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們的懷疑和擔心沒有半點問題。
老方等人因爲在極短的一點時間裏,就出現了的巨大傷亡,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打不下去了。
一邊用手裏的二十響的駁殼槍,老方對着子堡‘啪、啪~’開火。
哪怕他知道這樣的開十槍,都不一定能有一發子彈能打進射擊孔,但是爲了給守軍造成壓力,他不得不這麽做。
一邊沿着有些陡峭的山勢,向着上面沖了過去的時候。
忽然間腳下也不知道絆倒了什麽,頓時就在一個踉跄之間,老方整個人就是摔了一個狗吃屎。
好家夥!好死不死的,老方的嘴巴當時直接磕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上,當即就連兩顆大門牙都是磕掉了。
按說以老方的身手,正常情況下不會出現這樣的一種低級錯誤。
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是不那麽正常的麽。
上一次老方等人進攻3号高地的戰鬥,雖然總體上是持續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在這樣精神高度集中的激烈戰鬥中,對于他們精力和體力消耗的都是極大。
結果在短暫的休息中,他們還沒有如何緩過勁來,又是一場激烈的戰鬥開始了。
他們區區的這麽七八十号人,面對着6個子堡中十幾挺輕重機槍,還有好些支三八大蓋的火力。。
才是沖到了一百多米遠的位置上,就徹底地沖不動了。
因爲在沖到了這麽一段的距離上,他們已經是死傷了近半的人員。
老方本人也是在心情極度焦灼的情況之下,感覺自己全身累得厲害,以至于連手腳的動作上都是開始有些變形了。
‘呸~’的一聲中,老方吐出了一口帶着大門牙的血水,然後用着手掌抹了一把發腫的嘴唇後,這才是擡起了自己的腦袋。
這樣的做法,主要是他不想自己狼狽的模樣讓手下們看到,以至于降低士氣。
可惜的是,老方這樣一個良苦用心,貌似并沒有起到什麽太大的作用。
又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剩下的幾個手下,不會再在乎他當前狀态如何,也不會受到影響了。
因爲他才是擡起頭,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已經是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接着,嘴裏就是帶着哭腔喊了起來:“隊長,鬼子的火力實在太猛了一些,我們真沖不上去;兄弟們現在都折損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退下了吧。
實在不行,你讓年紀最小的老六退下去,多少也給我們軍*統特别行動組第六行動隊,留下了一點種子來。”
扭頭一看之後,老方這才是發現來人是自己手下的老兄弟,lyg的漢子李四貴。
這個跟着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血戰,不管是受了多麽嚴重的傷勢,都沒有喊出一句痛的漢子,現在卻都已經要哭出來了。
沒辦法!老方手下這一支行動隊的成員,都是彼此間都是一些感情極好的老兄弟,結果原本有着40來人的行動隊,如今算上重傷的都不剩下10人。
隻要想到了這一點,李四貴就忍不住悲從心來。
而手下的這一群老兄弟們戰死這麽多,老方本人又何嘗不是心痛到了極點。
