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彪默默地在心中,罵着系統那麽一個坑貨的時候,在耳邊忽然響起了楊東籬的這麽一句。
面對着這麽一個問題,胡彪沉默了一小會的時間之後。
嘴裏征詢着大家的意見一般,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們這些血脈強者,現實倒是恢複到了自己勉強可以活動的程度,但是其他傷員才是脫離了危險期沒多久,連自己行動起來都困難。
另外現在才是過去了5天,相信外面鬼子在防備上還比較嚴,出去之後想要溜出城也比較難。
要不我們再休息一個禮拜的時間,到時候再想辦法混出去。”
“也行吧?”
已經在這麽一個狹窄的坑道中蹲了五天,因爲空間過小,平時連伸個懶腰都比較困難的楊東籬,嘴裏很是有些無語地答應了下來。
其實不用胡彪說明,以上的這些淺顯道理,以楊東籬這貨的活泛心思難道猜不到?
主要還是待在了坑道中的時間一場,情緒上過于的憋屈了一些而已。
而楊東籬的聲音才是落下,剛剛檢查了一個老兵身上傷勢情況的黑中醫,就是忍不住問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老胡,我們殺出去之後,到底打算撤離去哪裏,又怎麽觸發第三階段任務?還有要不要,與城中的其他部隊、醫護人員、傷員們練下一下。”
在這貨嘴裏的問題中,衆人明顯能聽出他心中的那一個小心思,當然是依然在惦記着那麽水靈靈的小護士了。
頓時,一衆貨色們都是壓低了聲音之後,嘴裏開始轟笑了起來。
面對着這麽一個問題,胡彪倒是早就有了一個妥善的想法,所以在笑完了黑中醫這貨蕩漾的心思之後。
整理了一下語言後,立刻就是回答了起來:
“出城之後當然是去南嶽衡山了,那裏離着衡陽城也就是幾十公裏的距離;大家加油一下的話,估計能在一個晚上趕到那裏去。
隻要到了南嶽衡山之後,以那裏七十二峰的龐大地形,我們就是靠着打遊擊,也不用擔心鬼子方面的追殺和圍剿。
食物上這些也不用擔心了,山泉、獵物、野菜,這些什麽東西沒有?
對了!到了南嶽衡山那裏之後,你還能找點草藥給傷員們中西結合的治療一下。
不過你那麽一個小護士,爲了大家這麽多人的性命,我們是沒有辦法去帶上她們一起離開;一切都看你們未來的緣分如何,能不能遇上了。”
聞言之後,黑中醫嘴裏在長歎了一句之後,莫名整個人都是蕭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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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的日子裏,正好這麽一些人就按照着之前商量好的計劃,很是有些無聊,但也隻能硬着頭皮的在這麽一處坑道中待了起來。
隻是随着大家的傷勢和精神,都逐漸地好了起來之後,這些貨色們感到了一陣陣巨大的煎熬。
于是,每當頭頂上面沒有了什麽動靜之後,他們就開始漫長地閑聊了。
最先的時候,這些貨色們也就是聊聊自己家鄉的美食,說得自己和其他人,在滿嘴小鬼子破罐頭的味道中流着口水。
接着,這些貨色們又輪流地吹噓了起來。
自己之前的人生中,那些有的、沒的,牛逼轟轟的事情。
然後,當時間到了進入了坑道的第11天,也就是在計劃中準備逃走的倒數第二天,這些人嘴裏一時間都沒有什麽新鮮的話題了。
終于,胡彪心中實在忍不住了之後,還是對着刀客委婉地問出了一句:
“刀客,這一次任務結束了之後,是不是真的準備離開了?
