定要懷上孩子,要是懷不上,就帶着她去醫院檢查。
隻要一檢查,夏小美自然就暴露了,哪裏還能瞞得住,估計到時候陳家夫妻更加會折騰她。
這樣的日子,夏小美哪裏過得下去啊。
夏小美拉住周豔華,哭着直跺腳,“媽,你去陳家說,我要離婚,把錢賠給他們家,我死都不要去陳家了。”
見狀,周豔華也不知怎麽辦了,原本還想着自己閨女過去至少也要呆上幾個月再說離婚吧的事情,也好說一點,可這沒幾天,就回來了。
要賠錢,周豔華是肯定沒那麽多錢的,東西還好說,都在那。
實在沒辦法了,周豔華就看着江老太,試探着問道,“媽,你看小美這事咋辦呀,要不要去陳家,把小美給接回來啊?=”
看着夏小美,江老太哼了聲。
這不是活該嗎,她早也看出了那陳家人不是啥好東西,可誰讓她們母女想着折騰别人呢。
如果不是夏小美過去,如今被折騰的就是夏嘉玉了。
江老太當然不會同意把夏小美接回來,她歎了口氣,佯裝勸着夏小美,“小美啊,其實這也沒啥呀,這也都是兒媳婦應該做的,想當年,我在我婆婆手裏的時候,每天也是這麽幹活的。”
頓了下,她又接着說道,“再說,懷孩子的事情,人家催的也沒錯,她花了那麽多錢娶個兒媳婦回去,不就是想要個孫子嗎,你都嫁過去了,不想着給人生孩子,你還想咋樣啊。”
聞言,高素英也站出來,裝模作樣地勸着,“是呀,不要不知足了,人家有些女孩子嫁去婆家,婆家啥都沒有,活兒不一樣要幹嗎?”
“你婆家好歹有點家産的,你那丈夫也聽話的,你可以制得住,你說得自己這麽可憐,也太矯情了。”
高素英其實此時也有些幸災樂禍,因爲她和周豔華談崩了。
原本,是說兩人合夥把夏嘉玉嫁給傻子,周豔華有好處給她的。
可如今是夏小美給嫁過去了,哪裏還有東西分給她啊。
她不樂意了,也想報仇了。
周豔華瞪了高素英一眼,卻也無可奈何。
這邊,夏嘉玉有也瞅着夏小美,撇着嘴說,“我看還是以前在家裏,讓她舒服慣了,所以去到婆家才覺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