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麽一個一天中最熱的時間段裏,對着高達了三十八九度的高溫。
新市街交戰的雙方,在默契中開始了一場短暫的休戰;紛紛貓在了各自控制的區域之内,躲避着這個時間段要命的高溫。
當然了,僅僅是高溫的威脅,還不至于讓雙方就此的罷手,
他們又不是那些後世之中,傳說中超過了33度就會中暑,連出操都不行、更别說進行作戰的那些草莓兵。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戰場上雙方激烈的戰鬥之下,以及永遠不停息的互相狙擊,讓雙方都沒辦法去給自己人收屍。
以至于在這麽一個戰場上,到處都是雙方戰死的屍體。
這些屍體在高溫之下,已經是迅速的腐爛、發臭,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繼續頂着高溫戰鬥,剩下的活人那隻會是死的更快快。
所以,對于在白天時間裏,可以說隻能勉強堅守的中州戰隊等人來說,這多少還是一個好消息……
‘嘶~’的一聲中。
靠着了一面斷牆之後的破鑼,在口幹舌燥下本能的舔了一下自己嘴角之後,立刻疼的連嘴巴都忍不住歪了起來。
那啥!破鑼的嘴巴并非是受傷了。
自從那一次八甲嶺的戰鬥中受傷之後,這個PLA老兵的心态和心理素質,開始得到了暴漲了起來。
不但昔日服役時的經驗,一一的被良好回憶了起來。
更是在這樣的實戰中,不斷的提升着自己的;像是一塊頑鐵、不斷在大錘的敲打下褪掉了雜質,變得更加堅硬了起來。
再加上了一點好運氣,如今僅僅是在小腹被劃傷了一道大口子的破鑼,在戰隊中的情況已經是算好的了。
隻是連續的好謝天,店鋪沒有吃到一點蔬菜的他,嘴巴上早就裂開了好些的大口子。
平時隻要稍微的觸碰一下,那就是疼的厲害。
講真!現在的破鑼都不要求老天爺開眼,能給他來個大西瓜,又或者是一堆新鮮的葉子菜了。
就是現在讓他返回現代位面,小區的綠化帶他都能這麽啃掉半條,都不用蘸點東北醬。
趁着這麽一個難得的休戰期,在巨大的精神疲憊中,破鑼他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就當他在美夢中,夢見了自己的面前擺滿了瓜果和蔬菜的時候。
忽然間,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和歡呼聲,讓如今都有點神經虛弱的破鑼,立刻就被驚醒了過來。
等到他睜開了眼睛之後,能看到同屬于本次被召喚而來的菜鳥大忽悠,正貓着腰、臉上帶着一臉歡天喜地的表情跑了過來。
跑近了之後,對着他開口就是一句:“破鑼别睡了,我們這次可是發達了。
AT那小子剛才的時候,不是被胡彪派出去偵查敵情了麽?結果那小子居然幸運的在一片廢墟中,發現了被倒塌木闆壓住的一小塊菜地,結果摘了一堆的瓜菜回來。
因爲數量有限,隻能是兩人分一個瓜菜,所以我就尋思着我們一起吃一個好了。”
僅僅是聽到了‘瓜菜’這麽一個詞語,破鑼滿嘴的口水,就忍不住充滿了自己的整個口腔之中。
特麽!在眼前的這麽一個時候,不要說兩人吃一個瓜菜了,就是來上那麽一口都是極好的。
“趕緊拿出來吃了,我現在連做夢都想着這玩意了。”
努力吞咽着口水的同時,破鑼嘴裏迫不及待的吆喝了起來。
在破鑼的催促之下,大忽悠獻寶一樣的将自己一直藏在了衣服下的右手拿了出來,然後将一條綠油油、15公分長、直徑是4公分左右的苦瓜顯露了出來。
是的、沒錯,就是一條苦瓜。
不過明知道這玩意在不焯水的情況下,生吃一定是會苦掉大牙,但在那一片綠油油的色澤誘惑下。
這位70後的老同志破鑼,還是忍不住插了一把下巴上流出的口水。
随後的時間裏,這麽一條苦瓜被盡可能公平的切成了兩半。
拿起了其中一半之後,破鑼小心的咬上了那麽一小口,頓時滿嘴苦澀的味道讓他差點就是吐了出來。
