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來到了午夜11點57分的時候,看着依然是黑乎乎、無比安靜的營地之外,胡彪很是有點無法理解的嘀咕出了這麽一句。
因爲到了現在這一刻,馬上就要出發夜襲的時候了。
在他們的視線中,還沒有任何一個預計中的勢力,将參與行動的人員給派遣了過來。
針對這樣的一點,完全可以說是胡彪無法理解的;開玩笑!那些人難道居然是不愛錢了,這不是開國際玩笑麽?
其實不僅是胡彪無法理解,一衆中洲戰隊的成員們同樣無法理解。
曆史書上寫的情況,不是這樣的一個說法啊?
之前他們吐槽胡彪的‘隐龍一族’,不過是在閑到蛋疼的情況之下,本着閑着也是閑着的心思,對于自家指揮官嘴裏一些習慣性的吐槽而已。
實際上對于胡彪的說法和表現,他們統統都認爲沒有毛病,那些貪婪成性的家夥們一定會上套。
甚至可以說他們的撲街指揮官,弄出了一個讓這些大勢力和大人物們,根本無法拒絕的陽謀出來。
而居然等到了現在,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們也是很有點始料不及。
以至于一時間,他們連開口怼上胡彪幾句的事情都忘記了。。
不過今天晚上夜襲島國戰隊的行動,是中洲戰隊早就是定下來的事情,優先程度高于一切。
就算沒有老方、老宋這樣一些意料之中的助力,胡彪他們依然會繼續地進行。
本着這樣的一個心思,對着已經整理好了裝備的衆人,胡彪的嘴裏開口說到:“沒有了他張屠夫,難道我們還要吃帶毛肉不成?
不存在的,我們自己的仇、自己去報,走~”
說罷之下,一手提起了那一挺用慣了的m1918a2輕機槍,開始率先的走向了營地之外的夜色之中。
在這裏說明一下的是,在今晚的行動之中參與行動的人員,具體的組成是這樣。
中洲戰隊除了4名傷員以外,剩餘的所有33人全部參與;馬倌子等幸存下來,傷勢不重的老兵油子一共是5人參與。
再加上了補充團其他部隊,願意參加戰鬥的17人。
總共加起來一共55人參與行動,數量上确實少了一點,但是考慮到這是在偷襲之下攻其不備,人員也是勉強的足夠用。
隻是胡彪等一行55人打算行動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老胡,我想了一下本次的行動還是算我一個吧,我的左手雖然暫時得廢了,但是就是剩下一隻右手不是一樣的能開火麽?
再說了,島國戰隊的那一個狙擊手很雞賊,我一定要親手幹掉他。”
聞言後看了一眼,胡彪能看到如今左邊肩膀被包裹了起來,左手也是被吊在了脖子上的倉管,正咬牙切齒地對着自己提出着要求之中。
想想那一個,‘隻有狙擊手才能對付狙擊手’的說法。
等會兒在行動之前,可能還需要讓倉管親自出手,将島國戰隊隐匿的狙擊手提前揪出來,在想辦法打掉的這個情況。
胡彪點着頭,嘴裏答應了下來:“可以~”
說罷之後,又扭頭對着很是有些躍躍欲試的德洛和大忽悠兩人,嘴裏卻是給出了一個壞消息:
“我說你們兩個人就算了吧?因爲今晚的行動需要良好的行動能力,人家倉管最少腿沒受傷,不影響到時候的潛入。
而你們兩個拖着一條傷腿,到時候萬一鬧出的動靜太大就麻煩了。”
眼見着胡彪都給出這樣一個無可挑剔的說法,大忽悠和德洛兩人見狀之下,也隻能是無奈的點頭。
至于那一位少爺,這個富二代他直接裝死沒有說話。
對于這樣的一幕,戰隊中的衆人直接就無視了他。
因爲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一點,本次任務結束後以胡彪的做法,頂天了隻會稍微給他分一點戰利品。
