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時間裏,這貨浪費了好些的口水,算是初步安排完菜鳥們的一應的事情。
接着在剩下了時間裏,就像是一個大牲口一樣站着睡覺了起來;在不斷劇烈起伏、猶如一個大号搖床一般的登陸艇之中,開始昏昏入睡。
有着相同情況的,還有着戰隊的好些老鳥。
這些貨色們面對着數小時後的戰鬥,已經習慣了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身體,儲備着更多的體能和精力。
因此,是不是一頭戰隊中的老鳥,僅僅從這樣的一個細節就能非常輕松的分辨出來。
當然了,一衆老鳥們就算是睡着了,在當前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是進入了深度睡眠;當他的耳邊忽然聽到不遠的位置上,傳來了開頭的那一聲響亮的撞擊。
并且在撞擊發生了之後,後續的時間裏還有着大量的大兵們,嘴裏各種口音的驚呼聲紛紛響起。
當時的胡彪在反應了過來之後,還以爲是戰鬥開始了,立刻打起了精神。
然而,等到他擠開了身邊的衆人跳起來,攀附在登陸艇的一側圍欄上後,才發現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向着船頭前進的方向看去,遠處的位置上那一個傳說中的奧馬哈海灘,他們依然是無法看到。
而傳來的撞擊聲和驚呼聲,僅僅是因爲在糟糕的海面環境下,兩艘登陸艇因爲駕駛人員的疏忽,直接就是撞到了一起。
然後,在這一次兇猛的撞擊,還有一點都不溫柔海浪,這兩個因素的共同作用下。
這兩艘撞到了一起的登陸艇,在船身上分别被撞破了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後,船身當即就是飛快的傾覆和進水了起來。
其中數十個倒黴的大兵,紛紛掉進了英吉利海峽冰冷的海水之中。
因爲在準備登陸了之後,還要和德棍們進行一場激烈戰鬥的原因,這些人身上都是攜帶着沉重的武器和彈藥。
甚至爲了構建灘頭陣地的工事,好些人身後的背包上,連那一種重達1.33公斤的工兵鏟,都是沒有忘記帶上。
算上了武器彈藥,基本上每一個大兵的負重,都是達到了标準的33公斤。
所以在掉進了水裏之後,除了極少一部分的幸運兒在沉下去了之前,算是緊急的抓住了從周圍的登陸艇上扔來的救援物品。
像是周圍的大兵們,所扔過來的一些救生圈,還有繩子之類的救援物品,這才是幸運的躲過了一劫。
但這樣的幸運兒畢竟是少數,更多數量的大兵們在落水之後,很快整個人就像是一塊磚頭一樣,身體飛快沉入了深深的海水裏。
在下沉的整個期間,他們在巨大的驚恐情緒中,嘴裏本能的就發出了求救聲。
可這麽做的唯一一個結果,就是讓他們的嘴裏,在更快的時間中就被灌進了滿嘴海水,反而是加速了自己的一個死亡過程。
這樣的一幕慘狀,對于一衆老鳥們來說也就是那麽一回事而與。
頂天探出腦殼看清了狀況後,在嘴裏嘀咕出了一句:
“卧槽!這些大兵們的運氣真夠臭的,這麽多的登陸艇都沒事,居然隻有他們互相撞在了一起,稣哥這是不怎麽待見他們啊。”
在嘴裏嚷嚷完了後,這些貨色們也是吸取了對方的教訓。
先是将手裏沉重的diy盾牌放下,以及講身上厚厚的防彈插闆取下來,以免步上那些大兵們的後塵。
接着,又是繼續的打瞌睡、發呆和抽煙了。
但是對于一衆菜鳥們來說,如此一幕的慘烈場景給他們的心中,頓時就是蒙上了一層深深的陰影。
開玩笑!現代位面又能有幾個人親眼見過,這種幾十号人一下就沒了的場面。
帶着心中巨大的震撼,連長這位村主任那是一臉的凝重;他用力的解開了胸前早就是潮濕厲害的襯衣扣子。
對着他家的大小子,也就是金剛鄭重的叮囑了起來:
“等會一定要機靈一點,行動中好好的跟着我就行了,不然你怎麽死了的都不知道。”
聞言之後,金剛同樣是異常嚴肅的點了點頭。
而其他的那一些菜鳥,雖然在彼此之間沒有進行類似這樣的一個交流,但是臉上湧現的凝重之色那叫一個強烈。
