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墨炎點頭,“我已經讓下面人去找了,不日就會有消息。”
“不過,這東西不好找吧……”
這種神劍,一般都有靈,主子身死,對它們也會造成重創。
這也是黑刃告訴淩雪薇的。
黑刃曾經有過三任宿主,每當宿主一死,它的靈智就會陷入沉睡,劍身也不知會遺失到何處,别說是尋找了,根本就是無迹可尋。
“放心,他給足了時間,眼下,還是醫治的事最要緊。”
淩雪薇點頭,眉宇間閃過一絲隐憂。
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夜墨炎道,“别擔心,盡力就好,其他有我。”
淩雪薇一怔,随即笑了,“我家男人好可靠啊!怎麽辦?你現在若在,我就要将你撲倒了。”
“那我要盡快趕回去了。”
兩人笑鬧幾句,就切斷了通訊。
這邊。
夜墨炎唇角邊的笑還未消失,這時,旁邊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就是她?”
原本空蕩蕩的窗邊,不知何時出現一人。
來人狂傲不羁地翹着腿到桌上,拿起一旁的蘋果咔嚓咔嚓啃着,臉上蓄着胡子,看不清容貌,身上衣服更是潦倒破爛,渾身充斥着桀骜與無忌。
“前輩,希望您下次進來,能用正常點的方式。”夜墨炎語氣透着無奈。
“嗤,麻煩,你這裏的守衛太多了,走窗戶更方便些。”
“看來我要重新布防這裏的守衛了。”
光天化日,這位入他的院來去自如,所有守衛和暗衛都無動于衷。
“我用了點藥,讓他們都倒下了,放心,不會傷到他們。”
夜墨炎對這人的“心血來潮”已經逐漸習慣了。
此人,正是方才他和淩雪薇口中談論的對象。
那位煞神大劍修前輩——池轅。
“方才就是傳說中的千面鬼醫?也太年輕了,我對她能否治好我夫人表示懷疑。”
“你現在還有别的辦法?”
夜墨炎繞到一旁的書桌前坐下,神情淡淡。
池轅眼神一佞,“小子,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絕不善罷甘休!”
夜墨炎擡眸,目光深邃,“那也請前輩,記住我們的條約。”
池轅眯眼,周身陡然散發出凜凜逼人的威壓。
而在這股威壓下,書桌前的夜墨炎卻不爲所動。
許久,他忽然笑了,“好小子!有性格,我喜歡!”
如此年輕竟能承受住他的威壓,這麽厲害的小子,當真是許久未見了。
“放心,答應你的事,我定說到做到。但,你确定要瞞着她?什麽滅龍劍,虧你想得出來,我要那破玩意作甚!還沒我的‘歃血’有用呢!”
歃血,正是他的佩劍。
這名字,起得也頗符合他的個性,一把歃血,一壺烈酒,名揚天下。
“這不是前輩該關心的事。”
“切,我可不是關心,我隻是怕她知道,壞了我的事。”
“她不會知道。”
“小子,紙裏包不住火,你能瞞得了她一時,瞞得了她一輩子?還有你這身體……”
“前輩!”
夜墨炎語氣中,已經帶着警告。
“得得得,算我沒說,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可沒那閑心去管。你隻要完成答應我的事就好。”
說完池轅翻身躍上窗戶,“對了,治療地點我可不要去那個破鏡皇城!你讓你媳婦來這邊。”
“她走不開,何況,我們之前已經說好了的。”
“我不想見你師傅,我讨厭他!”
夜墨炎生歎息,“至少你要給我個理由吧?”
“哼!沒理由,就是讨厭!那老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表裏不一,也不知他哪來的好運,收了你這麽個徒弟。”
夜墨炎眉宇微擰,露出幾分危險。
“好了好了,就當我沒說,真是……也忒護短了,我走了!”
擺了擺手,隻見“嗖”的一下,人就不見了。
夜墨炎眉頭漸松,望着窗外的方向,此刻,院内鋪滿了銀杏樹葉。
金燦燦的,格外漂亮。
這裏是天水城他所在的北苑,當初剛建長城那會,他們曾在這裏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這座院子的銀杏樹,就是淩雪薇特地栽種的。
如今,已經長得格外高了。
因爲是小世界移植過來的特殊品種,一年四季枝頭上都挂滿了金色的樹葉,遠遠看去,金燦燦的,仿佛是一幅畫。
夜墨炎起身,走出院子,這時,暗衛閃現,跪地,“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他們在池轅離去後,就莫名能動彈了,所以立刻前來請罪。
“自己去領罰,退下吧。”
“……是。”
隻是領罰,并無其他,暗衛松了口氣,閃身離開。
夜墨炎來到院中的回廊前站定,望着那銀杏樹,久久。
思念,湧向心頭。
明明剛才才見過,可現在卻思之如狂。
想擁抱她,切身的,真實的感受她的溫度,笑容。
迫切的,一刻都不願耽擱。
有她在的每一分鍾,夜墨炎才覺得滿足……
薇兒,薇兒。
我的薇兒。
你可知,我多想一輩子守在你身邊。
若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會怪我嗎?
……
小世界中的淩雪薇忽然心口一痛,有種怪異的感覺流過。
她下意識擡頭,目光好似穿透天空,望向更遠的地方。
剛才……怎麽回事?
那種古怪心悸的感覺。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啊?”
白澤不滿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淩雪薇忙回神,"在聽在聽,你繼續說。"
“是你拉着我非要讓我給你解說新武器的運用方法,結果你自己在這裏開小差,不說了!你自己看去吧!”白澤冷哼了一聲,“反正光腦裏都有數據,我去忙了,還有那麽多事需要我做,非得扯我過來,真是,一點都不體會我的辛苦……”
說完就消失了。
淩雪薇兀自翻看着光腦中的數據,可不知爲何,怎麽都靜不下心來。
她幹脆關閉光腦,讓自己頭腦放空。
盤起腿,調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