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等人這樣讓人無聊和無語的情況,在7号的當天晚上出現了一個轉機。
當時的胡彪等一行人,正在一盞昏暗的馬燈之下,圍在一個火爐邊百無聊賴的啃着雜糧窩窩頭。
對着手裏的這種食物,很有些食不下咽了起來。
主要是胡彪他們自帶的各種食物,在數量上雖然還有不少。
但是這種攜帶方便,高熱量的應急食物,爲了之後靖宇将軍的任務,他們還是盡可能的一點都不動用。
然後問題就來了,這些現代位面來的貨色,嘴巴早就養叼了。
第一頓吃雜糧窩窩頭的時候,他們可能還尋思着這玩意純天然,食用雜糧更有益身體健康這些原因。
就着一點醬菜,他們吃的還挺歡快。
可自從第二頓的主食依然是這玩意之後,他們對于這些吞咽起來有些拉嗓子眼的食物,就很有一些難以下咽了。
到了今天晚上,他們隻有将這些玩意在火爐上将外表烤的金黃,才能一點點的吃下窩窩頭的一層表皮。
正在這麽一個時候,帶着一身風雪的陳冬推門進來。
取下了頭上的禮帽後,他一邊拍打着雪花,嘴裏開口就是一句:
“胡隊長準備一下,等會帶上三個機靈一點的同志,跟我們出去一趟,對了!長槍這些武器就不用帶了,帶上一些手槍以防萬一就好。”
一聽這話,房間中的所有人都是來了精神,他們知道等待了多時的第二階段任務,馬上就會觸發了。
同時,他們都眼巴巴的盯着胡彪,一臉自己那是出了名機靈的模樣。
所爲的目的,當然是希望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可以跟着胡彪出去放風一下。
但是胡彪清楚的認識到了一點,這些人憋不死的,頂天到時候瘋幾個;但是第二階段任務馬上就要來了,不好好的準備真會死人。
爲此,胡彪稍微的沉思了一會之後,心中就有了答案:
指指點點間,嘴裏就飛快的交代了起來:
“老楊、AT、大洋馬,就你們三個人跟着我出去好了,記得每人都帶上了雙槍,最少2個的彈夾。”
胡彪這樣的點名,還是相當有針對性的。
是考慮着遇到了事情之後,楊東籬能幫忙參謀一下,AT所擁有的畫圖技能,可以在回來後憑借着記憶畫上一份路線了。
而白象的話,主要是他尋思着一群打老爺們,這麽大晚上的走在一起太紮眼。
人群之中如果有個妹子的話,看起來可能會和諧一些。
再說經過了火車上的戰鬥之後,讓他知道了白象這個悍妞的戰鬥力也不錯,真遇上了情況也是一個優秀的戰力。
面對着胡彪的點名,楊東籬和小白領那是一臉的喜色,沒點到名的很有些失望。
唯有白象在滿眼都是高興的情緒之餘,嘴裏還裝出了很是有些不滿一樣,就此的嚷嚷了起來:
“都和你們這些臭老爺們說了好些次了,姐們我可是正經的華夏血脈,不是什麽大洋馬,一定要記得叫我的代号白象。”
這妹子清脆的聲音才是落下,戰隊的一衆大老爺們那是齊刷刷的回答到:
“好的!大洋馬。”
在這一刻,這些低級趣味的家夥們,是那樣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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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倉庫中,都連續憋了兩天的原因,都将胡彪等人給有點憋壞了。
這些堂堂見識過了80年後時代的現代來人,他們在陳冬的帶領下,走上了奉天城八點多鍾的大街之後。
當滿大街明亮的燈火入眼了之後,這些人在不由自主下,居然生出了一種40年的奉天城,還挺繁華和現代的感歎。
其實在胡彪他們的心中,有了當前這麽一個感歎,也不算是如何的過分。
因爲當前的奉天城,甚至在當時有着華國最先進城市的說法;而東北的另一個城市冰城,還有着東方巴黎的美稱。
這一切,都是與鬼子們下了大力氣,來建設東北有着很大的關系。
這些島國上來的牲畜們,可算是被自己那裏頻發的地震、海嘯等各種天災吓壞了。