他們心中才因爲胡彪的那些介紹,還是如同野草一般蔓延起來的野心,在這樣的刺激下,可以說迅速的消散了起來。
可等到不久的時間之後,他們就知道了一點:
對比起真正戰鬥中的慘烈場面來說,那樣一場航行中的碰撞事故,以及死了二三十号人的事情,根本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在天邊蒙蒙發亮的時候,奧哈馬海灘這一個登陸場,終于是出現在了盟軍一方衆多苦逼步兵的眼前。
與資料中描述的情況一樣,這是一條有着6.4公裏左右長度的海灘。
海岸線的位置上多爲30多米高、異常陡峭的峭壁,隻有少數的一些通道可以通過這些峭壁深入大陸的内部。
毫無疑問,奧馬哈海灘這裏,絕對能算是一個非常易守難攻的地形。
而胡彪他們比起了當前的盟軍指揮部來說,其實還知道了一些更多的情況,那是他們在過來的時候,通過緊急查閱資料得知的。
資料中說明,守衛在奧馬哈這裏的部隊。
根本不是什麽德棍方面的雜牌部隊,不是什麽沒有戰鬥力的老弱病殘。
而是在德棍國防軍中,算是一支精銳部隊的第352師,其中的一個團;不久前的時間裏,他們已經是在沙漠之狐的調動下,秘密的接管了這一處海灘的防線。
以這些人的戰鬥素質,借助着奧馬哈海灘這裏地形的優勢,還有前期構建的大西洋工事。
就算所謂的大西洋工事,到現在依然沒有徹底的完工,但是憑借着一部分完工的工事,德棍的第352師上下,依然是擁有着驚人的戰鬥力。
而在盟軍浩浩蕩蕩的海上大軍,抵達目标海域的這一刻,激烈的戰鬥立刻就是發生了。
首先,伴随着大量登陸艇一起出發的護航艦隊,他們船上加起來後數量驚人大口徑艦炮,算是最先的投入戰鬥的。
它們紛紛對着奧馬哈海灘所在的位置,将自身巨大的艦體一一打橫,粗大的炮管子一一的揚起。
開始用大口徑艦炮的炮彈,對着海岸線瘋狂的開火了起來。
往往每一次的齊射,因爲巨大的後坐力的原因,都會讓這些沉重的鋼鐵疙瘩,會向着方面瞬間平移出了老遠的距離。
以至于讓算是人生第一次,看到了大艦隊火炮齊射場面的中洲戰隊上下,這一群的一衆土包子們有點目瞪口呆的模樣。
可惜的是因爲盟軍的艦隊,忌憚于德棍們在奧馬哈海灘前的水域中,事先布置的大量水雷。
更關鍵的是,在之前空軍偵察機飛過來後的觀察中,在陣地上發現了數量衆多的155毫米口徑岸防炮。
很有一點擔心過于靠近後,會被岸防炮的的威力所命中,造成嚴重的傷害。
一時之間,根本就是不敢過于靠近海灘進行開火。
導緻了這樣的炮火支援,看起來那叫一個天崩地裂的場面吓人,實際在效果上并不是如何的有效。
艦隊的炮火,對于盟軍的登陸部隊上下來說,就是一個開戰的命令。
在轟鳴的炮火中,一台台步話機的耳麥裏,又或者是用旗幟、鐵皮口哨聲所傳遞的命令之下;在護航艦隊的火力支援中,衆多的登陸艇像是螞蟻一樣的,向着沙灘沖了過去。
随着這些登陸艇,距離着沙灘越來越近。
最初在盟軍的艦炮轟炸中,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反應,似乎連一個守軍都沒有的奧馬哈海灘防線上。
在毫無預兆之中,就是有着無數的輕重的火力點複活了。
其中數量驚人的機槍火力,籠罩向了那一艘艘的登陸艇,大小口徑的火炮在海面中,掀起了一道道巨大的水柱。
所有的情況無一不在代表着,一場地獄一般的戰鬥正式的開始上演。
也是在這一刻,胡彪的嘴裏大吼了出來:
“戰鬥準備!所有的前排人員,趕緊穿上防彈插闆、舉起盾牌,準備擋住子彈的同時,讓我們那一位d連尊貴的戴克長官知道,這些烏龜殼可好用了。
而沒有這種烏龜殼的連長大人,最好不要這麽輕易就挂了。
後排的人員拿起武器,準備按照順序一一下船了,記得到時候動作一定要快一點;大家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不要磨磨蹭蹭的逼着讓我踢你們屁股。”
在這樣的一句之下,一衆老鳥們嘴裏想到了什麽後,立刻是發出了統一的哄笑聲。
