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淩雪薇發現幾座石像已經有了裂痕。
“這些石像……”
她伸出手,剛一觸碰,卻忽然聽到咔嚓一聲。
淩雪薇警惕後退,卻見下一秒,那豔鬼石像竟一點點化爲粉塵,轟然消散!
她詫異,“怎麽會?”
接着,又一座雕像開始粉碎!
第三座,第四座……
最終,隻剩下兩座還立着,其他的,全都碎成了灰燼!
淩雪薇有些傻眼。
夜墨炎眸光微動,在那剩下的兩座鬼像上掃過,眼底閃過暗芒。
因爲剩下的那兩座,正是還活着的兩名鬼王。
獸駭和肆行。
夜墨炎心中有了猜測。
淩雪薇疑惑望過來,“這石像怎麽忽然碎了?我什麽都沒做啊?”
“可能年久失修吧。”夜墨炎牽起淩雪薇,繼續往裏走去,“跟緊我。”
“哦。”
年久失修?
是這樣嗎?
不過淩雪薇也沒多想,兩人在殿内探查一圈,并未發現什麽,又去了其他幾座偏殿,終于,發現了幾具屍體和骨頭。
看樣子,至少也已經死亡超過十日了。
随着深入探查,骨頭越來越多。
這種發展,簡直跟方才一模一樣,淩雪薇神情微沉。
果然,随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群嗜屍蚯又出現了!
隻是這次,那些蚯蚓通體泛紅,體型也比之前的那些大了一倍!速度也快了不少!
……
轟!
轟!
殿内不斷傳來打鬥聲,伴随着轟鳴,整個鬼殿都在顫抖。
深處,無數骷髅堆積的屍體上,一道虛影緩緩睜開眼。
那影子混身包裹在黑暗中,充斥着濃郁到作嘔的血腥氣,這時,無數鬼物朝他撲來,仔細看,那些竟是黑氣幻化出的鬼怪,形态各異,有獸形,也有怪形,數量很多……
嗡!
光芒閃爍,一切都淹沒在煙塵中……
這邊,淩雪薇敏銳的動了動耳朵,她好像聽到什麽聲音。
離得并不遠!
“那裏!”
黑刃劈斬而下,打開一條通道,兩人迅速離開,後面嗜屍蚯窮追不舍,淩雪薇邊跑,邊朝後面丢炸彈,這麽無窮無盡地打下去,靈力消耗太厲害了,所以隻能用這種方法阻攔一二了。
七拐八繞,不知跑了多久,忽然後面動靜少了。
回頭一看,那些嗜屍蚯突然不追了,躊躇地在原地嘶喝,卻不上前,好像畏懼着什麽一般。
淩雪薇平息了下心跳,與夜墨炎對視一眼。
“小心。”夜墨炎叮囑。
淩雪薇颔首,兩人朝着前方而去。
果然,那些嗜屍蚯沒再追來。
不追來,是在忌憚什麽?或者,前面有讓它們畏懼之物?
随着深入,屍體越來越多,有嗜屍蚯的,有護衛的,還有些其他怪物的……可以看出,數日前,這裏定經過一場酣戰。
通道中到處充斥着戰鬥後的痕迹。
這時,淩雪薇和夜墨炎聽到前方有動靜。
好像是……打鬥之聲?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朝着前方而去!
很快,他們來到一處偏殿,到處都是屍體,比之前的更多更密集,且看痕迹,也更新。
打鬥聲越來越清晰,擡眼望去,隻見百米之外的大殿到處都是鬼怪!
忽然,有一隻鬼藤朝兩人卷來。
夜墨炎揮出一團黑氣将其轟碎,但立刻又會有更多鬼藤朝他們襲來!
這些藤蔓,跟之前淩雪薇在六層遇到的很像,可卻更堅韌,攻擊力更強。
鬼藤不止攻擊淩雪薇和夜墨炎兩個,還有其他的怪物,但凡是靠近的,都會被瞬間吸成肉幹。
這些藤蔓根處,長着類似食人花般的大嘴,張嘴就将所有靠近的生物全部吞掉!
淩雪薇用火焰去燒,用黑刃去劈,可效果都大打折扣!一路下來,她也發現了,她的招數在這裏好像被限制了般,根本發揮不出效果!
對付這些鬼藤好像隻有鬼氣這招數才行。
慶幸的是,彈藥武器還能用,也能抵擋一二。
這些怪物不斷從地下鑽出來,淩雪薇忽然想到之前他們進來的洞口,難道這樣的洞穴不止一處?
“這是死亡峽谷中的鬼怪。”
夜墨炎道。
淩雪薇并不驚訝,因爲她也有了猜測。
外面死亡峽谷空蕩蕩的,鮮少見到怪物,可偏偏殿内卻聚集了成百上千的鬼怪,怎麽想都覺得可疑。
“可他們爲什麽要攻擊鬼皇殿?按理說,這裏是冥皇的住處,他們應該不敢靠近才對啊。”
淩雪薇看到夜墨炎視線悠長,順着他目光望去,隐隐看到,無數怪物在圍堵着什麽。
淩雪薇對着夜墨炎點點頭。
夜墨炎非常有默契地給她開辟出一條通道。
淩雪薇飛身而去,縱身躍起,落到大殿頂端。
開啓鲲鵬眼,終于,看清了裏面的情況。
隻見屍骨堆積成山的内部,一人正與怪物發生激烈戰鬥。
那人,不,他不是人,應該是……
通身煞氣沖天,在屍骨堆積的王座上,他手握一柄衆神魔杖,抵禦着不斷飛撲而來的怪物。
身上早已傷痕累累,血,沿着王座一路流下,卻讓那些怪物們更加瘋狂。
他似乎随時都會倒下,可每當淩雪薇覺得他撐不住要被怪物們撕碎時,倒下的偏偏是那些怪物們,就這樣,他腳下的屍體越堆越多……
他如同孤獨奮戰的王,身下是皚皚屍骨堆積成的屍山,如同從血海中走出來的魔皇。
他看不出實體,渾身罩在黑色的鬼氣中,鬼氣幻化出魔袍,除了頭頂上的冥皇之冠,唯一能證明身份的,就是他手中的魔皇權杖了。
淩雪薇覺得,若她猜得不錯,這就是冥皇。
玄螭。
倏然,對方好像感應到什麽,忽然回身!
這下淩雪薇總算看清了他!
眼眸一縮,神情詫異。
那是張半人半骨血肉模糊的臉,渾身皮膚好像被什麽東西融化了般,面皮聳拉,血肉翻卷,有的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和内髒。
比如胸肋,肩肋,森白的牙骨,還有猶在跳動的心髒……
淩雪薇倒吸一口冷氣。
這景象,簡直非人可見!
那種程度的傷竟還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