然後其他的人在這一輩子,估計永遠不會有着少爺繼續打交道的可能了。
畢竟不是每一個二代、又或者是社會人之類的貨色,都能像追風一樣成功地改變和成長起來。
大家又不是他爹,爲什麽要冒着任務失敗的巨大危險,繼續去改造他。
問題是帶上了倉管之後,又是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
那些之前就被胡彪要求着留下了,不能參與今晚行動的31名娃娃兵們,這個時候居然又是帶着比他們還高的步槍站了起來。
其中居然是張全勝這個隻有9歲的孩子,作爲代表嘴裏開口請求了起來:
“胡叔,破鑼叔和楚叔他們都說了,我們可是華國頂天立地的小爺們了;這種替他們、還有替家裏人報仇的事情,怎麽能少了我們。”
在這樣的一個說法之下,胡彪很是有些頭疼了起來。
之所以這樣,其中他這麽一個才26歲的年輕小夥子,居然是被人追着叫叔,而且貌似無法回絕的情況,一直是讓他有點不是适應。
更重要的地方,還是面對着這樣的理由,一時間他真心有些不好回絕。
要知道!若是回絕得過于生硬,無疑會傷害了這些娃娃兵們的心氣。
沉吟了一會之後,胡彪隻能采用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嘴裏用着不容商量的口吻說出了最後的一個辦法:
“你們想去也行,但是必須保證在戰鬥中聽指揮之外,還必須由馬倌子幾個帶着充當預備隊,沒有我的明确命令之前,絕對不能加入戰鬥。”
胡彪這也是沒辦法了,隻能是想到在戰鬥局勢穩定,本方徹底占據戰場優勢的情況之下,再讓這些娃娃兵們出動打下醬油。
算是将這個事情,就此的糊弄過去。
“遵命胡叔,不對、應該是胡長官~”
在一串這樣俏皮的聲音中,張全勝等娃娃兵紛紛行了一個還算标準的軍禮。
隻是一雙雙水靈靈的眼睛轉動下,也不知道這些小家夥們心中,到底是打着一個什麽樣的主意……
稍微的耽擱了一下之後,時間已經是來到了午夜的零點過幾分;戴老闆和其他的勢力的那些人,依然沒有出現了迹象。
好在對于這些人的爽約,胡彪衆人也是有了一個足夠的心理準備。
當即也沒有爲此多說話,一行人向着松子山方向開始行軍了起來。
爲了行動隐蔽的需要,他們沒有打開了手電筒,更沒有舉着紮眼的火把照明;僅僅是靠着夜雨在前面帶路,剩下的人一個跟着一個,借着頭頂黯淡的星光就此前進。
甚至在這樣的過程中,連腳步和呼吸聲這些,都是地降低了下來。
生怕因爲自己的大意,讓鬼子方面有了察覺,從而給今天晚上的報仇行動,造成了什麽不利的影響。
可是一行人就此出發之後,才走出了不過一裏出頭的距離。
在他們身後的位置上,就是有着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反正應該不是老方的那些人。
因爲以胡彪等人的戰鬥經驗,能聽出這樣規模的腳步聲起碼是200來人一起小跑起來,才能創造出這樣的一個聲勢。
遠遠超過了老方那些人加起來,應該有的一個規模。
當即之下,在胡彪的一個‘準備戰鬥的’命令中,衆人紛紛都是迅速地分散到了一條山路的兩側。
将武器舉起了之後,做好了随時開火的準備。
哪怕他們其實也知道,來人應該是友非敵。
因爲以松山要塞那麽一千多号鬼子的兵力,在連番的戰鬥下哪裏還有這麽多兵力出動,來偷偷地搞事情。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了。
同時,就算是來了兩百來号的鬼子胡彪自認不會放在眼裏,完全有着将其一鍋端了的信心;問題是真要一打起來,今晚的行動豈不是徹底地暴露了?