如此輕松如同郊遊一般的心态,居然是成功的讓一衆菜鳥們,心中的緊張情緒成功緩解了不少。
紛紛是在胡彪的命令下,從身後取下了加蘭德半自動步槍,準備按照之前的相關安排,跟好那些據說是比較厚道一點的老鳥。
甚至可以說,菜鳥們對于接下來的戰鬥還有了一絲的憧憬。
打算在自己戰隊處女秀中,好好的秀上一把。
比如說:金剛用隐蔽的眼光,看了一眼身前位置上,自家那一位端起了步槍之後就很有一點躍躍欲試,臉上不見半點緊張之色的老爺子。
默默的在心中,對着自己加油打氣一般的來了一句:
“楊天加油,可不能在老頭子的面前丢臉,不然回去之後,指定會被他罵成什麽樣子了。
對了!等會還要看着他一點,關鍵的時候要拉上他一把;真是的了,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麽還是那麽争強好勝。”
同時,在連長的心中則是在想着:
“好機會啊!小時候每當說起了打猴子的事情,那小子可愛聽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小子就是變了,總是以爲我在吹牛逼?
現在好了,我可得讓他知道一下牛逼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論打仗他小子還是嫩了那麽一些。
對了!這小子打小做事就毛毛躁躁的,等會可要看着他一點才行。”
就這樣,在一衆菜鳥們的各種心事之下,
他們所在這一艘登陸艇,忽然就是猛然的停止了下來。
*****
當登陸艇忽然之間就停下了,在胡彪等人回頭一眼看過去的時候,能夠看到一位駕駛員探出了腦殼,扯着嗓門對他們吆喝了起來:
“夥計們,前面有好些德棍提前用三角鋼做成的拒馬,爲了不被刺破船底,所以我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
去戰鬥吧,願稣哥保佑你們。”
聞言之後,哈士奇這貨的嘴裏就很是感歎了一句:
“嘿!誰說這年頭的大兵們,在歧視上就比較重了?看樣子也就是少數情況而已,沒看到在裏面還是有着這樣的一種好同志嘛。
你看,人家都在祝福我們了。”
說罷之後,這貨的嘴裏又來了一句:“兄弟們是時候,給你們展現一下一個正經的pla登陸部隊戰士,在登陸作戰方面的專業表現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正面的登陸梯闆被飛快的放下,也就是到了他們馬上要下船的時候了。
嘴裏吆喝着要秀上一把的哈士奇,也是舉着一塊盾牌擠到了第一排。
然後,在梯闆才是被放下的那一刻,衆人都尚未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的具體情況。
一道兇狠的機槍火力,就是對着船艙中抽打了過來。
哪怕絲毫沒有意外的,他們手裏組成了盾牆一般diy盾牌,成功的擋住了德棍方面的7.92毫米口徑子子彈。
但是那種子彈擊打在了盾牌上後,強烈的沖擊力讓舉着盾牌的人員,身全身都是被震動的厲害。
以及暴雨一般‘叮叮當當~’,子彈敲擊在了盾牌上的金屬撞擊聲,依然讓所有人的氣氛都是緊張了起來。
許是因爲那一挺型号上不知道是mg34,還是mg42的通用機槍,在将目标招呼向了這裏之前,已經是将一條彈鏈打的差不多了。
又或者說,現在是到了需要更換通紅槍管的時候了。
總之,約莫在三五秒鍾之後,哈士奇因爲手裏的盾牌挨了好些子彈,以至于雙手一時間都是酸麻厲害時。
這一挺可以說靠着一己之力,就是徹底封鎖住了中洲戰隊的機槍,終于是短暫的熄火了。
知道這個戰機異常寶貴的哈士奇,都不待身後的指揮官胡彪發出命令。
已經是果斷的扔掉了手裏,其實差點就快要拿不出的沉重盾牌,端起了斜斜背在了身後的一支m1卡賓槍。
(之前他手裏的那一支zb383沖鋒槍,已經随着戰死後中洲戰隊未能打掃戰場,就此的遺失了。
類似的情況也有很多,所以大家不要老是問爲什麽不用之前的武器了?)