放心!我胡彪說過的話永遠算數,不管是兄弟們做出了何種的決定,隻要提前的跟我說一聲;一定都能夠理解,更不會怪你們。”
胡彪嘴裏的說法,之所以這麽稍微的委婉。
那是如今在坑道中,還有着趙山河和其他的幾個果軍戰士了,有關于系統的事情,不好直接說出來。
而在聞言之後,刀客原本還是有些嬉皮笑臉的表情,立刻就是凝重了起來。
他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最後的半根香煙點燃之後,狠狠地抽了一口,嘴裏才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是的,我在這一次過來的時候就是這麽決定的,原本想要最後的時候說的,但是既然你問出來了,那就先說出來好了。
我知道這麽做很有點不厚道,但是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其實在第一次參加任務的時候,我才是做完晚了一場人生中最重要的手術不久,當時正在恢複期之中。
我是在上班的時候受的傷,很嚴重的那一種;醫生當時說我這一輩子差不多就廢了,要在床上躺一輩子的那種。
那是我人生最艱難和黑暗的一段時刻,因爲我們家就是我這麽一個兒子。
我真要是廢了,家裏的父母怎麽辦?再說了,我才是參加工作,還相當年輕、我還有着好多想法和心願沒有完成了。
就在這麽一段最人生最艱難的時候,我女朋友并沒有離我而去;那是一個溫柔和善良的南方蘇省妹子,一直都是在努力的鼓勵着我。
說實話,若是沒有她的鼓勵和安慰,我當時可能什麽傻事都做得出來。
然後慢慢地,在她和家人的鼓勵之下,我開始用着樂觀的心态生活、治療、鍛煉了起來,後面居然就此出現了奇迹。
最終在參加任務前的那一次手術後,醫生告訴我隻要傷口好了之後,就能像個正常人一般生活了。
所以我發過誓的,這一輩子隻要好過來,一定要好好的工作,要對那麽妹子好的。
在這麽一個月的月底,我們就要結婚了,看着她明媚的笑臉,我覺得那才是我人生最大的異議;而繼續參加任務的話,明顯與昔日的誓言違背了。
所以兄弟們對不起了,我刀客是一個可恥的逃兵……”
在刀客這樣的一個長時間的慢慢講述之下,坑道中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起來,話說!在場的一衆大老爺們身上,誰沒有過那麽一兩段放不下的感情了?
就是胡彪這貨,不還是與那位大啵蓮有着一段值得回味的往事麽。
甚至,旭風想到了什麽之後,還強行地從胡彪口袋裏掏出了那一個鋼制的煙盒,從唯二的香煙中順了一根點燃。
吐了一口煙霧後,落寞地說到:
“刀客,不管今後如何,我都當你是我兄弟;就是在現實世界中你被抹除了記憶,我們還是能重新認識,做做朋友嘛。”
最終,還是胡彪這麽一個戰隊的指揮官,開口說了起來:
“沒事兄弟,你的決定我們可以理解,要是換成了我們也會這麽去做的;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負責,其他地說出來也是假的。
放心!不管未來中州戰隊會怎麽樣,你永遠是我們的兄弟。
但是别聽旭風那小子說的,爲了不至于因爲一些事情牽連到你,所以我們今後就不會再聯系你了,好好過你的日子吧。”
在胡彪的這麽一個說法下,眼睛都紅了的刀客,重重地點起了自己的腦殼來。
随後,用從自己斜跨的背包中,将一本相冊交到了胡彪的手裏,裏面都是從第一次任務開始,他用照相機留下的一些珍貴照片。
當胡彪伸手接過了相冊的時候,刀客嘴裏鄭重地說到:
“老胡,讓我最後戰死在這麽一次的任務中吧?”
胡彪沒有說話,但是那一個重點下的腦殼,算是答應了自己副官小哥的請求。
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大家都再也沒有說話的心思,尤其以一衆戰隊成員心中的心思更爲複雜。
主要是他們意識到了,在戰隊和系統任務不斷進行下去的時間中。
總會有新的成員加入,也會有着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退出,這玩意就像是人生一樣,充滿了說不出遺憾和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