幸運的是,情況并非胡彪心中預計的那一種最差情況。
很快之後,不待那些人遠遠的開口說點什麽,夜雨看清了來人的情況之後,嘴裏已經嚷嚷了起來:
“老胡沒事了,不用這麽緊張;是老方他們那些人,就是不知道他們怎麽拼湊了這麽多多人手,而且看起來都是好手。”
随後的時間裏,胡彪與老方等一行人碰面聊了一會之後,才知道以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些大人物、大勢力們僅僅是貪和壞,卻是不代表他們蠢;甚至能在民國時期混出來的家夥,一個個都能用人精來形容。
所以,他們既然都決定給胡彪賣好了,當然是盡可能地做好,而不是扣扣索索地讓胡标這個‘隐龍一族’接觸人心理不痛快。
于是,他們不僅是出動了整個精銳的行動小組,還盡可能在最短的時間裏,調集了更多的人手過來參與行動。
像是老方等戴老闆系統的人,就是将他們在新八軍中駐軍成員中一部分,也就是十來人,緊急的調集了過來。
其他的勢力,基本也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實際上,要不是胡彪今晚的行動對于他們來說,過于的倉促了那麽一些;隻要遲上一兩天的時間,他們還能調集過來更多的精銳人手。
不過就算這樣,他們在這麽一段極短時間裏,也集結起來了不少人。
以至于以上的幾家勢力加起來了之後,如今都有着200來号人了。
這200來号人,裏面無一例外地都是好手不說,武器裝備上也相當的不錯,基本上都是一水的沖鋒槍,最差的也有着兩把駁殼槍在手。
要知道在二戰時期的華國,兩把駁殼槍在夜戰的情況下,已經屬于一頂一的上好裝備。
花費了差不多20分鍾的時間,胡彪将自己的那一個簡單作戰計劃,已經是詳細地和這些人交代清楚了。
老方等一行人更是表示,本次的行動一定是以胡長官馬首是瞻。
胡長官說怎麽打,他們就是豁出性命去完成。
随後的時間裏,自然是規模陡然擴大了兩倍還有餘的一行人趁着夜色,向着在夜空下黑壓壓的一大坨,如同一個睡着怪獸一般的松子山摸了過去。
期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夜間的山風吹拂到了他們頭臉之上後,有了一個越來越大的架勢。
但是,因爲風向是與他們進攻的方向剛好相反,倒也是對他們今晚的行動,沒有造成半點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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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7月5号淩晨2點31分,在松子山北側陣地之外的一處草叢之中。
夜雨、倉管、傑森,三人趴在這裏,正小心地觀察着陣地上的一切;他們大概是在1點35分左右來到這裏的,也就是說已經趴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别看胡彪他們制定的行動計劃簡單,但是執行起來還是注意到了相當多的細節。
像是行動之前的時候,身上所有裝備的攜帶都作出了特殊處理,以免一動起來就‘叮當~’作響的事情,還是一些小事。
抵達了陣地之外老遠的位置,大部隊就是停止了下來。
然後夜雨他們三人,更是在胡彪的嚴厲要求下,開始悄悄地摸了過來。
胡彪給他們三人下達的命令非常明确:
必須借助着夜雨的夜視能力,還有傑森和倉管兩人身上,佩戴着的那一種德棍出品的原始夜視裝備,事先偵察好陣地上的明崗暗哨在哪裏。
以及有沒有什麽巡邏隊,巡邏隊的來回出動頻率又會是多少這些。
總之,盡可能地在行動之前,将一切行動時有可能發生的危險降低到一個最低程度,争取最好能直接出其不意地殺進母堡裏。
于是,就出現了三人在這裏,一趴就是快一個小時的情況出現。
話說!其實也是到了今晚的這一個時候,三人才是發現了一個以前他們其實懂的,不過被忽略了的細節。
那就是用德棍的這種原始的夜視儀來偵察,對于發現守軍明崗暗哨的存在,那叫一個真心的好用。