就是果斷踩着放下的梯闆,三兩步之下這就是跳進了海水中。
再然後,一件讓他差點想學成一頭鴕鳥一樣,将自己腦殼埋進了沙子裏的事情發生了。
因爲在‘撲騰~’的一聲巨大水花中,他發現自己的整個身體站直了之後,後,冰涼的海水依然是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隻差一點,就能淹到他脖子了。
而在實際上,他們所在的登陸艇其實還能繼續前進20米,才有着一片駕駛員嘴裏說的那種,三角形的鋼鐵拒馬存在。
在那一個位置上,一架因爲裝着沖起來速度更快的大型坦克,登陸艇撞在了上面後。
不僅是上面苦逼的步兵們倒了大黴,被從上面甩下來了不少。
更關鍵的是,上面一輛大兵們可以水陸兩栖使用的謝爾曼dd水陸坦克,在一陣滑動中以無可避免的架勢一頭紮近了水裏。
而且是在入水的時候,是反了一面紮進去的。
以那裏齊腰的水深程度,裏面倒黴的車組人員能不能活下來;有關于這一點,誰特麽的都不知道。
所以說,隻是那一個登陸艇的駕駛員因爲畏懼于翻船,才在現在的位置上提前将登陸艇給停下來了。
什麽好人?祝福他們這些,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在巨大的惱火之下,哈士奇就打算回頭一梭子子彈招呼回去,将那孫子打成了馬蜂窩才對;結果一個命令中,他不得不放棄了。
那位駕駛員很幸運,因爲進入了狀态的胡彪知道,現在不是耽擱的時候。
嘴裏大吼了出來:“繼續跳下去,按照原計劃三人爲一組,組成戰鬥陣型緩緩推進;怕什麽?你們又不是郭小四,這點水淹不死你們。”、
在這樣的一個命令之下,戰隊的衆人一一的跳進了6月份時的英吉利海峽,依然清冷的海水中。
結成了一個以舉着盾牌的血脈強者爲箭頭,身後跟着兩名端着槍的隊員,這樣的一個三角陣型。
開始艱難在齊胸的海水中,一一的推進了起來……
“我太陽他系統的,這個生兒子沒有那啥的王八蛋~”
在跳進了海水中的時候,感受到了正在痛風的那一條腿,在冰冷的海水刺激之下,似乎更加疼的厲害之後。
大腸在嘴裏,頓時就狠狠的罵出了一句。
那啥!對于菜鳥和傷病員的優待,這樣一個繼承于pla的優良傳統,在中州戰隊其實還是擁有的。
可惜的是,再怎麽優待也隻能讓大腸這貨。
具體上也就是在登陸艇上的時候,他能一屁股坐下;而現在開始戰鬥的時候,他能跟在了隊伍最後這一個安全位置上。
讓他留在對岸的碼頭不用過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幾乎不用去多想,系統就會抹殺了他。
所以,大腸隻能是用步槍艱難支持着身體,跟随着前面的竹葉和蟒兩人緩緩的前進。
當然了,這個時候他跟上就好,戰鬥的事情胡彪就不難爲他了。
也正是這樣,當戰隊成功推進到那一片拒馬,其他人開始逐漸反擊了時候,躲在了一個拒馬後的大腸,能有着更多的空閑去觀察着戰場。
因爲就看到了記憶深刻的一幕,一艘跟在了後面的登陸艇沖上來,放下了滿是搶眼的登陸梯闆之後。
其中的數十個大兵,卻是一個都沒能沖出來。
因爲此刻他們已經是一個壓着一個的,全部倒在狹窄的船艙之中。
彙集出來的鮮血,猶如小溪一樣的從船艙中流淌了出來,轉眼就将周邊的海水染成了血紅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