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滴~”
在嘴裏罵出了這麽一句着名的口頭禅之後,光頭重重的一拍了身前的桌子,整張臉都因爲心中巨大的憤怒而扭曲了起來。
随後,更是一串的罵聲,在寬大的辦公室裏反複回蕩了起來:
“汪僞那些叛逆,還有那些鬼子們都是在做清秋大夢,子珊(方将軍的字)乃我堂堂黨國的忠良,怎麽會賣身投靠于他們。”
光頭現在表現的如此憤怒,其實還是情有可原的。
就在前一段時間裏,他才是在經曆了個人的人身中,一場巨大的冒險。
那就是面對着衡陽城的失守,算是讓他在整個盟軍方面再次丢臉了不說,還喪失了手上的一張重要王牌。
結果導緻了山姆大叔家的羅師傅大統領,對于他算是徹底失望;當即就是在發過來的聯絡電報中,以近乎于命令一般的口吻,讓他交出華國戰場部隊的指揮權。
交給了史迪威,這麽一個并沒有多麽大兵團作戰指揮能力的白人男,來接手負責之後的戰鬥。
面對着羅師傅這麽一個相當無理,甚至有點侮辱人的要求,光頭豁出去了。
以真要逼迫他交出兵權,那麽他甯可帶領華國退出了盟國序列,獨自進行抗日的一個威脅回複了過去。
然後,最終這麽一場事件的結果,以那位腿腳不便的羅師傅妥協作爲告終,算是讓光頭冒險成功。
不但是繼續的保證了自己的地位和兵力,還獲得了更多一些數量的援助。
可惜的是,光頭因爲冒險成功而美好的心情,并沒有因此維持那麽幾天,一個戴老闆親自彙報而來的壞消息,就是讓他狂怒了起來。
而這個所謂的壞消息,自然是鬼子方面想讓方将軍組建‘先和軍’的事情。
開玩笑!經曆了47天衡陽保衛戰之後,戰績輝煌的方将軍,現在已經算是華國抗戰的一面旗幟了。
真要是連方将軍這種旗幟一般的任務,都投靠了汪僞官府的話。
那就對于光頭而言,不僅僅是打臉的事情了,對于整個華國戰場的形勢,都會造成一個極壞的連鎖變化。
爲此,這一輩子從來就沒有過,會無條件信任過任何人的光頭。
在思索了一番之後,就對着一直恭敬站在了辦公桌子前,像是一截莫得生命木頭樁子一般的戴老闆。
用着一嘴濃重的奉化口音,鄭重的交代了起來:
“戴科長,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将子珊從衡陽城救出來;對了!本次的行動有着一個底線,絕對不能讓鬼子和汪僞官府,那一支先和軍有組建起來的任何機會。”
“是的、委座。”聞言之後的戴老闆,立刻就是堅定了那答應下來。
哪怕在光頭的後半句内容中,有着一個隐藏的意思沒有說出來;但是跟了光頭這麽久後,戴老闆哪裏聽不懂其中内容。
那就是萬一方将軍本人,真沒辦法從衡陽城成功的救出來,也不能有着讓鬼子們說服方将軍的,從而發生最壞情況的機會。
當然了,真要這麽去做的話,整個過程的手段一定要無比隐蔽。
一定要将方将軍的死,黑鍋徹底的甩到了鬼子的身上,不能有着半點的把柄被抓住,因爲連光頭都沒有辦法承擔這麽一個事情,被洩露出去的巨大後果。
那就不要說他這麽一個戴老闆了,同樣是扛不下來……
返回到了自己的官邸之後,戴老闆立刻就是将這麽一個重要的任務,下達給了軍*統在湘省站的站長金遠詢,還有衡陽站的站長黃榮傑兩人。
出于戴老闆的謹慎,在這一封機密内容的命令中,内容隻有這樣一點:
兩人集中所有力量,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将方将軍從衡陽城解救了出來;行動期間,如果有任何需要總部配合的地方,都可以直接聯系他戴老闆。
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其他什麽需求也是可以提,隻要能将人救出來那是不設上限。
在接到了這樣的一個命令之後,兩位站長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絲毫的大意,他們立刻就開始了前期的偵查。
