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胡彪非常清楚,在戰場上任務就是任務、不允許講價,哪怕這些任務是錯誤的也要執行。
特别是在二戰時期的毛子家,這麽一個神奇的所在。
若是敢抗命的話?胡彪非常的笃定一點:在前一秒的時間裏,還是能親切地稱呼自己,爲‘胡彪代理排長同志’的正委大人。
會毫不猶豫地掏出腰間槍套裏T33手槍,對自己直接執行一下戰場紀律。
然後,不管到時候的胡彪是反抗、還是不反抗,這麽一次系統任務都算是完犢子了。
所以,胡彪隻能是帶着一肚子的郁悶,開始加入了那一個用腳底闆的問候,強行叫醒一衆戰隊成員和新兵的過程。
無他!這些累壞了的人員現在都睡死了過去,根本沒有辦法通過大喊的方式叫醒。
而在将旭風、AT、傑森等人,用大腳底闆強行叫醒之後。
胡彪在想到了什麽之後,在這些一臉尚且都是懵逼狀态,還沒有怎麽清醒的人員耳邊,那是如此地交代了起來……
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後,胡彪等一行人很是有些目瞪口呆的,出現在了那一個碼頭上。
在這麽一個因爲德棍們的長期轟炸,如今可以說到處都是彈坑的碼頭上,他們看到了一幅讓人頭皮發麻的場面。
比如說:
碼頭上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迹,還有刺鼻的血腥味,以及‘嗡嗡~’叫得大頭蒼蠅;天知道!這裏遭到了多少次的攻擊,又有多少人死在了這裏。
其中周邊的位置上,那些防空炮和防空機槍的陣地上,一個個充滿緊張望着天空的毛子家戰士,就很能說明一點問題。
更讓胡彪他們揪心的地方,還是在河面上。
不僅僅是在河面上,漂浮着數量衆多破爛屍體和殘肢斷臂,顯示着這麽一個渡河的過程是多麽危險。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看到了他們未來的渡河工具。
一些木質、隻能靠船槳小船,大的估計也就是能坐上幾十号人,小的甚至隻能坐上那麽五六人而已。
這樣的木船數量還很多,在碼頭上一路排開了好長的距離。
看着了這麽的一個架勢,胡彪明白毛子們是搞不好周邊地區,隻要是能在河面上漂浮的船隻,都給這些人給找了過來。
特麽!其中連一些燒煤的蒸汽船都沒有。
那麽問題來了?當乘坐着這些慢慢悠悠的木船過河,面對着德棍們空襲的時候,他們那麽一點準備有用嗎?
至于他們的準備是什麽?很快之後就有了答案。
當胡彪他們一群人随着不知道從哪裏彙集起來,基本都是新兵模樣,起碼有着2000多号的人流。
在那些大喇叭的吆喝聲中,向着那船隻湧動過去的時候。
忽然間,有人将一起行動的中州戰隊,直接的就是給攔住了。
那是一個大胡子的毛子準尉擡起了一條手臂,對着旭風等人在嘴裏大吼起來:“士兵、停下!放下你們手裏這些破爛,不然太重了、船裝不了多少人。”
胡彪他們的準備,就是一些在這麽一路過來的時候。
從一些被打爆和炸毀的汽車、房屋中,所找的一些鋼鐵制品;因爲時間過去匆忙了一些,這些東西看起來不是多麽的體面。
因爲都是一些車門,又或者是鐵鍋、鋼闆這些。
帶上他們的作用,當然是空襲到來之後,用來阻擋子彈的。
哪怕胡彪其實也知道,車門、鐵鍋這些玩意在防彈功能上,真心不是多麽的優秀,甚至也就是一點心理安慰作用,
但是話又說回來,也總比什麽都沒有強不是?
問題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若是他們沒有什麽手段的話,連這種不是多麽靠譜的手段都不能用上。
急切之間,胡彪在身上瘋狂地摸索了起來,最終隻能是掏出了那一包還剩11根的沙子煙,
這玩意貌似是當前胡彪身上,最有價值的物資了。
這一路上過來的時候,胡彪他抽的都是摸屍體搞來的那些煙絲,用煙紙卷成了喇叭筒後抽。
本能地将這麽一包煙給節省了出來,現在就是這一包煙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将這麽一包煙塞到對方口袋裏後,胡彪嘴裏匆匆地分辨着:
“準尉同志,帶上這些東西了之後,每一艘船雖然是少裝了一些人;可是萬一遇上了德棍們的空襲,能有更多人可以活下來,反而比起什麽都不帶更劃算。”
不知道,是那半包僞裝成名牌‘好彩’的沙子煙,起到了一個良好的效果。
又或者,還是胡彪嘴裏的那一串解釋,讓那位毛子準尉算懂了一個簡單的數學題。
反正遲疑了數秒之後,他終于是放下了攔下了衆人的手,并且是在嘴裏大吼了一句:“你們跟我來,讓我們去找一艘大船。”
然後,他們向着碼頭左邊一側的位置上,一艘能坐下五六十人左右的大船狂奔而去。
隻是在上船的時候,胡彪他們無奈地發現中州戰隊必須分開了。
因爲在這麽一艘船上已經坐下了四十來号人,再怎麽中州戰隊這麽36号人,也隻能是擠進去一半而已。
而胡彪向着周圍看了一圈,附近貌似也沒有什麽船,能容納下戰隊所有人。
最終在那位準尉不耐煩地催促之下,胡彪對着楊東籬吼了一句:“老楊你帶一半人去隔壁的船上,盡量地招呼好他們。”
當楊東籬點頭的同時,胡彪已經是着旭風等人,向着身前那一艘船上一一地跳了過去。
等到最後的一個追風,勉強的擠上了這一條船後。
幾個操作着木船的船夫,已經是匆匆解開了系在了碼頭上的繩子,讓這麽一艘木船離開的碼頭。
想來他們也無比的清楚,這樣一場白日間的渡合代表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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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嘩啦~’的水花聲中,那是上百艘木船的數百支船槳,在船夫們賣力的劃動下産生的動靜。
一時間,坐在了船上半段的狼青耳朵中,仿佛隻剩下了這麽一個聲音。
身爲一個軍迷,他當然清楚當前自己這些人尴尬的局面。
坐在了這樣沒有任何防空火力的破船上,一旦遇上了德棍們的空襲,可以說像是被放到了案闆上的魚一般,比起了之前在火車廂中的情況還要更糟糕。
而眼前這麽一個伏爾加河上的渡口,雖然是在漫長河段中,挑選了一個相對比較狹窄的區域。
但是以這樣的木船速度,那也需要最少十來分鍾的時間,才能完成過河。
所以在意識到了以上的情況之後,他隻能在心中默默地期待着一點:老天爺保佑,德棍們的空襲一定不要來。
問題是以他的認知來說,隻要是德棍們的智商正常,就不會放棄這麽一個良好的攻擊機會。
因此與其期待着德棍們飛機不要來,還不如依靠一下他手裏的移動掩體:
這麽一口黑漆漆的大鍋,這玩意還是他從一棟炸塌了的房子裏,臨時扒拉出來的一個物件了。
真到了遇上空襲的時候,有沒有用他不知道。
但是到時候釘在了腦殼上,總能有點心理安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