隻是身爲戴老闆系統在本地的負責人,了解更多一些隐秘情況的老方,知道若是胡标不幸死在了這裏的話,他們同樣戰死在這裏反而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那樣他們死了也就是死了,最少不會殃及家人。
爲此,老方先是向着四周看了一眼,發現老錢、老沐等人基本都是與他們一個情況。
甚至陳家的老陳,現在已經是趴在了地上、身下有着大大一灘血迹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完蛋了。
隻能是苦笑着對着李四貴,嘴裏開始鄭重地說了起來:
“兄弟别多想了,今天我們第六行動隊看樣子是都要死在這裏了;不過吳文庭那一個王八蛋也别想好過,事後那個孫子死定了,死的一定比我們慘得多。”
“那就好,兄弟們今天就一起結伴走走黃泉路了~”
聞言之後的李四貴,算是明白了情況糟糕的程度;在嘴裏如此吆喝出了一句的同時,已然是做好了一起戰死在這裏的準備。
可就在這麽一個時候,山腳下一陣無比響亮‘殺~’聲響起。
兩人齊齊的回頭一看之下,隻見是一兩千人正烏壓壓的向着上前沖了上來,像是一道無法阻擋的洪流,兇猛地壓了過來。
“殺,兄弟們一起殺鬼子了~”
帶着死裏逃生一般的巨大驚喜,老方和李四貴兩人,齊齊的又是從地面上一躍而起的向着前方殺去。
在起身的那一刻,老方習慣性地擡手就是一槍。
結果在間隔了差不多八九十米的距離上,這樣的一槍居然是巧合地打進了射擊孔,經其中一挺九二式重機槍的主射手,一槍就是幹淨利落地擊斃。
當子堡中正在傾瀉的火力,當即就是減弱了不多的一些……
那啥!之所以有着這樣一個巨大的發生,一切還要從一分鍾之前說起。
其實山腳陣地的一衆人等,就算之前在吳文庭的勸說之下又是退了下去,等待着步話機中永遠不可能響起的進攻命令。
但還是一直擡着頭,死死盯着3号高地上戰況。
看着老方等不多的七八十人,發動了飛蛾撲火一般的進攻。
而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随着那裏母堡之外的戰鬥越發的血腥,老方等人也一個個倒在了子堡之前。
馬倌子幾個如今在補充團之中,挂着中尉、少尉等軍銜,擔任着副連長和排長職務的老兵油子。
在互相的對視了一眼之後,紛紛就是一言不發地起身了,接着開始向着陣地外的3号高地走了過去。
才是走出了幾步,就能發現身後的位置上,大群的娃娃兵們起身跟了過來。
走了不過十來步之後,已經有着好些遠*征軍其他部隊的戰士,也是自發地起身加入了這麽一個行列。
甚至在其中,還有着好些傷員。
面對着這麽黑壓壓的一大群,足有着一兩千人嘴裏默默無聲,但是死死纂着武器開始行動起來的模樣。
那一位連扣子都沒有扣好的吳文庭、吳師座,頓時明顯是慌張了起來。
他站起來擋在馬倌子的面前後,手裏不斷揮舞着手裏的手槍。
在聲嘶力竭、卻是帶着一點驚慌的語氣中,在嘴裏吆喝了起來:“你們想幹什麽,想造反了?胡團座可是沒有發動進攻的命令了,我跟你們說……”
沒等吳文庭嘴裏努力蠱惑的聲音,全部的嚷嚷了出來,到了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是截然而止。
那是因爲這一個曾經口口聲聲說帶着自己去死,去光榮戰死的男人。
現在馬倌子等老油子看起來,一時間心中卻是膩味得厲害;幹脆的用着手裏m1卡賓槍的槍托,就此一槍托給砸了過去。
嘴裏罵出了一句:“說你奶奶個腿~”
重重的一槍托,準确的砸在了吳文庭的腮幫子上,當即就是将這貨的幾顆後槽牙,直接的給砸出來之餘。
讓這個如今讓人膩味的家夥,像是一截木樁子一樣的栽倒在地。