然而偵查下來之後的一個結果,幾乎是讓他們感到絕望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因爲胡彪等人還活着,并且當前人還在附近的南嶽衡山地區活動的消息,被鬼子們得知了之後。
鬼子方面基于對這個猛将的忌憚,大大加強了方将軍的保衛力度。
有關于這樣的一點,在原本的曆史線上是沒有的。
結果就造成了這兩位站長無奈的發現,根本就沒有辦法憑借自己手頭的力量,在悄無聲息中救走方将軍。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将偵查到了方将軍身邊,如今防衛森嚴的這一點。
僅僅憑着湘省站的實力,根本無法完成任務的這麽一個消息,就此的彙報了回去。
話說!在接到了手下的彙報之後,戴老闆當即就是想到了,看來隻用使用滅口的那一個備用計劃了。
隻是說實話,他實在沒有什麽信心将這麽一個行動的髒水,完美潑到了鬼子身上。
期間若是萬一出了什麽變故,讓這麽一個醜聞爆發,那麽他戴老闆指定是會被光頭給扔出來。
說明一切都是他戴老闆私人的行動,充當着一個完美替罪羊的貨色。
就在這樣的遲疑和考慮之中,他的眼前忽然就是一亮;因爲他在腦殼中,想到了那位在衡陽城中,居然成功突圍出來的胡彪、胡團座。
在收到了消息之前,所有人都認爲這家夥現在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
貌似如果有了他的加入和幫忙,營救行動還是有着相當的成功率。
至于胡彪會不會答應的事情,無非先曉之大義、不行的話再讓對方漫天要價,自己這裏就地還錢罷了。
在他戴老闆的眼中,一切都是交易和生意。
打定了這麽一個主意之後,戴老闆就是通知手下,給兩位負責行動的站長,再次的發出了一封密電出去。
接到了密電之後的兩位站長,當即就是在戴老闆的指示下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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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的一聲中。
躺在了一個用藤蔓編織的吊床上,胡彪的嘴裏打出了一個重重的噴嚏之後,并不知道有人在議論和惦記着自己。
他反而以爲是别的事情,比如說在嘴裏感歎了起來:
“特麽時間過得真快,眼見着都入秋了,這早晚的天氣也都有些冷,看到是要弄一點新衣服過來給大家了。”
一聽這話,正在巨大的無聊中,用着一根木棍在地上巴拉着一群螞蟻的旭風,立刻就是來了精神。
嘴裏連忙吆喝了起來:“那感情好,趕緊給我兌換一套新的軍裝出來。”
說完了之後,他又指着身上在多次的漿洗之後,可是依然破破爛爛,上面有着好些血迹的軍裝,開始抱怨了起來:
“特麽,這什麽少校軍裝我還沒穿幾天,結果就被搞成了這個樣子,趕緊再弄一套出來,讓我多威風一下。”
聞言之後,胡彪忍不住給了這貨一個白眼。
嘴裏罵到:“你跟我開什麽國際玩笑?山下的村子裏雖然好些人都跑了,但是還是有些老頭、老太太在,拿着錢還是能換一些衣服回來的。
那些衣服穿在身上,難道就不能保暖;再說了,那些點數存起來應急不好麽?”
這話一出口,旭風整個人都是沒了精神,嘴裏憤憤不平的罵出了一句:“胡彪你個死撲街,你就是一個死扣的貨色。”
而就在胡彪本着閑着也是閑着,實在沒什麽事情。
打算給旭風這貨,好好講講勤儉節約這麽一種良好的作風,不但是可以鬧革*命,還能建設四個現代化,這麽一個深刻道理的時候。
忽然之間,就看到了朱有志這個前果軍少校,帶着三個果軍士兵端着槍,押解着兩個中年漢子出現了。
一看到了那兩個一臉精幹的貨色,胡彪就知道他們第三階段的任務,馬上就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