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時間緊急,所以也隻是勉強湊齊淩雪薇所需要的東西。
淩雪薇如今空間封閉,金針和其他醫療儀器都沒有,但就算如此,以她一身的醫術,也絕對可保燕北盛無虞!
她先是給銀針消毒,随即眼神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然後落在王磊身上。
“王副官,能否幫我個忙。”
“姑娘請說。”
“勞煩将城主扶起來。”
王磊走來,按照淩雪薇說的做了。
“脫掉他上衣。”
“啊?這……”
王磊懵了,不等他回話,燕北雄先不同意了,“不行!我大哥堂堂城主,怎能在衆人面前……”
不等他話說完,就見王磊已經動手,景傑安對士兵示意,他們将這邊團團圍了起來,隔絕了四周的目光。
“王磊你!”
“燕二當家,事情緊急,還請恕罪。”
不止是麒麟軍,燕北盛的心腹們也都站了出來,看着他們兩方站到了一條戰線,燕北雄眼神陰沉。
“好,那我就看看她能做到什麽地步。”
淩雪薇轉過頭,凝神靜氣。
她将消毒好的銀針握在手中,眼神鋒利,刷刷數下,精準紮在燕北盛身上多處穴位!
淩雪薇動作快如閃電,熟稔至極,仿佛就算閉上眼,也能精準無誤的下針。
王磊和其他人眼中皆閃過驚訝,看來此女果然有幾分能耐。
但眼下,還看不出什麽來,他們不動聲色,保持安靜,不過王磊卻觀察到,景傑安神情如常,絲毫沒有驚訝。
好似早有預料。
景傑安果然與此女相識。
王磊對于女子身份的猜測,更是深幾分。
淩雪薇出手很快,數十根銀針同時紮下去,順着他筋脈,将毒素全部逼入骨節處,“王副官,景副尉,接下來,我需要你們幫忙。”
淩雪薇現在沒辦法使用靈力,無法将毒逼出,所以隻能讓别人出手了。
“姑娘請說。”
“按照我說的,将靈力分成數縷,要注意,化骨如風,綿綿不絕,一定要照我說的做……”
淩雪薇神情嚴肅,兩人也知曉事情嚴重,忙點頭。
于是,在她的指引下,王磊和景傑安開始将逼入骨節的毒逼出。
瞬間,骨節處的銀針開始蔓延出黑紫色的毒。
“這就是毒?”
王磊一驚,淩雪薇道,“别分神!集中注意力!”
“是……”他忙收斂心神,認真逼毒。
兩人盡量配合淩雪薇,起初還有些阻礙,和陌生,但很快就熟練起來。
而淩雪薇不斷變換着銀針插入的位置,引導着毒逼入針内然後拔除,再重新以新的補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人臉上都湧出了汗漬。
衆人看得緊張不已。
淩雪薇看差不多了,連點他身上多處穴位,然後就見燕北盛忽然噗得一聲吐血了!
“城主!”
“這……怎麽回事?”
吐完血,燕北盛再次昏了過去。
“這女人!果然不安好心!”
燕北雄的人已經沖了上來,卻被麒麟軍攔下。
“你們讓開!難道看不到城主不好了嗎?我就知道,這女人不安好心……”
“安靜。”
淡淡一句,仿佛帶着平靜人心的力量。
讓嘈雜的聲音頓時一凝。
淩雪薇說完這句,繼續手中的動作。
“快看,城主臉色似乎好多了!”
有一心腹發現了這個頓時驚呼,引來衆人視線,果然,看到燕北盛臉上的黑紫褪去不少,就連緊蹙的眉頭都平緩許多。
“真的好多了!”
“不會吧?”
這驚呼引來不少人注意,燕北雄眉毛一擰,快步上前,看到臉色和緩的燕北盛,心中一驚!
數道不可思議的視線落到淩雪薇身上。
這女人……莫非真能解毒?
怎麽可能?明明……
淩雪薇不受外面嘈雜驚擾,注意力集中,将黑血滴入瓶中,先放到一旁,準備等會分析毒素成分,手中動作絲毫不慢。
方才也隻是将燕北盛内髒的毒素逼出,不過才三成,接下來,至少需要再逼出三成,才能讓他脫離生命危險。
雖然麻煩,也浪費不少靈力,可如今已别無他法。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淩雪薇拔出最後一根銀針,看着上面明顯少了的毒,松了口氣。
“好了。”
淩雪薇發話,王磊和景傑安這才放手。
他們臉色有些發白,近半個時辰一直輸送靈力,讓兩人體内的靈力幾乎消耗殆盡。
王磊起身有些踉跄,被身邊人忙扶住。
“您沒事吧?”
“他沒事,隻是一時虛耗過度,修養兩日便可恢複。”
淩雪薇開口。
這時,景傑安發現,城主竟然醒了!
“城主您醒了?!”
“什麽?城主!”
“太好了!城主您醒了?”
王磊他們立刻圍了上去,燕北盛睜開眼,就看到圍着一堆人。
“我……”
“城主先别動,你體内的毒還未全清,身體還很虛弱。”
“姑娘……”
燕北盛看到淩雪薇,驚訝不已,剛要張口,淩雪薇默默對他搖了搖頭。
淩雪薇的這個動作雖然隐蔽,但就近的王磊等人還是看到了。
他心中驚訝更多了幾分,城主好似對這位夜姑娘态度不一般啊。
這時,燕北盛也走了過來,當看到燕北盛真醒了,臉色驟變!
眼底深處有寒芒閃現,不過轉瞬即逝。
“太好了,大哥你醒了?”
燕北盛一臉驚喜上前,“你們,還不快給大哥看看。”
醫官很快過來,給他診脈,片刻後,神情驚訝,“毒真的解了!”
“這……太驚訝了。”
“真解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廳内的其他人皆詫異不已。
尤其是申氏,手中的帕子幾乎擰斷。
“怎麽可能,怎麽會……”
這個女人不就是個普通的賤民嗎?怎會有這麽大本事?
突然,申氏想到了,難怪那個女人沒有中甄嬷嬷的毒,難怪自己的計謀她一眼就拆穿了,原來她也善毒!
申氏咬牙,心中暗恨。
可古昊卻想得更多,他身爲一宗之主,見識遠着,能輕易就解了别的醫者束手無策的劇毒,又豈是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