然後,這些人就此跨過了吳文庭的身體,繼續向着3号高地繼續前進了起來;最先衆人腳下的步子還是緩緩地走着。
接着他們的腳步就是小跑了起來,等到小跑出了七八步之後,紛紛都是撒開腿跑了起來。
并且是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在誰的嘴裏嗎,忽然就是大吼出了一句:“殺~”
緊跟着之後,所有人都是齊齊地吼出了一句‘殺~’;這樣由上千人奮力大吼出了的一句,充滿了憤怒的喊殺聲。
最終在交織在了一起之後,很是有些驚天動地的架勢。
谷浪
讓子堡中防守的鬼子,一個個臉色蒼白了起來。
因爲他們知道,憑借着他們如今不多的一些防守力量,根本無法抗住這樣一個規模的兇猛進攻。
而正在攻擊着母堡的鬼子,則是在臉色發青的島國戰隊成員的驅趕下,展開了更加猛烈的進攻。
已經是有了一點,不計生死的地步了。
那麽現在就看,是他們更快一點打下了母堡,還是遠*征軍的大部隊,更快一點沖下了那6個子堡。
特麽!明明是中洲戰隊穩赢的一個局,現在卻是打出了一個這麽大的懸念來。
吳文庭那孫子,真是很有一點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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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的一陣槍聲中,那是連續打空了一挺m1918a2彈匣的石破虜,将大腿槍套裏的m1911手槍一個彈匣也打光了之後。
又抓起了自己手邊位置上,一支早就上好膛的三八大蓋步槍。
用着單身多年的一個手速,飛快地拉動着槍栓,将其中的五發子彈先後招呼了出去。
至于那一門m18無後坐力炮,早就被他像是破爛一般的扔出去了老遠;主要是那玩意早就打光了8發炮彈,淪爲了燒火棍都不如的地步。
以石破虜如今練就的槍法,就算手裏的這一支三八大蓋步槍有點年頭了,但依然是沒有打偏的一個可能。
五發子彈招呼出去後,可以說一槍一個,當場就打翻倒了五個鬼子。
隻是這樣的一個殺傷力,依然是遠遠的有點不夠用。
主要是在這一處陣地上,少了那一挺作爲核心火力點的馬克沁重機槍後,突出部陣地上的幾人爲了防守。
甚至連手裏沖鋒槍的彈匣都打光,身上攜帶的手雷中,連光榮彈都給扔出去了。
于是現在在他們的手裏,一個個都是用上了三八大蓋這種破爛玩意。
所以,以這樣的一個火力密度,完全不足以攔下沖過來的鬼子們。
面對着已經沖過到了陣地之外,已經是進入了十步之内的鬼子;石破虜知道,現在必須沖出去了。
不然了?難道等對方将小甜瓜手雷,就此的扔進了陣地中。
“上刺刀、沖,老胡我們這裏馬上頂不住了,你趕緊想想其他的辦法~”
當一個小鬼子拿着一個小甜瓜手雷,往自己腦門上一磕、打算扔出來的當口,社區阿sir的嘴裏吆喝出了這樣一句。
在同一時間裏,石破虜當即就是爆發了自己初級熊人的血脈之力。
先是将手裏那一支帶刺刀的三八大蓋,像是如同标槍一般的投擲了出去,将那一個打算扔小甜瓜的鬼子紮了一個透心涼。
接着,就是提着一柄明晃晃的系統武器,也就是龍骧刀沖了上去。
而在他嘴裏的那一句招呼下,陣地上的戰歌、挖機佬、敵敵畏、老黑、寒霜等五人,也是在嘴裏發出了一聲‘殺~’的怒吼後,跟着沖出了陣地。
一方面是發洩一下,心中對于小鬼子們的憤怒情緒。
另一方面,是面對着十餘倍的對手,發洩一下心中那一種恐懼的心情。
特麽!大家都是血肉之軀,面對着明晃晃的刺刀時,心中哪有那麽多的視死如歸,不過是有些人在一些關鍵的時候,不得不站出來豁出的性命而已。
