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衡陽城中,還是那麽一個米分攤上。
說起來也是神奇,在軍部門口被趕出來的楊東籬他們,在街頭下意識的晃悠之中,又是來到了那麽一個路邊的米粉攤。
看到了這裏之後,楊東籬如同胡彪一樣渾身就是一個激靈,嘴裏本能的就是吆喝了起來:
“兄弟們,那些事情都别先不管了,大家一起唆碗米粉再說,我老楊請了。”
于是,這麽5個貨色紛紛的摟着一個大大的土碗,碗裏隻有素粉和壇子醬菜,就這麽在桌子上‘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
同樣在這麽一個過程中,楊東籬也是問出了老漢爲什麽不撤離的問題,獲得了幾乎相同的一個說法。
頓時,讓楊東籬再來上一碗的想法,頓時就是有點索然無味了起來。
直到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翻譯官開口了:
“老楊,我看既然不能從第10軍的高層方面下手,迅速的開展和推廣新防禦工事起來,那麽就從基層一點點的入手好了。
這樣的做的效果差是差了一些,但總比什麽不做要強點不是?”
聽到了這麽一個說法之後,楊東籬默默的點了點頭,貌似現在隻有這麽一條路了。
然後,他們一邊抽着煙、一邊在一路的遛彎一般的行走之間,就來到了衡陽城的下新街道這一塊區域。
頓時就巧合的看到了一個果軍的中尉,正在指揮着一群工人在加強着工事。
具體上,就是在一條空曠地上上已經挖掘好、高度大概在1.5米左右戰壕之中;正用各種的木料進行着支撐和加固,一些戰壕中防炮洞的這些位置。
另外在稍遠一些的地方,一些沙袋布置的街壘,也是在逐漸的形成之中。
見狀之下,楊東籬他們就忍不住互相的對視了一眼,知道機會來了。
不過在這一次的行動之前,楊東籬等幾人算是想通了;沒有讓大忽悠出馬,而是楊東籬擺出了在現代位面跑業務的時候,那一個應該有的态度出來。
臉上陪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手裏掏出了香煙,這麽親自出馬了。
而翻譯官、倉管、蟒、大忽悠這四人也不用招呼,直接就是這麽的跟了上去。
湊過去直接将手裏一整包的香煙,塞進那一位大概30多歲的中尉手裏之後,嘴裏才是一臉讨好的說到:
“長官按說怎麽修工事這種事情,我們這麽一些當差的也不懂這些,但是今天在那邊看了好一會了後,剛好有一點小問題想請教一下。”
“哈德門?好煙啊。”接過了香煙的中尉打量了一下後,先是嘴裏很有點驚喜這麽的說了一句。
以當前的軍饷标準來說,他這麽一個中尉能拿到60元法币的平時饷,另外還有40元法币的國難饷。
加到以一起之後,這麽100法币的軍饷似乎也不低。
但是法币這玩意值錢不值錢也要看什麽時候,36年的時候還能買到一頭牛,39年的時候能買到一頭豬。
怎麽說,也算是一筆大錢。
但是到了44年的這麽一個時候,就隻能買上一隻不怎麽肥的雞了;甚至明年的這這麽一個時候,這些年就隻能買兩個雞蛋了。
所以說,對于這位手頭也沒有什麽餘糧的中尉來說,整整一包的哈德門其實已經代表着很大的誠意了。
因此,這位中尉嘴裏很有點熱情的說到:
“沒事,兄弟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問呗;我當年是鬼子打武漢的時候參軍的,之後又打了廣州、桂南等大戰,其他小仗更是打了不少。
現在算起了都小6年的時間了,對于打仗的事情還真知道不少。”
聽到了這麽一句之後,楊東籬在一臉憨厚的表情中,嘴裏立刻就是扮豬吃虎一般的問了起來:
“長官,這些年我雖然沒上過淺顯,但也聽好些傷兵說了好些打仗的事情。
他們說鬼子有着那種150毫米口徑的重炮,開炮的時候像是打雷一般吓人;老大的炮彈一炮下來之後,更是當場就是一個老大的大坑。
還有其他鬼子在天上飛的飛機會下蛋,哦!那玩意應該是叫航彈,他們扔下的航彈彈聽說威力更大,落下之後人畜無存。
這不!我們就尋思了起來,你們這樣用木頭支撐起來的洞洞,到時候躲在其中安全麽?
要是安全的話,到時候我們萬一來不及跑進防空洞,也好躲在了你們的這些洞裏面,保住自己的小命。”
“當然不安全了,别想這種好事了。”
聽到了這麽一個問題的時候,中尉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就是露出了一片的苦澀表情,似乎響起了某些不堪的往事。
在頓了一下之後,才是用着心有餘悸一般的語氣,緩緩的說了起來:
“不管是150毫米的重炮,還是50KG和以上的航彈,哪裏是這樣的工事強度能頂住的,若是被直接命中了,隻能算是命不好。
因爲躲在了裏面的人,基本上就是埋裏面了;就是時候被挖出來,人的五髒六腑也是被震碎,根本就活不下來。”
好在這麽一個時候,楊東籬委婉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老總啊,我說說我一點不成熟的看法啊。
前幾天那些官老爺們,不是擔心着鬼子奪取鐵路後,會借助湘桂黔鐵路快速的推進麽?當時可是号召着大家把鐵路都拆掉了好長。
所以既然拆下了那麽多的鋼軌和枕木,爲什麽不把這些東西加固到這些洞上面?我尋思着,它們總比這些木料更結實吧?”
楊東籬嘴裏的建議才是落下,匈奴法神這個當年哈工大土木工程畢業的高材生。
嘴裏也是有點不甘示弱的,補充了新的一點:
“長官,其實我平時沒事也瞎尋思來着的,也有了一點不成熟的想法。
你說若是打起來的時候,面對着鬼子的重炮轟擊和飛機的轟炸,爲什麽要傻乎乎的在陣地上挨炸了?
爲什麽不派少量的哨兵和警戒人員,先堅守在一線陣地放哨,大部隊躲在後面堅固的洞裏,等到打起來的時候,再通過交通壕這些支援上來。”
而在倉管嘴裏的話音才是落下,蟒和翻譯官兩人的的嘴裏,也是緊接着說了起來:
“是啊、是啊!老總還有我了,我也有想法了~”
而在這麽幾個貨色的說法中,那一位少尉在巨大的震驚之中,嘴巴在下意識中長得大大的,顯示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緒。
其實在工事構建,還有着戰術上很多東西,都是隔了一層窗戶紙而已。
真正說透了之後,也就是那麽回事而已,但是對于戰争巨大的改變卻是實打實的。
所以在巨大的震驚之中,中尉很長的時間裏都沒有說話,以至于楊東籬他們都很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說錯了一點什麽的時候。
中尉狠狠的拍了一下楊東籬的肩膀,嘴裏大聲的嚷嚷了起來:
“好小子,你小子天生就是一個打仗的料;不對,你們都是打仗的材料,其他的事情别管了,今後就跟着我将下新街道這裏。”
就這樣,楊東籬他們的過程雖然曲折了一些,也是進入了正常的推進之中。
也不知道那位叫做楊國棟的中尉,是怎麽聯系的。
到了下午3點鍾左右的時候,一輛裝滿了枕木和鋼軌的汽車,緩緩的開到了正在加強的陣地附近。
活動了一下身體後,楊東籬等人親自的參與起了這樣一個全新工事的修建。
數人爲一組,扛着這些沉重的鋼軌,向着陣地上艱難的移動了起來,可以說又是做牛做馬的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