隻是想到了這玩意的來之不易,還有吃下去的巨大好處,破鑼硬是努力的咽了下去。
還别說!一陣苦味過去之後,居然還有那麽一絲回甘的味道;這對于這個70後、一把年紀的大叔來說,真心是一個難得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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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破鑼一點點的将半截苦瓜,甚至連汁水和裏面的籽都是一個不剩的幹掉了。
最後,他舔了一下手指頭上的汁水後,雖然嘴巴裏苦的厲害,居然發現自己還有點意猶未盡。
而破鑼的情況,絕對不是特例。
準确的說,應該是整個陣地幸存的人員們,現在都在做着這麽一個相同的事情,大家從未覺得苦瓜這玩意生吃,居然這麽好吃,甚至還能用美味的來形容。
同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這種極端艱難的情況下,吃了半根寶貝的苦瓜。
讓破鑼的眼前出現了錯覺,讓他感覺自己清涼了不少的同時,更爲神奇的一個事情都出現了。
那是在身前的陣地上,居然出現了一片綠色的霧氣,苦瓜綠的那一種。
然後,胡彪嘴裏炸雷般響起了一句,讓破鑼當即反應過來這不是錯覺,而是一些能要命的玩意。
“卧槽!起風了,風向是我們這邊;所有人立刻帶放毒面具,鬼子們放毒氣了~”
在這麽一句吆喝聲中,反應過來了的破鑼連忙從屁股上挂着的一個小袋子裏,手忙腳亂的掏出了一個防毒面具,有些笨拙的給帶上了。
立刻讓他眼前的視線,還有呼吸這些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擡手就是一梭子的子彈,幹掉了一個同樣是帶着防毒面具的鬼子後。
面對着鬼子的毒氣,唯一讓胡彪值得慶幸的是,因爲守軍一方戰死的太多,原本還算稀罕的防毒面具,現在陣地上人手一個還有多……
鬼子使用的綠色毒氣,應該是傳說中的‘綠十字毒氣’,屬于三氯硝基甲烷,光氣這些的混合體。
這玩意的屬于窒息性的毒氣,隻要帶上了防毒面具基本沒事。
當然,在帶上了一個笨重的防毒面具之後,活動上遠遠沒有平時那麽順利就對了。
因爲,當陣地上的火力一一爆發起來了之後,一百多個帶着防毒面具而活動有些不便,以爲陣地上的守軍都躺在了地上的鬼子。
紛紛像是被打固定靶子一樣的,被守軍輕松的擊殺了。
在留下了大約七八十具屍體之後,眼見着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鬼子們,就是再度狼狽的退了下去。
巧合的是,又是一陣猛烈的風吹來,将陣地上彌漫的綠色霧氣很快就是吹的一空。
就在破鑼尋思着,自己胸腹被憋的厲害,是不是可以取下臉上礙事的防毒面具時,飛隼已經是一把取下了臉上的防毒面具。
然後在‘哇~’一聲中,這麽山呼海嘯的吐了起來。
看着他滿地的嘔吐物中,夾雜着的那些苦瓜,破鑼一時間想到了‘損失巨大’這麽一個形容詞來。
很顯然,有關于‘損失巨大’這麽一點,飛隼他自己都是這麽認爲的。
所以在心中巨大的憤怒中,這貨從戰壕中站了起來,手裏端起了那麽一挺MG42,對着那些尚且在撤退中的鬼子,就是瘋狂的掃射了起來。
在他的掃射之下,當即就是好幾個鬼子被放到在地。
問題是沒等眼見不妙的旭風,一把将這個作死的貨色給拉倒下來,飛隼的腦門上已經多了一個槍眼。
哪怕那個埋伏的鬼子狙擊手,轉眼就被倉管幹掉了,中州隊如今又是減員一人。
然後,破鑼能聽到胡彪滿是無奈的點名:“破鑼!這挺MG42暫時歸你了,讓大忽悠做你的副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