所以,他們一旦是短暫的占領了東北這塊黑土地,還不是使勁的經營了起來;甚至到了二戰後期,他們甯可丢了本土、也不願意丢掉這裏。
于是,胡彪他們就能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在還算寬敞的大街上,兩邊每隔那麽遠一點的地方,就是亮起了一盞路燈,似乎将整個城市都照的亮堂堂。
在寬闊的大馬路兩邊,像是這個年頭标準的高樓大廈、電車等等無一不有。
打扮體面的男人和女人,在各種裝修漂亮的店鋪中流連、出沒,時不時的還從路邊某個餐廳和歌舞團中,傳出了陣陣悠揚的音樂聲。
甚至在這麽一個過程中,還能聽到酒杯的碰撞聲,男女的調笑聲和打鬧聲,。
可以說在瞬間之中,讓胡彪等人感到了久違現代生活的美好。
也就是現在他們惦記着,尚未被觸發的第二階段任務,不然真心有着一種強烈沖動,就此沖進某個舞廳之中。
一邊聽着這些複古的音樂,一邊喝點酒、跳個舞什麽的。
然而,胡彪他們很快就不這麽想了,甚至爲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了羞愧,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那種。
因爲他們在随後,注意到了這座城市漂亮的外表下,其他的一些細節。
比如說,在巷子裏、路燈下的寒風裏,那些衣衫單薄的女子,她們在一個個潛在等到顧客前面,努力的擠出了一張張的笑臉。
但是等到潛在的顧客,像是瘟疫一樣的遠遠避開了她們之後。
在她們眼中和臉上立刻就變得隻有麻木了,這也是她們心情最真實的一幕,一切僅僅隻是爲了艱難的活着。
以及在這麽寒冷的天氣中,努力拉扯着黃包車的車夫。
在這裏零下二三度的天氣裏,他已經是跑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了,但是車上穿着和服的鬼子依然不滿足。
他嘴裏叽裏咕噜啦的叫罵着,甚至用手裏的武士刀連鞘的抽打了起來。
還有能從那些巷子中能看到,在這些燈火明亮的當街大樓後面,卻是連綿的低矮民居,那才是這個城市真正主人的居所。
然而卻是鬼子外來的強盜,占據了最好的那東西。
以上的種種,讓胡彪知道了這一切的繁華,不過是建立在了鬼子不斷對數千萬東北地區的吸血和壓榨,才造就了這一些畸形的繁華。
而能夠享受到這些繁華的,隻有鬼子和他們的走狗。
難怪後世胡彪都看到了這樣的一個說法,據說在很多年之後,依然有着鬼子曾經的墾荒團成員,依然懷念着在東北的一切。
說在那麽14年的這一段時間,是他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候。
特麽!也不想想,這麽一些在島國的鄉下,當初累死連大米飯都吃不飽的玩意,結果到了東北地區之後,靠着吃人血饅頭,立刻就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能不懷念,才是一個怪事。
同時,胡彪還想起了後世一些被統計出來的數據。
比如說在整個的占領期間,鬼子就掠奪了3600萬噸糧食,其中有1130萬噸被運回了本土。
占領大型煤礦40多處,以及數量不少的金礦、鎂礦、鐵礦;其中在煤炭一項上面,就掠奪了兩億兩千三百萬噸。
另外,還有鐵一千一百萬噸,鋼五百八十萬噸。
爲了開采出這麽多的資源,數不清的東北同胞,成爲了礦井下被掩埋的一句枯骨。
而以上的這麽一個數據,在整個的華國大陸上鬼子掠奪的總量中,隻是占據了一部分而已。
去特麽!50年代之後,島國的經濟奇迹。
不過是這些王八蛋們,用偷偷藏起來的貴金屬和資源,以及用人血饅頭培養出來的後代,趁着朝戰的機會再起混出來頭而已。……
想到了以上的這些之後,胡彪他們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興緻。
低下了頭之後,默默跟随着陳冬行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