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柄長刀在上方旋轉了一圈,然後“铿”的一聲,直直地插入了地面!
他忽然淩空躍起,“重力蠻牛!”
長刀當頭劈下,帶着無盡的殺意。
若中了這招,恐怕當場就會被劈成兩半!當初,風邪就是憑着這一招,擠入積分排行榜第十一的。
“好啊上啊!”
“殺了他!”
觀衆席上一陣叫嚣,卻不料,下一秒,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原本淩雪薇所在的位置,忽然沒了她的身影。
淩雪薇忽然消失在了場上。
是真的消失了。
長刀劈了個空,風邪擰眉環顧四周,消失?障眼法吧?
“召喚術!”
腳下一點,五星芒陣出現,一條七靈鼠出現,開始對着場内四處嗅着。
突然,朝着一處發出尖銳的叫聲!
而對着的方向,正是他身後!
糟糕!
風邪突然一凜,就要回過身,忽覺頸後劇痛!
砰!
瞬間,他四肢喪失行動力,整個人猶如爛泥般癱軟在地!
那倒下的模樣,跟之前的犀牛一模一樣!
現場一陣死寂。
裁判目瞪口呆,直到淩雪薇眼神掃來,“不喊數?”
裁判咕咚咽了口口水,上前來,開始喊數。
他已經盡量拖長了時間,短短的十個數,被他拖了将近三十秒!可地上的人依然沒爬起來!
裁判上前一看,結果人已經徹底昏了過去了!
乖乖啊,這下出大事了。
“比賽……結束,勝者,夜七。”
現場死寂。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觀衆場上一片嘩然。
“怎會這樣?”
“那可是風邪啊!竟然這麽簡單就被打暈了?”
“你沒發現?這小子用的跟上場一個招式!“
“這小子太古怪了!身法詭異,修爲更是深不見底!我看啊,他絕對會是最近賽場的一匹黑馬……”
……
砰!
夏場主直接捏碎酒杯,臉色鐵青。
他豁然站起,一腳踹翻面前的桌子,“搞什麽?裁判呢?究竟怎麽判的?無緣無故的他怎麽就倒下了?是不是對方耍了什麽手段?”
身邊有機靈的立刻附和,“這麽說來……好像風大人從賽前就有些不對勁了,身體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是,我也發現了……莫非是有人爲了今日比賽,暗下黑手……”
他望向台上的淩雪薇,意有所指。
場外衆人都将目光投射過去。
淩雪薇挑眉。
呵,又來?
不等她這邊反應,柴松那邊就率先站了出來,“夏場主這話何意?大家眼睛雪亮,風邪之前在比賽時,狀态一直很好,可謂是超常發揮,怎麽可能受傷?”
“莫不是輸不起?”
隻是真正敢爲淩雪薇說話的,也就隻有柴松那麽零星幾人。
畢竟鬥場上,新人一般都會思遭受打壓,除非是特别有背景的,或者加入了某些勢力。可偏偏淩雪薇兩個都不沾,再加上槍打出頭鳥,連續兩次,狠狠打了夏場主的臉,他如何能忍?
“沒錯!定是他用了什麽卑鄙手段!”
“風大人不會死了吧?”
“這可說不好!這小子手段詭異,說不定就不安好心,趁火打劫呢……嗯?”
殊不知,話說一半,再次被啪啪打臉了。
場上原本還昏迷的風邪,忽然動了動,然後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後,一時間有些懵。
等忽然對上淩雪薇似笑非笑的眼神,他随即想到自己昏迷前的事了……
“兔崽子我殺了你!”
風邪猛地一躍而起就沖了過來!
那勁頭,讓方才還說死了的人臉都被打腫了。
淩雪薇側身,躲過攻擊,他又要撲來,卻被淩雪薇一腳踹飛,狠狠撞在牆壁上!
那厚重的鐵牆深深嵌進去一個洞,風邪就這樣再次暈了。
衆人,“……”
沒人知道淩雪薇的實力,以她如今的力量,别說是一個風邪,就算是再來十個,也能瞬間秒了!
之前淩雪薇沒下重手,不過是不想讓人看出她的實力,如今……既然對方步步緊逼,她也沒必要客氣。
“你……這……”
裁判傻眼了。
在場衆人都傻眼了。
“放肆!”
“哈哈哈……”
突然一陣笑聲,打斷了夏場主的氣急敗壞。
金會長摸着彌勒佛肚子,“這位小兄弟倒是有趣,夏場主何必動怒呢?依我看,那風邪好得很,沒看見他方才的動作?哪像是受了傷的?輸就是輸了,想來夏場主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發難吧?畢竟您方才可是說了,鬥場賽事,最是公平公正了……”
金會長尤其咬重最後那幾個字,其意不言而喻。
字裏行間,隐隐透着維護。
這讓夏場主臉色更爲陰沉。
“金會長莫不是要偏袒他?”
“說不上偏袒,不過的确有幾分欣賞。”
這話顯然透着幾分招攬的意思。
若換成旁人,夏場主自然不會客氣。可這死胖子……他還是得忌憚幾分。
更何況,現在還不是跟對方撕破臉的時候。
爲了一個風邪,更是不值當。
夏場主怒極反笑,他語氣忽然緩和下來,“金會長都這麽說了,本場主自然要給你這個面子。”
“那就多謝了。”
兩人虛僞的客套,夏場主對下面一揮,裁判立刻明白其意,“勝者,夜七。”
在一陣議論紛紛中,淩雪薇面無表情走下了台。
“公子。”
青梧上前,淩雪薇對他點點頭。
“下場加油。”
接下來,是青梧的比賽。
但現場氣氛久久未緩過來。
遠遠的,有人将牆上的風邪扶下來,很快擡着他離開。
上首有不少視線落在淩雪薇這邊,其中有一道,陰測測的。
淩雪薇擡眼,正對上夏場主陰冷的目光。
她神情平靜無比,甚至未掀起一絲波瀾。
夏場主眼底閃過陰戾,随即移開眼。
他仰頭灌下一口酒,對身邊的招了招手,吩咐了幾句,那人很快退下。
“夏場主很忙?”
“金會長說笑了,論起日理萬機,還要屬您啊。”
兩人言語針鋒相對,又帶着試探。
隻見那人下了場,徑自走到獸策跟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