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讓自己提前做好準備,來吃上一頓不知道是用早餐,還是午餐、晚餐,又或者是宵夜來形容的食物:
一團在敵敵畏手掌用力地捏動之下,大小如同乒乓球的一坨炒面。
結果在幹巴巴的舌頭,一觸碰到了嘴唇上那些裂開的口子後,就讓他在疼痛之中,本能地倒吸了那麽一口涼氣。
與之一起升起的,還有嗓子眼火辣辣的那一種幹渴感。
以及臉都有點疼歪了的表情,在臉上地顯露了出來。
“特麽!這叫一個什麽破事。”最終敵敵畏在嘴裏罵出了這麽一句後,将捏成一坨的炒面,又重新地放回了幹糧袋。
算是放棄了吃點東西的想法,哪怕若是仔細地計算起來,他已經超過了12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
在說不出的心煩意亂之下,敵敵畏擡起了自己的手腕。
借着頭頂一盞有些昏暗的油燈,看了一眼上面一支古董手表的時間之後,僅僅是稍微計算了一下距離着本次任務結束,還需要堅持的時間之後。
敵敵畏就默默地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心情越發地糟糕了起來。
主要的原因,此刻的時間是2月12号下午的2點46分,也就是契科夫戰死,娜塔莎接任了毛子戰隊的指揮官,過去了兩天多一點的時候。
在這過去兩天多的時間裏,北歐戰隊一直沒有放棄對350.3和岩月山兩處高地的進攻。
但是因爲在第一次的強烈進攻下,他們就最少戰死了5人、重傷了3人,算是付出了相當巨大代價的情況下。
所以面對着這種巨大的消耗,他們已經是改變了戰術,變成了一些讓本方人員傷亡上不大的新戰術。
具體上,大概是分爲了這樣的幾點:
第一,每一次隻出動了七八名隊員,并且是充當着遠程狙擊手、迫擊炮操作人員、重機槍操作手這些出現。
主要還是以大兵部隊爲主力,向着兩個陣地發起進攻。
這樣的進攻發起時間,基本集中在白天,往往一天都會有着五六次,甚至還有更多的次數。
雖然每一次在付出了一般數十人,最多百來人的傷亡之後。
這些大兵們顯得虎頭蛇尾的進攻,就被陣地上的守軍給打退了,每一次陣地上守軍的傷亡并不大。
但是時間一長,累積起來就是一個不小的數量,讓陣地上的有生力量不斷地被消耗。
同時,武器、彈藥等作戰物資,在過于激烈的戰鬥中,也是以驚人的數量被消耗;兩天多的功夫下來,武器都不知道打廢了多少。
不知道多少的波波沙沖鋒槍,又或者是同胞一般的50式沖鋒槍,因爲長時間的開火槍管變形而報廢了。
好在中洲和毛子戰隊,兩家主要人員的空間裝備裏,事先就是囤積了大量的武器彈藥。
這些備用的武器,能不能熬到最後的時間不好說,但是最少到目前爲止,還不用擔心這方面的問題。
第二,雖然一到了晚上之後,大兵們因爲在前段時間裏,已經是被zy軍的夜戰能力打出了一些心理陰影。
讓他們晚上依托着防禦工事固守還行,但是想讓他們晚上主動發起進攻,不可能的。
因而一般晚上的時間裏,聯合郭軍基本都不會發起地面進攻。
但是以上的這樣一個情況,卻不是代表着一到了晚上的時間裏,陣地上的衆人就可以輕松下來,能夠安全地度過。
天知道!經過了系統那一個孫子,在私底下暗戳戳加強後。
如今在350.3高地所在的這一個戰場上,聯合郭軍一方出動了多少的力量,又有着多麽驚人的一個火力配置。
反正一到了晚上,還有白天進攻的間隙中。
聯合郭軍一方的遠程火炮,還有天上的飛機根本就沒有停止轟炸過。
甚至還有北歐戰隊的狙擊手,帶領着大量大兵的普通狙擊手,如同秃鹫一樣的等待着目标出現,然後發起了攻擊。
這樣的一點,對于zy軍一方來說反而是最爲緻命的。