因爲德棍,當前出品的‘吸血鬼單兵紅外線夜視系統’,就算是那一種最原始和古老的貨色。
可是不管怎麽說,那一個紅外線成像的原理還是一樣的。
所以在陣地上,那些鬼子的一些暗哨雖然布置得比較刁鑽,躲得比較隐蔽,但在他們的細緻觀察之下還是一一的無所遁形,很快就被他們三人給揪了出來。
到了現在這麽一個時候,可以說整個北側陣地的崗哨情況,已經被三人基本上掌握了。
等會兒回去交代清楚之後,完全有着非常大的幾率,可以一路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哨殺進去,直到那個該死的母堡。
唯一的問題是,到現在他們還不确認一個非常關鍵事情:
島國戰隊,那一位狙擊手今天晚上到底在不在守夜?如果在的話,爲什麽到了現在他們三人還沒有将其揪出來。
但是就此輕易地下決定,确定對方就不在了,萬一因自己的失誤造成的後果可就嚴重了。
“島國的狙擊手,今天晚上應該沒有值班吧?不然我們都連續在陣地上,這麽來來回回觀察了好些次,不至于到了現在也沒有一點迹象不是。”
到了2點37分的時候,眼見着預定中的行動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夜雨在嘴裏小聲地說了一句。
隻是聲音才是落下,倉管就是肯定了來了一句:
“不對,我有着一個直覺他一定在,一定是在那一個角落裏趴着了。”
面對着這麽一個玄乎的說法,夜雨和傑森兩人卻是沒有半點反對,還有嘲笑着倉管的意思。
主要是‘直覺’這玩意吧雖然說起來玄乎,但是很多時候卻是驚人得準确。
所以,夜雨的嘴裏僅僅是問出了一句:“好吧,那這個島國戰隊的孫子,現在到底躲在哪個老鼠洞裏?”
撓了一下腦門,傑森開玩笑一般地說到:
“特麽!不可能又是躲在樹上吧?也不能夠啊,這得有多蠢和固執才會這麽做。”
之所以在假洋鬼子的嘴裏,會有這麽一個近乎玩笑話一般的說法,那是在二戰時期很多時候,鬼子狙擊手在太平洋戰場上,往往會習慣做出一些腦殘的事情:
躲在樹上,甚至将自己綁在了樹上,然後對大兵們偷偷地開火。
這樣的方式隐蔽、倒是比較的隐蔽,借着濃密樹蔭的掩護,一般很難用肉眼發現;但是壞處也是很大,因爲一旦被發現了之後根本就沒得跑。
最初大兵與其作戰的時候,因爲根本不相信有這樣的蠢貨出現,結果在前期可是吃了不少的虧。
結果到了中後期的時候,都養成了一些條件發射。
比如說,隻要在與鬼子們交手的戰場上,一看到枝繁葉茂的大樹,都會忍不住用機槍來上一梭子的子彈。
偏偏在很多時候,在一陣火力的掃射之下,一個鬼子的屍體就帶着三八大蓋從樹上掉下來。
特麽!很是讓人感覺有些小驚喜的了。
可問題是那是二戰鬼子的做法,已經算是現代位面廣大軍迷人所共知的一個笑料;并且在白天的戰鬥中,倉管都在樹上打下來一個島國狙擊手了。
那麽現代位面島國戰隊的狙擊手,還不吸取相關教訓,依然是爬上了大樹躲着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他們又不是屬猴子的,一天到晚就喜歡上樹。
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對于自己直覺已經有些懷疑的倉管,嘴裏提議了起來:
“要不這樣?讓我們最後好好的再觀察一次,特别注意一下戰場上的那些大樹;要是還沒有實際發現,就回去将相關的情況通報給老胡,讓那個死撲街拿主意好了。”
“可以,就這麽辦。”夜雨和傑森兩人聞言之後,當即就是同意了這樣的一個提議。
12分鍾之後,三人開始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
因爲島國戰隊的那一位狙擊手,真特麽的是屬猴子的記吃、不記打,還真是躲在了一棵大樹上。
這麽說也不是十分正确,因爲這貨還是吸取了一定的經驗。
躲在了戰場外圍位置,一顆高大的伯樂樹上,要不是夜雨的夜視能力真心強悍,以及觀察的仔細,還真是差一點就沒有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