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一支98k步槍、貓着腰迅速轉移中的倉管。
完全是可以說得上一句: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哪怕在開戰不久,這樣一段其實并不長的時間裏,他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在自己的耳邊,聽到了這樣的一些大同小異的親切問候聲了。
其中吆喝着的内容,不是要求着自己打掉對方的狙擊手,就是打掉某一個火力點。
甚至還有不知道哪一個癟犢子玩意,估計是被百夫長坦克上的車載機槍,打得異常狼狽和惱火的原因。
居然要求自己用7.62毫米口徑的步槍,去打穿狹窄射擊孔上的防彈玻璃。
然後解決其中那一個,将他打成狗一般的機槍手。
總之,因爲中洲戰隊窮逼了太久,大家在戰鬥中習慣是遇上了問題之後,沒辦像是大兵一樣動不動就呼叫飛機和遠程火炮支援。
反而是嚷嚷着倉管這一個狙擊手,打掉對方的某某處。
因此早就習慣了這一切的倉管,在此起彼伏一般的請求聲、問候聲中,該怎麽行動、依然是怎麽行動。
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思路來戰鬥,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當然了,倉管這麽做的主要原因,也并不是根本不在意隊友的生死;而是在團戰中實在沒有辦法之下,一個相當無賴的舉動。
團戰任務與普通的系統任務,兩者之間的差别絕對不僅僅是懲罰更爲嚴重,結果更爲殘酷而已,其中有着巨大的差别。
比如說,倉管這種狙擊手,再也沒有辦法像是在普通任務中一樣。
面對着那些由普通人充當的土著狙擊手,如同大人毆打小朋友一般,将任務世界中的狙擊手輕易幹掉。
甚至,以前在很多時候。
倉管這貨借着自己強悍的敏捷、神經反應這些,往往在一個狙擊位上連續開火幾槍後,才在對手的重火力反擊到來之前撤退。
但是這樣碾壓一般的作戰方式,一旦到了團戰模式之下。
面對着對手戰隊強大的狙擊手,如果還要這樣托大的話,那麽就是自己找死。
所以如今的倉管,那是變得無比的小心和謹慎起來,第一要素是保證自己活着,第二才是打掉對手。
這不!剛才躲在了一處雪堆中,正猶如一個耐心的老獵手等待着獵物出現一般,倉管正等待着約翰戰隊的狙擊手暴露。
然後好一槍招呼過去,解決這一個算是他這麽多次任務中,也能算是前三的強悍對手。
結果,他沒有等到對方暴露,反而因爲一個特殊情況倉管不得不主動開火,将自己的位置暴露了出來。
那是他看到了一挺m2重機槍,當時正在向着社區阿sir石破虜開火。
而石破虜爲了發射一發火箭彈,根本就沒有時間躲開,若是倉管不出手的情況下,石破虜估計會完犢子了。
因爲以石破虜身上的綠色系統護甲,倒是能防止身體被12.7*99毫米的大口徑子彈打進去。
但是,彈頭上攜帶的1.3萬焦耳以上的動能,可不是石破虜的肋骨所能招架得住。
于是在無可奈何之下,倉管隻能是飛快地打出了一槍,将那一個m2重機槍的主射手給幹掉了。
算是爲石破虜打掉一輛坦克,作出了自己的貢獻。
扣動了扳機後的那一刻,倉管連戰果都沒有看上一眼;提上了手裏的98k之後,立刻就是開始向着一側翻滾了起來。
打算立刻離開這裏,轉移向着下一個狙擊位了。
更别說像是以前那樣拉動着槍栓,再打上那麽幾槍再轉移。
可就算倉管的行動已經這麽果斷了,但是在他向着一側開始翻滾起來的那一刻,嘴裏依然是發出了一聲悶哼。
那是一發子彈擦過了他的左臂,讓他當場的挂彩了。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他的手臂不過是被子彈插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痛是很有點疼,但是不影響後續的戰鬥。
大約半分鍾之後,倉管成功轉移到了下一個狙擊位中潛伏了起來。
在用着一條紗布飛快地在傷口上纏繞了起來,以免出血過多的同時,心中已經是隐隐感覺到不妙了起來。
這樣的不妙,不僅是因爲對方的狙擊手比自己更爲冷血,居然用本方士兵的性命來給自己做局,吸引自己暴露。
他卻因爲從小受到的教育,還有多年養成的三觀,根本無法做到這樣一點。
更重要的原因,那是這一個在中洲戰隊第一次任務中,也就是端鬼子炮樓那一次,就加入了戰隊的資深老鳥。
已經地感受到了一點:戰局推進的不絲滑,不能繼續這麽打下去了。
而這樣的一個想法,又或者說是預感,并不僅僅隻有在倉管一人的身上如此升起;在中洲戰隊很多老鳥身上,同樣是有着這樣的一種感覺……
如同一隻靈巧的蝴蝶一樣,at用着遠看起來相當優雅的動作,在密集的子彈、爆炸的沖擊波中移動着,不斷向着對手的烏龜殼陣地接近之中。
話說!小白領在上上個任務中,靠着手氣爆發将自己的《初級血族》血脈,終于是晉升爲了中級。
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之後,更是讓中級的血脈徹底消化,達到了一個最佳的上限。
那麽問題就來了,這一個有着中級敏捷血脈的戰隊第一尖兵,速度上能不能比子彈還快?