以上的道理,現代位面北方公司某下屬工廠的工程機械師挖機佬,以前并不是多麽的清楚。
但是當他揮舞着四棱锏沖出去的時候,心中算是懂了。
在沖上去的無人之中,除了挖機佬手裏揮舞着那一根四棱锏外。
其他四人都是端着帶刺刀的三八大蓋,就此地沖了上去;在這一刻,這些人已經是做好戰死的準備了。
可惜的是,揮舞着四棱锏的挖機佬,才是沖出了用沙袋構建的小陣地。
心中還想着,一定要将鬼子的腦殼如同是制作牛肉丸的牛肉,那樣一家夥砸到了稀爛程度的時候。
鬼子後方位置上的一挺九二式重機槍,一串子彈直接打在了他左腿的膝蓋上。
頓時,将他的膝蓋直接打斷,讓白生生的骨頭茬子,當場就是顯露了出來。
在這樣一個非人的劇痛之中,挖機佬手裏四棱锏當即早就掉落在了地上,雙手抱着大腿翻滾了起來。
特麽!讓陣地上原本就是孱弱的反擊力量,現在又是少了一個……
眼見着身邊的挖機佬,因爲一條腿憑借着膝蓋直接被打斷,不得不躺在地上哀嚎起來的時候。
基于多年現代生活養成的本能,敵敵畏就打算上前救人。
可是很快就反映了過來,救個毛線的人?馬上大家都要一起完犢子了,趁着死在多幹死一個鬼子才是正理。
帶着這樣的想法,敵敵畏一直向前沖上去的身體,眼見着就要和一個鬼子撞到了一起時。
嘴裏又是一句‘殺~’聲吆喝起的同時,敵敵畏在一個雙腿擺出了一個弓步的姿勢下,用手裏刺刀将對面鬼子通過來的刺刀往外一撥。
接着,向着對方大開的胸腹空門,一刺刀就是紮穿了對方的脖子。
原本敵敵畏是打算紮對方胸口的,可誰叫眼前的鬼子隻有一米五出頭一點的高度,捅脖子反而是比較的順手。
等到最後,敵敵畏将手裏的刺刀往外一帶,那鬼子已經是捂着脖子倒下了。
出現以上的一幕,那是一點都不奇怪。
要知道在之前兩個多月的時間中,敵敵畏這樣一個菜鳥可是沒少被帶着練習,被青山這一個pla退役士官教授的刺殺技術。
而青山的刺殺技術,都還是‘八一版’的刺殺教程。
這種綜合14年的抗戰,以及數年的解*放戰争等經驗,還要加上後世不斷改良的刺殺技術,非常的簡單和實用。
敵敵畏這樣一個菜鳥,在被青山等老鳥虐了無數次後,現在終于享受到了訓練成果。
可惜的是,在配合着‘殺~’的一聲,又是捅死了一個對手後,敵敵畏在抽出刺刀的時候。
邊上鬼子捅出的一刺刀就是捅在了他大腿上,在他身體因此失去了平衡的時候,又一把刺刀捅進了他的小腹。
等到這一把刺刀抽出來的時候,可憐的敵敵畏感覺被抽走的,還有自己全身的力氣。
當敵敵畏随後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進入了彌留之際的時候,寒霜和老黑兩人現在也差不多要交代了。
哪怕算起來,這樣的一場白刃戰開始了才十幾秒而已。
問題是這種往往瞬間就能分出生死的白刃戰,哪裏會像電影中演的那樣打上半天。
這玩意講究的就是哪一邊人多,就是占據一個更大的優勢,偏偏到了現在這一刻,小陣地上沖出來的人數太吃虧了一些。
所以他們全部戰死的結果,早就被徹底的注定了。
唯一的懸念,就是他們能不能攔住鬼子超過了一分鍾的時間,以及在死前能拼掉多少個的鬼子。
仗着身高手長,還有更好的身體素質。
寒霜和老黑兩人,先後捅死了一兩個鬼子;但是随着更多的鬼子沖了上來之後,兩人就是悲催了。
其中的寒霜才是一刺刀捅死了一個鬼子,結果在一腳瞪在對方胸口,打算将刺刀給抽出來的時候。
身後的腰杆子上,就被一刺刀給捅了進去。
在大腰子都被捅穿的當口,寒霜一個踉跄就向着地面摔倒了過去;在這個過程中,腦門上重重地挨了一槍托,直接被砸出了腦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