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淩雪薇激動的話都是七零八落的,“你,你,你不會真的……你親自去的?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前天,出去溜達了一圈。”夜墨炎淡淡道。
“你不是說下去考察了嗎?”淩雪薇一怔,“結果……是跑去崔嵬山了?你怎麽做的?海青道長就這麽答應你了?”
“他不在。”夜墨炎不疾不徐丢出三個字。
“不在?”淩雪薇覺得她有點暈,“所以……你是故意趁着他不在時,跑去宰了人家的守護神獸?”
夜墨炎眨了眨眼睛,那眼神竟透露出幾分無辜意味。
淩雪薇撫額,“……”
可以想象,當海青前輩回去時,看見滿是金鼎鶴屍體的一線天峽谷,有多暴跳如雷。
“放心,我沒留下痕迹。”
現在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嗎?
你趁人家不在家,打劫了人的守護神獸,最後還……毀屍滅迹。
這、這、這……山上的筍都被你奪光了好嗎!
不過,怎麽莫名有些……帥氣呢?
咳咳,打住!不能再想了!
要說淩雪薇以前也幹過不少打家劫……不,順手牽羊之事,但那都是對壞人,或者敵人。
這對認識的前輩……她想到自己從前經常偷鵲爺爺釀的酒,還私藏了好多壇,每次都把鵲爺爺氣得跳腳。
好吧,這事她也幹過不少。
“那……既然木已成舟,就沒辦法了。”
淩雪薇一臉無奈,表現出一副“我也不想這樣,但事實如此隻能無奈屈服”的表情。
“獸核就當咱們欠海青前輩的人情了,等日後再好好報答前輩的大恩。”
夜墨炎看着淩雪薇明明高興,卻故作一副“無可奈何”的欠欠兒小表情,心癢癢的,可愛的恨不能按在懷中蹂躏一番。
他薄唇勾起,發出低低的笑聲。
“好。”
“那我們趕快回去吧!我要進小世界去讓白澤吸收了這些獸核!”
淩雪薇火急火燎收起獸核,一顆顆放回鎖寶囊中。
就這樣,可憐的海青前輩就被兩個臉皮厚地無恥之人活活坑了。
到最後,海青都沒找到偷鳥的賊人!這讓他念叨了好多年,大罵偷鳥賊不厚道,旋風過境寸草不生!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
解決了金系獸核,如今,隻剩下土系和木系了。
總共是一百七十九顆金頂鶴獸核,全部被吸收。
這些獸核質地都是上乘,色澤明亮,能看出蘊含的能量絕對不少。
果不其然,全部吸收後,晉升的方框圖形,就升到了百分百。
随着一聲清脆的“叮”聲,金系也達滿格。
熟悉的機械女聲傳來,“金系獸核吸收完畢,進度條已滿,請指揮官再接再厲。”
淩雪薇松了口氣。
嘴角大大揚起,心情極好。
于是她決定第二日,做頓大餐好好犒勞下夜墨炎。
某人聽後,微微一笑。
笑容别具深意。
淩雪薇一激靈,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快,這預感就應驗了。
……
楓林山後山的溫泉。
白霧袅袅,流水潺潺,竹林環繞,翠綠似翡。
水霧掩蓋了一池的春色。
直到深夜,夜墨炎才抱起睡着的開心網,起身離去。
回到房中,他将滿身痕迹的淩雪薇輕柔放到床上。
一觸到柔軟的被子,淩雪薇就自動縮了進去,像隻小貓似的。
夜墨炎側躺在床邊,撐着頭,就這樣看着淩雪薇的睡顔。
黑發随意披散在背後,發絲猶帶着幾分水漬,俊美無俦的面龐此刻帶着幾分餍足。
矜貴如神,欲色清絕。
她應該是累極了,眼尾和鼻子紅紅的,看着有幾分可憐。
她的臉真的很小,他半個手掌就能掌控。
眉眼如畫,平日裏透着靈動與狡猾,像隻嬌憨的貓,回想起曾經淩雪薇變幻成貓來到他身邊,夜墨炎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淩雪薇的頭發長了不少,她平日裏最愛麻煩,太長的發不願搭理,幹脆就剪了。
淩雪薇不愛珠钗華服,很少見她珠玉滿頭,最多用的就是發帶。直接一捆,束在腦後草草了事。
夜墨炎愛極了她這模樣,特别是在水中,解下她發帶,那一頭黑發滑落水面,如同綢緞一般。
每每想到這一幕,夜墨炎都感到着迷不已。
他喜歡看淩雪薇清淡的眉眼,染上绯色,漆黑如珍珠的清澈雙眸,蒙上迷離,水霧……整個人褪去平日裏的清冷,美得如同妖靈。
每當這時,他都會變得瘋狂,不受控制掀起更波濤兇悍的狂潮,然後身下的人會露出無助脆弱的表情。
殊不知,這對他而言,才是真正的毒藥。
恨不得将他的薇兒徹底融入骨血,再不分離。
夜墨炎自認自制力非同尋常,可每當面對淩雪薇,總會輕易破功。
他心底深處的對淩雪薇幾乎執拗般瘋狂的占有欲,有時就連他自己都會心驚。
他怕,自己有朝一日控制不住這心魔,傷害到淩雪薇。
一想起,有同樣的人在旁觊觎着他的薇兒,他就恨不得将那人大卸八塊。
夜墨炎眼眸如同深不見底的漩渦,要将人吸進去。
帝千絕……
明明什麽都忘了,卻依然執着糾纏她?
你,憑什麽?
從始至終,她都不屬于你。
既然你選擇遺忘,爲何不徹底放棄?
通身的寒氣,讓空氣都降到了冰點。
淩雪薇似乎感應到什麽,迷迷糊糊睜開眼,“夜墨炎……”
那困頓帶着毫無防備的呢喃,讓夜墨炎寒氣瞬間褪去,化爲缱绻的溫柔。
“我在,睡吧……”
夜墨炎溫柔地拍打着她的背,沒一會,淩雪薇再次沉沉睡去。
夜墨炎低垂的眉眼透着迷人的溫柔,那是讓所有女人都爲之瘋狂的神情。
今晚的他,有些失态。
到最後,他自己都承認,他失控了。
否則,淩雪薇不會累極連說話的力氣都沒,就睡着了。
夜墨炎的心,很亂。
眼中萬千情緒,如同一團亂麻。
他隻能一聲聲呼喚着淩雪薇的名字,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抵消心口的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