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婢女坐在花哥哥的腿上,整個人被他摟在懷中,說是他們之間沒鬼……
誰會相信!
“花城主,你這是……?”
索非炎開口了,畢竟丢臉的是自家女兒,芙兒丢臉,連累的是索家名聲。
索非炎其他都不在乎,但他最看重的,就是家族的榮譽和名聲。
“嗯?索城主想問什麽?”
花滿裳懶洋洋擁着淩雪薇,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索索非炎眼神微沉。
“花哥哥你怎麽能抱這賤婢!她方才那麽對我……你都不罰她嗎?”
索凝芙率先委屈起來。
“索小姐放心,等回去本座一定重重罰她。”
花滿裳故意将重音落在“重重”二字之上,反而讓人往暧昧方向想。
索凝芙更是氣得直跺腳!
她能怎麽說?
說這賤婢傷了她?
可這賤婢連堂堂花城主都敢傷,又何況一個索家大小姐?
她剛可是親眼看着那賤婢想要打她的花哥哥來着!
花滿裳被那賤婢傷了,還一副笑眯眯的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花哥哥對那賤婢的縱容,說懲罰,誰信啊?擺明了就是敷衍!
“花哥哥,你真的要包庇她嗎?”
索凝芙追問,眼中滿是失落。
花滿裳雖然笑着,但眼神卻已經微涼。
郁舒然看着,想去攔她,可哪裏攔得住盛怒下的索凝芙,“若我一定要你現在懲罰她呢?”
“芙兒!”
“爹……”
被這一聲厲喝,索凝芙泫然欲泣。
頓時雙眼紅了。
氣氛,有些尴尬。
“小女無禮,望花城主勿要見怪。”
索凝芙沖動,但索非炎卻是個老狐狸,現在撕破臉,對他們可沒好處。
這花滿裳今日擺明了是維護這女子,他們若強行懲罰,隻會鬧個沒臉,隻能暫時委屈芙兒了。
他轉念就分析出利弊,所以出聲攔下了索凝芙。
“索城主言重了。”
花滿裳語氣平淡,索非炎垂下的眼底閃過一縷陰沉,很快消失不見。再擡頭,已經是笑意晏晏。
“今日是難得的盛會,别讓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索城主說得沒錯,大家繼續……”
花滿裳都這麽說了,立刻有人來附和。
“花城主,來,我敬你一杯。”
“請。”
在索非炎打哈哈下,這場小小的風波很快揭過,宴會再次熱鬧起來。
衆人再次你來我往,好像都忘了方才的事。
郁舒然将憤怒的索凝芙拽到一旁位置上坐下。
“郁姐姐你拽我做什麽……”
“好妹妹,現在不是發難的時候,索伯父已經将此事揭過了,就算了吧,别讓索伯父難做。”
“可我方才丢了那麽大的臉,讓我就這麽算了?絕對不行!”
“索妹妹,眼下是宴會,就算你想讨回公道,也不能在這個時候。”
索凝芙憤憤不平,此刻她仿佛能感受到四周的嘲笑,那些一個個看她笑話般的眼神,讓她如坐針氈。
“可花哥哥這麽維護一個女人我還是頭一次見,你說……花哥哥不會喜歡她吧?”索凝芙緊緊抓住郁舒然胳膊。
“不會的,花城主什麽身份?她又是什麽身份?一個奴婢罷了,說白了,就是個玩物。”郁舒然安慰道,“我聽我娘說,男人都是如此,花城主手握大權,他後院不可能隻有一個女子……妹妹你該清楚的。”
“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安……”索凝芙不由自主地将手握成了拳頭。
她總覺得,花哥哥對這個女人不太一樣。
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也好,又或者是其他……
索凝芙這兩年一直纏着花滿裳,還從未見過花滿裳對那個女人假以辭色,更别說如此親昵了。
就算是後院那些女人,有哪個敢如此放肆?傷了花哥哥不說,還被他這麽縱着?
越是這麽想,索凝芙越覺得不安,就連周圍嘲諷的眼神都忽略了。
“索妹妹你且安心吧,你跟她不同,就算花城主對她有幾分縱容,那又如何?将來入主城主府的,隻有你。日後管理偌大的後院,也隻能是你。你才是唯一的正宮夫人,她不過一個奴婢,等将來你嫁給花城主,入主後院,還不是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索凝芙聽着她的話,臉色逐漸好起來。
“現在切勿因小失大,知道嗎?”
“郁姐姐我懂了,謝謝你,方才是我沖動了。”
“你能明白就好。”
郁舒然心中也松了口氣,索家和郁家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雖然她也不願看到索凝芙這個大小姐坐上城主夫人的位置洋洋得意,但她郁家還需仰仗索家,所以她隻能處處賠小心。
以郁舒然容貌才智,她并非沒有異心,但……她視線落到上首那個一襲紅衣風華絕代的男人身上。
之前她也曾試探地接觸過花滿裳,可都沒有結果。
不說他身邊時常有強者和一群奴仆守着,很難遇到他獨自一人的時候,就說那次她好不容易遇到機會,想靠近,卻被花滿裳輕描淡寫的一眼,釘在原地。
那雙眼,仿佛輕易看破她所有心思,讓她無所遁形。如同小孩在大人面前,赤裸裸的,毫無遮掩。
花滿裳的目光,那麽冰冷,涼薄,讓她瞬間從頭涼到腳。
從那之後,她再不敢起異心。
她知道,這個男人,絕非普通女子能駕馭的。稍有不慎,将會是萬劫不複。她很慶幸,自己還存有理智,足夠清醒,沒有陷進去。
但索凝芙就不同了。
郁舒然心中冷笑,這位索小姐,莽撞沖動,嚣張跋扈,這樣的人,就算是将來真的入了城主府,也勢必會有不少苦頭等着她。
那樣的男人,豈能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宴會繼續。
淩雪薇垂首,她能感覺到下面投來的各種各樣打量,探究的眼神。
其實對于這個男人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到幾分。
花滿裳在試探她,恐怕一開始就對她的身份有懷疑,就算是相信了她來自獨立州的話,但也不會信,她隻是個尋常偵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