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夏小美看上村裏一個叫做段俊豪的男人,可那個段俊豪卻偏偏對長的好看,但膽小如鼠的夏北北有些意思,時不時的在地裏幫着夏北北幹活,還私底下塞東西給夏北北吃。
夏小美心裏不平衡了,她覺得自己哪裏都不比夏北北差,怎麽自己看中的男人竟然看上夏北北了?
不服氣之下,三母女一合計,就想出了這個歹毒的辦法。
隻要夏北北不幹淨了,段俊豪自然就看不上她了,到時候,夏小美就有機會了。
聽到周豔華的話後,夏北北想起了自己的上輩子。
在夏家的時候,她起早貪黑的幹活,工分一點都不少掙,但是吃的永遠是剩菜冷飯,就連自己的弟弟小樂也總是跟着吃些剩下的的湯湯水水,她也不敢出聲。
想起上輩子的自己,她真是覺得不死也沒用。
那這輩子還可能那樣活嗎?
不可能了。
她掃了周豔華和江氏一眼,冷冷的說道,“憑啥,家裏的工分我有份掙,我爸當初從部隊退下來的賠償可不少,若是給我們兩姐弟,再吃個十年也吃不完,憑啥這東西我們反倒是不能吃了,你們卻是整天大吃大喝的,以後我不隻是要吃,我還要吃好吃飽。”
一邊說着,夏北北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端走了桌子中間的兩個盤子。
一盤子饅頭,還有三個煮熟的雞蛋,剩下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粥在桌子上。
夏北北看了下,有五個饅頭。
應該是周豔華三母女一人一個,還有剩下的兩個是小姑和小叔的。
家裏有一個小姑,都二十二歲了,因爲長的醜,還眼高于頂,一直也嫁不出去,在家裏呆着呢,這會應該還沒起來。
還有一個饅頭是自己小叔的,小叔小時候發高燒,燒壞了腦子,如今智商隻有七八歲的樣子,也幹不了什麽活兒,就每天跟着村裏的孩子幫着生産隊放放牛,打打豬草啥,也能記個二,三分工。
江氏自己是沒有的,因爲家裏條件不好,江氏對自己也摳。
至于那三個雞蛋,應該一個是給周豔華的兒子,另外兩個是給夏小美兩姐妹。
看夏北北竟然端走最好的東西,周豔華氣的就罵起來,“你個死丫頭,你今兒是瘋了嗎,竟敢……”
周豔華說着話,就想伸手來揪夏北北的辮子。
可夏北北早有防備,她加快了步子,随後一個轉身,一腳踹向周豔華。
那一腳可不輕,直接把周豔華給踹的摔老遠。
看到周豔華一屁股坐在地上,夏北北諷刺一笑。
她可是下過鄉的,而且下鄉的地方在北方,也就是俗稱的“北大荒”,在那裏她呆了幾年,在那裏吃飯靠搶的,吵架靠打的,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她練出了一把子的力氣。
以前,是因爲性子軟,不敢動,如今對付周豔華這樣的人,直接開幹就是,不需要費口舌。
夏北北的舉動,把夏家的女人都吓了一跳。
夏家的男人,一大早起來就去出工了,希望可以多掙點工分。
這死丫頭平時看着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走路都低着頭,生怕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的,今兒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對周豔華動手了。
看自己親媽吃虧了,夏小美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這死丫頭今天不對勁。
可孝順一些的夏小麗卻是往夏北北沖了過去,“夏北北,你個賤丫頭……”
隻是話沒說完,夏小麗才沖到夏北北跟前,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夏北北指着夏小麗,眼裏帶着冷笑,一字一頓的說道,“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誰是賤人,你才是賤人,人家男人看不上你,你恨不得扒光了衣服站在人面前勾引他,以爲這事沒人知道嗎?”
“你……“夏小麗心裏一個“咯噔”,這事情可是發生在學校的,家裏沒人知道,連夏小美都不知道的,這死丫頭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但是夏小麗是真的怕了,不敢接話。
夏北北不客氣的指着她的鼻子,“我告訴你,以後對我客氣點,否則我把你勾引男人的事情在村裏幫你好好宣揚一下,看你以後還要不要處對象。”
夏小麗不敢和夏北北鬧了,但是心裏不服氣,就跑到此時勉強從地上爬起的周豔華身邊,跺着腳哭道,“媽,她欺負我。”
瞅了夏小麗一眼,夏北北冷笑,“你就是喊人幫忙,也喊個實用點的,你沒看你媽自己都隻剩下半口氣了嗎?”
末了,小北北看向江氏,也沒有留情面,“奶奶,雖然我喊你一聲奶奶,但是不等于你做到了一個奶奶的本分,若是你以後再敢刻薄我和我弟弟,我對你也一樣不會留情。”
說完,夏北北直接端着饅頭和雞蛋進了自己那屋,懶得搭理一院子目瞪口呆的女人。
江氏氣的想拿火鉗去敲開北北的腦袋,這死丫頭瘋了嗎?
可看夏北北那樣,江氏懷疑自己的腦袋會被她敲開,還是忍住了。
夏家一家子住的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老太太生了四個兒子,一個閨女,家裏有五間可以住人的屋子。
因爲夏家老三,也就是夏北北的三叔入贅去了鎮上肉聯廠一個領導的家裏,一家子是不住這裏的。
其他的幾個兄弟姐妹,正好加上老太太和老爺子兩人,一人住一間屋子。
當然,就夏北北家這樣的,自然是住在最差,最小的那間屋子裏。
他們一家幾口住在最靠邊的房子裏,一到雨天,房裏陰暗潮濕。
到夏天的時候,房裏跟個蒸籠一樣。
夏北北端着雞蛋和饅頭進去屋裏後,隻見十歲的弟弟正縮在床角落,手捂着肚子,身體彎曲的跟蝦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