比起了白天那樣一種消耗式樣的攻擊,還要讓胡彪等人感到更加頭疼。
爲什麽?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之下,陣地上根本無法得到來自于山腳後方位置上,陳營長等人的任何支援。
不管是人員,還是武器彈藥,甚至連水都無法送上來。
在北歐戰隊強者充當的觀察哨監視下,每一個試圖沖上山的zy軍戰士,都會在第一時間裏被他們發現。
然後,要麽是緻命的狙擊槍子彈,還有重機槍的掃射,對着這些上山的身影招呼過來。
甚至直接是覆蓋式的炮擊,直接這麽劈頭地落了下來,将提着那些水桶、扛着物資的戰士們一一殺死。
這樣的一個情況,連續的發生了數次後,胡彪不得不主動了叫停了陳營長等人,派人往陣地上冒死送水上來的舉動。
然後如今手頭的每一滴水,對于陣地上的衆人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
要知道!胡彪他們的空間裝備裏,甚至連手紙這種東西都準備了好幾卷;可是飲水這一種更關鍵的物資,就隻有随身攜帶的一個水壺。
讓他們做出這一種事情,其實也不怪他們大意。
主要是在系統商城,号稱着什麽樣的商品都有。
裏面就有着15升一鐵皮桶的清水出售,據說是水冷式馬克沁重機槍的配件;每一桶在價錢上隻要0.1點,相當的廉價。
隻要花上10點系統點數,不要說用來喝了,就是讓戰隊所有人的成員洗上一個澡都足夠了。
所以,不僅中洲戰隊沒有攜帶大量的清水。
就連毛子家,基本也隻是在自己的水壺之中,帶了不多的一點伏特加而已。
然後等到他們想要兌換的時候,就地發現了在系統商城中,像是清水、酒類,甚至胡彪開箱子之前用來洗手的那一種酒精。
現在一眼看過去,圖标上面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顯示着正處于不可兌換的狀态。
當時胡彪等人帶着滿腔的惱火,質問了一番系統之後,那一個坑貨當時給出了這樣的一個說法:
以上的情況,屬于當初在系統對本次任務進行調整,調整爲超級團戰模式後,相關的一些改變之一。
根據系統底層運行規則,這樣的一些不重要小細節,他可以選擇不予通知。
所以說,以上的這樣一個情況根本就不能怪他,隻能怪中洲和毛子兩家戰隊的人員,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特麽!系統商城中的物資種類,完全是海量的。
就算中洲戰隊的很多人,經常沒事的時候會如同老娘刷某多多一樣。
經常在上面刷着高達、頂級血脈、裝備這些東西,看着流口水卻不買、也買不起;但是在這一個過程中,誰又會随時來注意一點冷卻水上的異常。
更關鍵的這樣的情況,就是經曆了次數更多的毛子家戰隊。
都沒有遇上過上面這一種類似的例子,可以說絲毫沒有防備。
總之,當水這一種平時可能大家都不在意,但是号稱‘生命源泉’的東西,出現了緊張情況之後,陣地上的守軍情況變得無比糟糕起來。
因爲大家都知道,以正常人的體質光喝水不吃飯,還能活上7天的時間。
但是沒有水喝,管你有沒有飯吃,3天的時間就挂了。
而炒面這一種食物,若是在沒有水的情況之下想要吞進肚子裏,那樣的一個過程非常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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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如今350.3高地上的情況,還沒有到了一點水都沒有地步。
