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一般戰技。
這是玄清門不外傳的千手佛滅掌,上一個會的還酒壑,普天之下,會此戰技的,隻有他們兩人。
如今……
卻隻剩下他了。
蒼鴻破眼底閃過殺氣,金芒大現,比方才更加兇猛的攻擊襲去!
這些怪物!
該死!
通通該死!
若不是它們……若不是它們……
師傅就不會死!
壓抑多日來的煞氣在此刻爆發,他将對面的鬼王當做仇人,全部都發洩到它身上!
很快,鬼王就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可不止這樣!
蒼鴻破一聲嘶吼,九天玄火加身,同時千手觀音身上,也附加了一層玄火!
玄火加身,原本還悲憫的佛像,突然好像蒙上一層煞氣。
這時,觀音像忽然睜開了眼。
從那雙眼中,射出兩道金芒!
撲哧,直直洞穿了鬼王胸膛,将它狠狠釘在遠處的石壁上!
瞬間,它身後千丈高的大山,就這麽轟然碎了!
鬼王發出凄厲的嘶吼,眼神變得陰鸷無比,就好像是被激怒的猛獸,渾身突然爆發出黑色的氣,開始抵擋這金光……
“哼,不自量力。”
蒼鴻破一聲冷哼,九天玄火盤旋而上,逐漸在觀音手中化作一把玄天弓,紫光帶着雷電幻化成箭,下一秒嗖的朝對面射去!
轟隆隆,仿佛攜着雷霆之力,撕裂空氣,呼嘯而去,帶着毀滅星際的磅礴之力!
一路披荊斬棘,在空氣中擦過白色的煙,正射中它!
巨大的轟鳴,響徹天地!
箭光随之炸開,形成一個圓形的漩渦,接着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霎那間,山林,湖泊,樹木,全都毀滅!甚至就連空中的雲都被卷進去,好像天空都要裂開了般!
有不少戰士都險些被卷了進去,好在他們離得足夠遠,但那些屍群就沒那麽幸運了,很多都直接被撕成了碎片!
一擊,僅僅一擊,就瞬間消滅了數千的屍群!
衆人忍不住高呼,心潮澎湃!
下屬面露喜悅,這一招下去,恐怕就算是化神境強者都難以抵擋!
這是尊上的最強一擊了!
就算是鬼王,也絕對難逃一劫!
……
蒼鴻破微微喘息,揮手間,觀音一點點消散。
使用此招,他要消耗不少靈力。
原本之前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戰鬥,已經讓他耗費不少氣力。
這鬼王能逼的他使用最強一擊,也是實力強勁了。
光芒逐漸散去,他盯着遠方的廢墟,就在這時,忽然看到一道人影迅速從煙霧中沖出。
眨眼功夫,落到另一處。
“不愧是統領南亭九州的玄尊,好精彩的一場對決。”
對面傳來一道笑眯眯的男聲,來人,正是流芳!
蒼鴻破拎着不知生死,渾身都是血的鬼王,鬼王緩過神,想到之前那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自己竟然敗給了人類,勃然大怒!
“你是何人?”
蒼鴻破眯眼,流芳含笑,“還未自我介紹,在下流芳。”
“你就是天衢王身邊三大戶護衛之一的流芳?”
他表情微變。
“能讓玄尊識得,是在下的榮幸。”
蒼鴻破當然知道。
關于屍鬼大軍的情報,弟妹早已整理全面,下發給聯盟。其中就有對此人的描述:笑裏藏刀,心機深沉,不好對付。
天衢王身邊有三大護衛,而他能坐到首位的位置,自然不可小觑,畢竟那裏可是吃人的地方。
“該死的人類,我要殺了你……”
鬼王掙脫他,大吼着要殺過來。
“絕王,住手吧,你不是他對手。”
流芳波瀾不驚的聲音傳來。
“你說什麽?!”絕王一雙嗜血的眼射過去。
“我說了,你不是他對手。方才一戰,你已經敗了,撤退吧,現在還不是你能與他打的時候。”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命令我?”
“這是主人的命令。”
鬼王啞口,隻能聽從命令。
“你以爲我會讓你們就這麽離開?既然來了,就留下性命吧。”
蒼鴻破眼露殺氣,他要在這裏,将他們兩個全都送進地獄。
“别說得那麽肯定,玄尊大人,我們還會再見的。”
話落,忽然一道光柱從天而降!
光柱中,魔鲲浩瀚無邊的身影浮現出冰山一角,張口發出一聲嘶吼。
那震耳欲聾的聲波掀起狂暴的風浪,蒼鴻破被刮得連連後退,等再望去已經失去了動手的先機,隻見他們已經進入了魔鲲張開的口中,那口中有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如同深淵般,将屍鬼大軍吸了進去……
很快,眨眼就消失在虛空中。
蒼鴻破望着夜幕,眼神冰冷。
“尊上!”
“尊上!”
這時士兵們飛到他身後,“屍鬼大軍撤了,尊上,是否追擊?”
“不,傳令下去,回天水。”
“是。”
這時屬下上前,“尊上您怎麽了?”
“屍鬼主力軍這時撤退,我總覺得不對勁。而且……從始至終都未看見天衢王蹤影。”
這才是讓他真正擔憂的。
據軍報,天衢王是親自帶領主力大軍的,爲何他們來卻未看到他?還是,另有陰謀?
殊不知,此刻的帝千絕,就在東域境内。
鏡皇城外。
一處杏林之中。
幽暗的夜幕下,帝千絕獨立在高處,遠遠地,凝望着鏡皇城方向。
“七日了……”
帝千絕幽幽歎息,似呢喃,又似無奈。
你就這麽倔強嗎?
硬撐着也不願來找他?
毒發應該讓你很難過吧?他的血,不是那麽好戒的,那種痛苦他曾親身經曆過……所以知道會有多煎熬。
你總是這樣。
帝千絕眼眸低垂,手中把玩着金黃色的銀杏葉……罷了,是他輸了。
下一秒,他身影忽然憑空消失。
化作一個血紅色的光蝶,很快就不見了。
此刻。
鏡皇城楓林山。
冰室内。
淩雪薇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自那日回到鏡皇城後,除非必要,她都将自己掼在冰室中。因爲這裏的溫度,能延緩她血瘾的發作。她也通過這個辦法,支撐了七日。
這七日,對她而言,無異于漫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