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薇說道。
其實雉老何曾不知?
可是……他無法接受!
“門主呢?”
“當然是……魂飛魄散了。”
将邪露出了一個邪笑。
雉老雙目充血,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将其碎屍萬段!
“可笑,自以爲是的人類,你們殺的,不過是本尊的分身。”
分身?!
淩雪薇大驚,她終于明白過來!
之前的人,并非将邪的本尊!
爲了一個分身,卻犧牲了蓋一仙人的性命!
她臉色陰沉,望去的眼神幾乎噴火!
“這次就算了,本尊很期待之後你們的表現……”
他身影漸漸虛化,最終完全消失無蹤。
“你别走!混蛋!”
“去死吧!”
“啊——!”
哀傷地鳴叫,在大雨中,更顯悲涼。
……
當兩人回來,觀止星忙迎上來,“如何?”
淩雪薇搖了搖頭。
觀止星心微沉,目光落到旁邊暈過去的雉老上,“他……”
“隻是暈過去了,我們先離開這,具體的等路上再說。”
“是。”
一炷香後。
一座飛船升空,很快就沖入蒼穹消失不見。
……
兩日後。
飛船在長風碑附近停下。
早收到消息的弟子們已在山下等候多時,飛船落地,雉老率先下來,接着是弟子們。
淩雪薇和觀止星他們緊随其後。
最後,是尤青峰。
他手中抱着一個盒子,裏面放置的,是那枚玉佩,還有當日雉老在地上收集起來的灰塵。
九天封禁之下,會将一切都碾成灰燼。
屍骨無存。
沒有骨灰,一抔黃土也算。
這些灰塵就當是門主骨灰了。
“請,門主。”
雉老一身缟素,腰間纏着白布,在他身後,所有弟子皆是一身喪服。
“铛!”
“铛!”
“铛!”
這時,鍾聲響起。
整個山地回蕩着沉重的鍾聲。
一聲,又一聲。
整整十九下。
宗門敲鍾十九,意味着大喪。唯有在德高望重的先賢前輩隕落,或者長老以上的人羽化才會敲響此鍾。
所有弟子在這一刻齊刷刷跪地。
空氣中,籠罩着悲怆與哀傷。
衆人目送骨灰,一點點登上高階。
弟子們在後,三步一拜,哀泣。
“蓋一仙人生前就是先賢大能,德高望重,他逝去的消息一旦擴散,勢必會引發所有玄門百家怒火。”
觀止星遙遙看着這一幕開口道。
這個消息會在神界掀起軒然大波。
人們或許會驚恐,畏懼,害怕,可擋在他們面前的,是鬼族步步緊逼。
若他們再不行動,遲早有一日,他們會被逼得走投無路,徹底失去家園。
這一日。
整個蓬萊門哀鍾不斷,所有地方都挂起了白绫。
與此同時,關于蓋一仙人仙去的消息,也傳遍整個神界!
很快,在玄門百家中掀起軒然大波。
人們議論紛紛的同時,更是痛恨那些僵屍和怪物!于是,在大陸上掀起了複仇派和狂進派,這些人大多都是被僵屍殺死過家人驅逐過家園的人,他們恨毒了這些怪物,誓死要将那些怪物全滅!
而世家宗門也開始行動起來,他們不再東躲西藏,不再畏首畏尾,而是選擇主動出擊。
如今的神界,早就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人類,正式拉開了對戰邪惡生靈之戰的序幕。
與此同時,聯盟也正式召開。
短短不到七日,就有超過一百個世家宗門加入聯盟,國家二百餘個,帝國三十七……諸多勢力,都派出使者,前往鏡皇城。
因爲半個月後,就是第一次聯盟會議。
屆時,所有使者都會前去,共同商讨讨伐鬼軍的計劃。
整個神界,沸騰起來。
……
時間回到數日前。
蓬萊門。
淩雪薇在此停留了三日,期間,她找雉老談過一次話。
她希望能盡己所能,幫助蓬萊門。
“您的心意,我們領了,您無需覺得虧欠我們什麽。門主犧牲自己,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選擇大義赴死,隻是想将未來交付到更有能力,更年輕的人手中。”
雉老一襲素衣,對着淩雪薇說道。
“他無愧于天,無愧蒼生。”
“我們門主,配得上他的賢明。”
淩雪薇看着他,須臾,雙手在前,對着他深深一禮。
“能否,讓我進去……”淩雪薇視線落在屋内的靈柩上。
“夫人請。”
淩雪薇對他點頭示意,随即進了靈間。
淩雪薇也是一身缟素,手臂上纏着祭帶,她走到靈台前跪下,端端正正行了三個禮。
然後給蓋一仙人上了香。
前輩,晚輩定不負您所托。
……
因蓋一仙人仙逝,所以很多人前來祭奠。
這些天,能看到許多來來往往的貴客。
萬劍宗,逍遙子。
赤霞一派,海清道長。
就連太白山,白眉道尊都來了。
淩雪薇沒想到,夜墨炎也親自過來了。
當在靈堂看見他時,是在深夜。淩雪薇在靈堂的一角,穿過無數人,與他眼神對上。
那瞬間,淩雪薇莫名鼻尖一酸。
……
五日後。
淩雪薇重返鏡皇城。
同時,凝隅他們也回來了。
奔波數日,所有人都精疲力盡。
淩雪薇沒有多問,讓人安排他們去休息。
還有那兩千多名老弱婦孺,也都被安置妥當。
至于獨立軍和碎星戰士,也同樣被安排到了容霸天他們所在的指揮中心東面,重新整合後,大約有一萬四左右兵力。
容霸天傷勢未愈,軍中暫時交給凝隅和呂青竹管理。
她則每日都需要去小世界看望酒爺爺,同時給生命之樹注入淨蓮金芒。
随着生命之樹一日日恢複,淩雪薇征得它意見後,就将昏迷的酒爺爺帶到樹下。每日接受生命之光洗禮……
夜墨炎也會經常來看老爺子。
老爺子如今昏迷着,也不知何時才能醒。
此事外界還不知,但已經有流言開始傳播。
夜墨炎動用暗處力量一直壓着此事,如今大陸人心惶惶,蓋一仙人已經去了,若再傳出酒爺爺被重創的消息,那就不是憤怒了,而是真正的恐懼。
酒壑在神界,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可以說,他就是神界的定海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