隻不過在胡彪、曹營長、娜塔莎等人開了一個小會後,都被集中了起來,優先供應給傷員之餘,其他人多少還是有着一點能分到。
這不!一旁的胡彪看到了敵敵畏的模樣之後,同樣是地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雖然剩下的水已經不多,可以說是喝一口就少一口;也到了必須拿出來給手下的衆人喝點,不然都會強烈影響到大家的身體和心理健康了。
爲此他從自己的腰杆子上,取下了一個大兵m1942型水壺。
拿在手裏吼輕輕地搖晃了一下,感受了一番大裏面概還剩下了三分之一多一點的清水後。
估摸了一下每人能喝多少,才對着身邊的敵敵畏交代了起來:
“喝點水吧,不過不要直接用嘴,記得用瓶蓋喝、喝半蓋子;喝完之後傳下去,告訴他們每人同樣隻能喝上半蓋子。”
還一定要用蓋子喝水,倒不是胡彪到了現在還在臭講究什麽衛生習慣。
而是一個很無奈的現實,隻有這樣的一個做法才能保證手下的衆人,可以公平地喝到一點水,哪怕包括了他自己也是這樣。
可是在經曆了最初那一種終于可以喝點水了,讓自己冒煙的喉嚨能緩解一下的興奮後。
敵敵畏卻是艱難地搖着頭,嘴裏說出了一句:“算了吧!還沒有到最極限的一個時候,大家應該還能再堅持一下,所以這點水關鍵的時候再說。”
主要是他剛才就差一點,就伸出手去接那一個用帆布包裹着,遠遠比起了絕世美女還要誘人的水壺了。
隻是當看到了在包裹着不鏽鋼水壺,那一個帆布材質的水壺套上面,那些已經變成了黑褐色的斑駁血迹時。
頓時敵敵畏的心中抽搐了一下,就改變了嘴裏的說法,說出了以上的那一句。
因爲在昨天晚上,針對着當前山下的水送不上來,坑道中水已經不多的情況之下;衆人商量了一會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中州戰隊一方,出動有着《初級精靈血脈》的黑中醫。
毛子戰隊一方,出動着做個有着《初級血族血脈》的安德羅夫。
一共是兩個有着敏捷類型血脈的成員,帶領着4個zy軍戰士,趁着夜色,還有晚上炮擊平息的間隙時間,偷偷出坑道一趟。
目标的話,則是距離350.3高地,大概是50米左右的一處小山坳中。
因爲那裏根據倉管良好視力,通過了長期時間的觀察,有着澡盆子大小的一團積雪,在大兵們的狂轟濫炸之下幸存了下來。
雖然到了現在,積雪的表面上被飛濺了一些泥沙,看起來有點髒兮兮的,早就沒有了什麽潔白如雪的這麽一個說法。
但不管怎麽說,那代表着是一些融化後可以救命的雪水。
帶着衆人的期待,一行6人身上各自背了好些個的水壺出發了。
在這一個過程中,爲了能痛快地喝上一次水,同時也爲了戰友們的安全,敵敵畏可以說将心中知道的神明全部求了一次。
承諾着隻要本次的行動過程中,一切都是順利的話,那麽等到他敵敵畏回去之後,像是豬頭肉、香火紙錢這些,一定會大大的奉上。
可惜殘酷的事實證明,以上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一點都不管用。
因爲以上6人,出去了最多過去了兩三分多鍾的時間,當時人在坑道中的他們一行人,就紛紛臉色大變了起來。
那是空中傳來了好些炮彈劃過了空氣,對着這邊砸過來的一個巨大動靜。
而且不是一兩發的炮彈,起碼是六發炮彈在極短的時間裏,同時的砸了過來。
毫無疑問,就算黑中醫和安德羅夫等幾人在出發的時候,都盡可能小心謹慎地行動,匍匐着一點點的爬行,但是依然被北歐戰隊的觀察哨給發現了。
然後,他們就是呼叫了後方的炮群,對着這一邊開始了炮火覆蓋。
是的、炮火覆蓋。