很遺憾,答案是當然不能。
甚至在爆發了血脈之力後,讓速度再度暴漲一截,依然是無法做到這樣一點。
但是,結合着at豐富的戰鬥經驗、戰術動作等素養,更關鍵的是正常人不可能獲得,那一種多次的死亡經驗。
當獨自扛着一具火箭筒的小白領,向着皇家重坦克營沖過去的時候。
無比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就算一門坦克炮、數挺輕重機槍和沖鋒槍,十來支李·恩菲爾德步槍,一起對着at不斷的開火。
不管落地之後爆炸範圍驚人的炮彈也好,密度驚人的子彈也罷。
這些兇猛的攻擊,總是在at絲毫沒有規則的移動之下,一一地徹底落空了。
隻是表面上,有着這麽拉風表現的at,此刻心中卻是一直都在不停地叫苦之中;無他!他現在的行動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若是不失誤,那麽就是風騷的王者,秀了别人一臉的操作;若是失誤了,那麽就是一個準備吃席的倒黴蛋,一個裝逼裝成了傻b的沙雕。
而人又不是機器,怎麽可能不會出現失誤?
一個不小心之下出現的失誤,出現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at地感受到,在這麽一路沖過來的時候,有着兩次差一點就被子彈擊中雙腿,也就是靠着一些運氣才險險地避過。
更麻煩的是,随着他越發的接近了對手的烏龜陣型之後。
因爲距離地縮短,陣地中招呼過來的子彈越發精準了起來,讓他幾乎每每向前進幾步的距離,承受的壓力似乎就能越發就大上了幾分。
最終,沖到了離着陣地前大概八十多米位置後,at再也沖不動了。
原本在他的計劃中,是繼續往前沖上十幾米,那裏有着一個天然的淺坑,足夠他躲進去之後發射火箭筒。
可随着最少兩名約翰戰隊的成員,加入了對他的掃射之後。
那些精準的子彈往往打在他下一步,就要落掉的地方,讓他感到了一個相當的吃力和說不出的難受。
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就要爆發自己血脈之力的at,隻能是無奈地開火了。
冒着被擊中的危險,小白領短暫的停下了,并且是擡起了火箭筒,開始飛快地瞄準向最近一輛坦克。
一秒鍾之後,在身上連中了好幾槍的情況下,at開火了。
以at這種資深老鳥的水平,這一發火箭彈又不出意外地成功擊中了目标。
所以at在感受着身上劇痛當口,向着左側一處彈坑狂奔而去的過程中,能欣慰地看到腦殼中的虛拟屏幕上,百夫長坦克的數量又少了一輛,變成了24輛。
隻是at來不及高興,心中反而是相當的郁悶了起來。
因爲這幾槍,分别是擊中了他的胸腹和大腿;其中大腿上的一槍最爲嚴重,讓他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好些。
更麻煩的是,原本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調理,也就是喝黑中醫那些難喝到了極點的中藥水。
又或者是晉升了中級血脈後,所起到的一個良好改變。
總之,at其實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戰鬥前必需喝血的毛病;讓他不用每一次戰鬥前,都要強忍着心中的不适喝上一管子。
之所以說,是在一定程度上。
那是如今在中槍之後,at本能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沖動,以至于再也無法克制那種來自靈魂一般的渴求。
“老胡!這麽打下去不行啊,感覺一點節奏都沒有~”
at在嘴裏高聲罵出了一句後,拿出了一管在戰鬥開始之前從老七身上放出來的血液,拔掉篩子後就倒進了嘴裏。
幾乎在瞬間之後,他就感受到了精靈這種敏捷型的血脈,對于自己在速度上的一些加成來。
可惜的是,他在包紮着自己大腿上,那一個被撕掉了最少一兩肉的傷口後。
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速度,還是受到了相當的降低。
而也是在給大腿包紮的時候,他忽然欣喜地發現了,在腦殼中那一個數據又跳動了一下,讓百夫長坦克的剩餘數量變成了23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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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幹掉了一輛百夫長坦克的人物是旭風,這一個中洲戰隊中,數量也是相當有限的中級血脈強者。
