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外,攝魂怪造成的凄厲尖叫聲還在持續。
短暫的沉思之中,伯特·肯頓讓初來乍到的羅森對腦海裏模糊的巫師世界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了解的越多,同時出現在他面前的目标和問題也越多。
衆所周知,自然世界沒有公平。
巨大的先天差距存在于不同物種之間,甚至是同一物種之間。
這一原則落實到巫師和麻瓜社會裏,更加顯得冰冷殘酷。
按照伯特·肯頓受到的教育記憶,每一位巫師都是天生的,他們出生時體内就存在着魔力。
小巫師會在幼年就表現出魔法天賦,比如讓杯子飄起來,或者是不自覺炸掉自己家的玻璃。
如果不及時加以學習和引導,還有可能對自身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目前,起碼在已知的巫師社會裏,還沒有聽說過有人通過後天的方法成爲了巫師。
比起物質世界裏的規律和定則,魔法力量更貼近于唯心主義。
換言之,你相信什麽,你所相信的會讓你更強大。
比較典型一個例子便是守護神咒。
它是巫師界最強大,最古老的防禦咒語之一,也是最著名的防禦咒語。
隻有少數巫師才可以通過守護神咒召喚出具有完整形态的守護神。不同人的守護神不一樣。
能夠施展守護神咒通常被認爲是超凡魔法能力的一個标志。
守護神咒可以用于抵禦攝魂怪。發出此咒語時,巫師需要集中精力,想着心中最快樂的事,口中念出“呼神護衛”。
一些巫師和女巫隻能會施展出沒有形體的守護神,就像一團銀色的蒸汽。
沒有形狀的守護神并不是一個真正的守護神,它隻能提供有限的防護,不像具有完整形态的守護神那樣擁有強大的防禦力。
守護神咒的目的在于産生一個銀白色的表現爲生物形式的守護神,直到咒語成功施展守護神才會展現出它準确的形狀。
總而言之,它是一種體現内心的象征,是一種很高深的魔法。巫師需要集中精力,想着心中最快樂的事,才有可能成功。
内心、思想、意志、靈魂,一些在物質世界無法準确測量,甚至是無法判斷是否真正存在的元素,它們卻構成了巫師力量的根基。
以上信息,不由讓羅森皺起了眉頭。
“靈魂,我現在有那種東西嗎?”
喃喃自語乍聽上去,有點好笑,可他的疑問是認真的。
獨立的思維能力,他确實有。但是靈魂和意志這種東西,羅森無法保證。
從黑光病毒起始,他不知道已經吞噬過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久而久之,原本的血肉之軀早已脫胎換骨,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成爲了一種獨特的物質。
無形的記憶和有形的元素混合在他的軀體之内,讓他無比強大的同時,早已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要是靈魂存在的基礎便是生物的原始形态,或者其他類似的界限,那麽他可能早就觸犯到了。
同時,羅森也想到了其他方面。
如果靈魂真的存在,那麽或許剛好能夠解釋他直接創造的感染體缺乏進化獨立思維的能力的原因。
“難道真的是缺了靈魂?”
繁雜的猜測在羅森心裏瘋狂閃過,他感覺自己可能抓住了某種關鍵性的東西。
隻可惜,哈利波特的巫師世界裏并沒有其他小說裏那種可以檢測靈魂和意志的儀器設備,否則他就可以試一試了。
就在羅森陷入沉思的時候,冰冷肮髒的監牢地面上,一位昏過去的巫師囚徒身體顫抖了一下,緊接着睜開了迷茫的雙眼。
似乎是碰到傷口,他又發出一聲虛弱的呻吟。
“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吸引了羅森的注意。
他轉過身來,看見了蜷縮着身體,胡子拉碴的男性囚徒。
“不要過來啊!”
“你,你,你是誰?”
“剛才是意外,我不出去了,我發誓真的不出去了!”
見到羅森,留着一頭長卷發的男性囚徒瞬間變得驚慌失措。
他從地面上迅速翻身而起,臉部的肌肉緊繃,做出防禦姿态,身體的疼痛讓他一陣龇牙咧嘴。
“該死,我真傻,真的。”
此刻,卷發男子的心裏充滿着自責和恐懼。
他明明知道阿茲卡班的威名,也知道那些攝魂怪守衛的厲害。
在如此情況下,能夠悄無聲息潛入阿茲卡班的那能是普通人嗎?
可是當監牢裏突然多出來一個人後,他們居然昏了頭,不僅沒有防範戒備,反而因爲長期的絕望和一時沖動,想要對方帶他們越獄。
“完了,該不會殺人滅口吧!”
越是猜測,卷發男子越是害怕。
他以爲自己被送入阿茲卡班已經是足夠絕望的事情了,沒想到現在還有比着更糟糕的事情。
沒有魔杖的情況下,他們巫師和待宰的羔羊差不了多少。
就在卷發男子爲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提心吊膽時,他聽到了一聲平靜的警告。
“安靜,我不想聽到你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懂嗎?”
卷發男立刻閉起了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喘。
羅森面無表情看着對方。
阿茲卡班除過攝魂怪外,還有魔法部的巫師守衛,他可不想這會引來對方。
至于怎麽處理監牢裏的囚徒,他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凝滞的氛圍裏,羅森張開左手,幾個呼吸過後,幾團閃爍着詭異光彩的液體出現在掌心之中。
他随手一揮,那幾團液體就如同針形子彈一樣,閃電般穿透了囚牢裏幾名巫師囚徒的身體,落地生根。
“啊——!”
蘇醒的卷發男子發出驚呼。
他雙手捂着自己的胸膛,感受着身體心髒部位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猝痛,雙眼裏滿是愕然和懷疑。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沒什麽,你可以把它看做一個簡單的小手術。”
“手術?”
卷發男子捂着胸口,露出困惑的神色。
“嗯,小手術,它可以從基因層面讓你們身體發生一點小變化,确保我對你們的有效控制。”
羅森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手。
另外幾名昏倒在地的巫師,身體如同遭受了電擊一樣,顫動幾下後,接連恢複了清醒。
茫然中,他們不約而同匆匆站起來。
當看見了眼前的詭異局勢後,有人怒目而視,有人提防戒備,還有人用怨毒仇恨的目光死死頂着羅森。
“什麽手術,基因,估計按照你們受到的教育水準,也無法理解。”
羅森無視了其他人目光,自顧自向着卷發男子解釋道。
“那我就挑選一名幸運嘉賓,給你們稍稍作個演示吧!”
“控制,演示?”
卷發男子喃喃自語着,在他越發驚恐的表情中,羅森的目光落在了那名眼神裏滿是怨恨的巫師身上。
“就是你了!”
他的語氣淡然平靜。
可就在話音剛落的刹那,那名巫師的腦袋就像是炸開的西瓜一樣,白的黃的紅的濺了其他巫師囚徒一身。
非常突然,突然到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寒冷的昏暗監牢裏,渾濁的液體粘連在其他囚徒身上,還在滴滴答答冒着熱氣。
衆人齊齊陷入了呆滞,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一時間,無盡的冰冷将他們覆蓋。
就算是如此,沒有哪個囚徒敢發出半點聲音,也沒有人敢動一下手,抹去那快要滑落到臉部的液體。
他們從來沒有感覺到,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死寂的恐怖氛圍裏,許久,各位聽到了讓他們再次渾身一顫的聲音。
“演示完畢,你們明白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