聯合郭軍一方,因爲有着山姆大叔家這一個狗大戶的存在,各種物資充沛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不是說來上了一輪炮擊就結束了。
而僅僅是一次大型炮擊,剛剛開始的一個節奏。
聽到了在坑道外面,不斷有着響亮的炮聲傳到了耳朵裏,以及頭頂不斷有着泥沙落下的一個場面。
包括了坑道中的所有人,在這一刻全部都是一顆心底垂了下去。
這一刻他們甚至連沖出去救人,這樣的一個事情都無法做到;隻能期待着外面的戰友們,自己可以活着回來。
最終,在一分多鍾的時間過後之後,爆發了血脈之力的黑中醫和安德羅夫兩人,帶着一身的血迹沖進了坑道之中。
他們身上的大部分血迹,都是身後背着的一名zy軍戰士,身上流出來的。
黑中醫和安德羅夫兩人,并沒有丢下戰友獨自的返回;而是一人帶上了一個傷員,希望能讓他們活下來。
至于另外的兩個zy軍,在炮擊的第一時間裏就挂了。
很可惜的是,在沖進了坑道之前,這兩個zy軍戰士因爲傷勢過重,已經是失去了所有的呼吸。
其中一個因爲瘦小、靈活等特點而被選中,所以也是一臉稚氣的小戰士;就算已經失去的生命,也在一個本能之中,懷裏摟着一個大兵款式m1942鋼制水壺。
當時敵敵畏清楚地記得,胡彪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将這一個水壺給拿了下來。
總之,在一共是付出了4條人命之後,那些弄回來的雪紛紛化掉之後,有着3壺半左右分量的水。
其中的小半壺,就是胡彪身上的那一個壺……
推掉了胡彪讓喝水的好意之後,敵敵畏起身向着在經過反複擴建後,如今已經寬敞了很多的坑道,另外的一頭走了過去。
目的?則是在那裏的角落上,用一些彈藥箱的木闆,所遮蓋起來的一堆罐頭盒子。
僅僅是從這些玩意中,所散發出來一些濃郁臊味,就知道裏面是什麽玩意:這裏所有人的尿液。
之所以要這樣,那是這些玩意雖然埋汰了一些,但也算是衆人最後的一點辦法。
真要到了沒有水的時候,隻能喝這些玩意了。
上面貼上了紙條的原因,僅僅是因爲胡彪那一個死撲街隻火罐認爲,自己喝自己的貨也不嫌棄髒,會沒有那麽大的心理負擔。
現在敵敵畏過來的話,也是在基本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打算來上一口了。
問題是真到了這裏後,他實在有點無法下手。
不對!應該是無法下嘴才對,隻是不下嘴的話,喉嚨裏這種火燒火燎的感覺,那也是相當的難受不是。
好在敵敵畏的困境,被聯合郭軍解救了,隻不過不會因此感謝他們而已。
因爲就在這麽一個時候,趴在了坑道口充當觀察哨的倉管,嘴裏就大聲地吼了一嗓子:“老胡,他們又上來了,看這樣子不像是佯攻的~”
聞言之後,胡彪的嘴裏連忙吼了起來:
“趕緊的,能動彈的馬上進入陣地,準備戰鬥~”
在這樣的一個命令下,坑道中不管是在做着什麽事情,又或者因爲什麽不舒服的衆人,身上的不适都不翼而飛了一般。
包括了敵敵畏,也像是感覺不到了幹渴一般。
幫忙從身邊的位置上,扛起了一箱子的手榴彈,就随着衆人沖向了陣地之外。
沖上了陣地之後,因爲當前正是大白天的原因,敵敵畏能夠清楚地看到在數公裏的位置上。
另外的一大批大兵也向着岩月山陣地,這麽一路地殺了過去。
甚至在最前方,還有着幾輛坦克在緩緩地開動着。
“對比起了我們這裏,岩月山一定更加艱難吧?不知道上面的兄弟,還能堅持多久的時間。”
想到了這樣一點的敵敵畏,在心中如此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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