以及戰歌這位小哥,兩人所組成的一個反裝甲小組。
旭風靠着将綠色的大斧頭,當成盾牌一般擋在了身前,而戰歌則是直接将系統出品的綠色盾牌,護衛在了自己要害得之前。
這樣一來,就連12.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子彈,也無法對他們造成實際上的傷害。
靠着這樣的一個土辦法,兩人速度上相當緩慢、但是一點點的,堅定向着對手的烏龜陣地靠近了過去。
當然了,以上的辦法也不完美,一點破綻都沒有。
主要是在對手的皇家重坦克營中,各種口徑的重火力太多了一些;不提其中那些,隻要一發命中就能讓他們入魂的坦克炮。
僅僅是在獵鹿犬等裝甲車上,那一門37毫米口徑的主炮,都不是用這種盾牌和大斧頭擋住,所能抵擋的。
系統出品武器和盾牌的優良質量,倒是不至于挨了一炮就會報廢,更大可能是變形和損壞,事後需要花費點數修理。
但是37毫米口徑炮彈爆炸的威力,絕對能将他們的手腕給報廢掉。
好在兩人緩緩地推進的過程中,足夠的謹慎和雞賊,一見對面的坦克移動炮管瞄準自己,立刻就是無規則地進行機動。
用這樣的方式,他們連續成功地躲過了好些發炮彈,最終推進到了陣地前的百米之内。
進入了這裏之後,當然是馬上開火了。
第一時間裏旭風就在心念一動之下,将大斧頭收進了手指上,那個一立方容量的空間戒指。
同時将一具51式火箭筒掏了出來,用一個跪姿扛在了肩膀上。
而戰歌根本不用招呼,就是主動的擋在了旭風身前。
除了給旭風留出足夠的視線,還有射界這些之外,其他位置都是可能地用盾牌和自己的身體,将其給防護到位了。
兩人從機動到停止,陣地上招呼過來的火力,自然是越發的精準了起來。
轉眼之後,戰歌就覺得因爲盾牌上猛烈的撞擊,以至于自己的手都麻了。
好在這樣一個時候,旭風已經完成了瞄準,扣動了扳機之後,讓百夫長坦克幸存的數量變成了23輛。
而在發射成功了之後,帶着長長尾翼的火箭彈當時尚且在空中飛行。
旭風就在火急火燎中,打算拉扯着戰歌開始轉移。
哪怕他因爲角度的問題,看不到現在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在痛苦呻吟的戰歌,現在疼到嘴都歪掉了。
但還是能明白戰歌現在,一定是非常的難熬才對。
隻是在準備行動的那一刻,在隐隐聽到了什麽聲音之後,旭風在臉色大變之下一把拉扯着戰歌,兩人不顧一切地趴在了地面上。
因爲旭風在空中聽到了那種迫擊炮的炮彈,劃破了空氣之後砸過來的獨特動靜。
旭風的及時反應,讓他和戰歌兩人都幸運地活了下來。
但是當一發英制3英寸口徑,也就是76.2毫米口徑的迫擊炮彈,在兩人七八米之外落下、爆炸後。
就算兩人及時的卧倒,但是爆炸沖擊波掀起的石子,也将他們兩人僅僅帶着棉帽,絲毫沒有防護的腦殼,打得滿頭都是大包和血。
當即之下,旭風嘴裏就打算習慣性地罵出一嗓子:
“倉管,你特麽的死了沒有?沒死的話,趕緊打掉他們的迫擊炮~”
也是在這一句即将脫口而出的時候,才想起對于這一種架設在環形工事深處的迫擊炮,倉管根本就是無能爲力。
于是,他換了一個罵街的對象:
“金剛,你特麽地吃白飯長大的啊?你倒是開炮啊,打掉這些王八蛋~”
在數百米的位置上,剛剛轟出去了三發迫擊炮的炮彈;爲了不至于讓對方反擊炮火,而報銷掉自己的金剛,此刻正摟着炮管子在狂奔着換陣地了。
結果不知道怎麽了,忽然在嘴裏就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
腳下也是在一個踉跄中,整個人狼狽的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等到爬起來之後,金剛看着自己無比狼狽的模樣,嘴裏恨恨地罵出了一句:“特麽!誰在問候我……”
同一時間裏,外科醫生老七也是頂着密集的子彈,來到了陣地上一百米左右的位置上。
隻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老七來到了這裏不是爲了打坦克,而是爲了救人。
爲了在團戰中,讓戰隊更多人活下來,搶救一下躺在地上已經有數分鍾之久,一直沒有辦法爬起來的漢字。
來到漢字身邊後,老七很快就确定了漢字的嚴重氣胸狀态。
當即之下,就是用着一個大号的針頭,在漢字的肋骨間紮了進去準備放氣。
而在這一個過程中,也不知道誰盯上了他,一點道德都沒有的對着他這麽一個醫生,用一挺重機槍瘋狂掃射。
大口徑的子彈,打得他們躲藏的一個龜背石上石子飛濺。
着急上火之下,老七的嘴裏也是喊出了一句:“老胡!這麽打下去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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