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種眩暈感消失了。
眼前重新恢複，看着陣法上方旋轉的羅盤，沒想到竟也有迷魂作用。
四周的暗衛也給自己罩下一層靈罩，默念清心訣。
在外圍的他們都受影響，更何況陣法中央的人了。
終于，慕天棋
終于，慕天棋表情有了變化，好像在掙紮，不願人侵入他意識深處。
可那聲音無孔不入，猶如密密麻麻的線，他防得了這邊，卻防不了那邊。終于，随着轟一聲，最後一道封禁也破了！
無數畫面湧出。
“姑娘。”順着青梧示意的方向，她看到羅盤下出現了無數畫面，猶如走馬觀燈，一幕接一幕迅速閃過。
先是他這一生。
從降生，到孩童，少年，青年……
他身世低賤，自小受盡世家弟子欺辱，他殺人，是在七歲。
用褲帶，生生将欺辱他的家仆勒死。小小的身體，爆發出超乎常人的力量，無論受到多重的攻擊，他就是不松開。
那雙眼，露出不屬于那個年齡的冷酷。
如同被喚醒的野獸。
他聰明，智商超群，他懂得在沒有強大的勢力庇佑前，他要收斂鋒芒。之後二十年，他盡忠職守一路扶持後來的慕家家主上位，一點點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他的确夠狠，但也夠隐忍。
從慕家一個人人唾棄的最下等的賤妾之子，一路坐到後來無人敢小觑的位置，其中付出了多少沒人知道。
他花費了近三十年，也隐忍了三十年。這三十年中，他不露鋒芒，對外永遠一副忠心爲主，溫和有禮的樣子。
就連當時的慕家家主也未對他有過懷疑。
可誰能想到，這個看似無害之人，心底深處究竟住着一個怎樣的猛獸？
他與當時的聖殿高層勾結，設計了容家，使得容家家破人亡，血流成河。
他憑着此事，成功在上面露臉，爲他接下來接管慕家打下基礎。
他親手殺了當時的家主—慕永安。
一劍穿胸。
幹脆利落。
……
淩雪薇看到了他與人密謀，設計陷害容家，殺慕天謂，還有坐上家主之位。
直到，旒月一族出現。
慕天棋殺了鬼面人的侄子，取而代之，騙取他的信任。
後來又對淩雪薇下手……論陰毒，無人能超越他。
更重要的是，他爲了自己的野心，可以毫無底線，肆意殺戮。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爲達目的，他可以犧牲一切。
這些畫面，都是以他的視角呈現，所以能讓人更清晰直面體會他的毒辣。
尤其是他爲了練就邪功，吸食人血，獻祭孩童，召喚地獄魔物。
那三條煉獄血龍，就是這麽來的。
由九十九名極陰體質和極陽體質的三歲孩童獻祭，殘忍地放血，獻祭。
那畫面，太過血腥。
淩雪薇看着這畫面，眼神冷到極緻。
慕天棋早已沒了人性，這樣的人，該殺！
“瞎老，我要知道關于封魔杵碎片的信息。”
“别急，我正在找……”
瞎老朝着更深的記憶談去。
而越到後面，阻礙越大。
可瞎老還是憑借着多年的經驗躲了過去，須臾，“找到了！”
虛空畫面一轉，是一座殿堂。
蒼涼，荒蕪，巨大。
殿堂中央，火炬上，隐約有一縷光閃爍，視線拉近，她看到了，是封魔杵碎片！
“這是哪？”
“是……”
不等他查探，忽然慕天棋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啊！”一股毀滅之力倏然從他身上沖出，将瞎老生生掃飛！
瞎老如斷線風筝，重重砸落地面，翻身一口血噴出！
而上空的羅盤也咔嚓一聲，裂開了。
畫面陡然消失！
而慕天棋陡然發出一聲咆哮，身上束縛的鎖鏈開始咣咣作響！
“制住他！”
暗衛們反應極快，迅速行動！加強封印之力，而随着慕天棋掙紮，他脖子上青筋直爆，周身掀起狂暴起浪！
瞎老迅速爬起來，手迅速捏了幾個訣，“混沌之主，天地初開。以我之血，降妖除魔，封印百鬼……”
“破！”
轟！
無數如蝌蚪般的符文沿着鎖鏈來到他身上，從腳到身體，一路蔓延而上。
這時，原本閉着眼的慕天棋豁然睜開森冷的雙眼！
那是一雙極其暴戾的眼瞳！
猶如覺醒的猛獸！
“雕蟲小技！”
慕天棋一聲爆喝，竟強行以自身之力壓制符文，眼看着那符文竟一點點消退，反觀瞎老這邊，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有點能耐，隻是在本王面前，還不夠看。”
慕天棋眼中清醒無比，在自身力量雙重力量壓制下竟能破除瞎老的攝魂術，甚至還反噬到他身上，導緻其重傷。
“你……怎麽可能？”
瞎老一臉的不可思議。
慕天棋冷笑，“本王曾在體内設下一種禁術，一旦有人意圖窺探我記憶，就會遭受反噬。”
“不可能！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法術！除非……難道你簽訂了靈契？”
靈契？
青梧也是表情微變。
淩雪薇問，“什麽靈契？”
“那是一種與邪靈簽訂的惡魔條約，獻祭自己一半的靈魂，邪靈會滿足他的一切願望。金錢，權利，名望，實力……”
正因爲慕天棋體内隻有一半靈魂，所以他才能沖破瞎老的攝魂術。
“背負惡魔行走世間，你遲早也會像老夫一樣被惡魔奪走一切！哈哈哈……”突然瞎老狂笑起來，笑聲凄厲風跨個年。
當年他受不了誘惑，與惡靈簽訂契約，後來，他失去了自己的妻兒，父母，身邊所有人都因他一個個死去。最終，他成了孤寡老人受，沒有親人沒有同伴，原本強健的身體也逐漸落敗，修爲盡失，最後淪落成一個廢人。
他曾得到過一切，權利，名望，地位。可心中的欲望越來越深，欲壑難平，人心，永遠無法滿足。最終，他遭受反噬，嘗到苦果，成爲如今這樣的行屍走肉。
“那是你。”
慕天棋冷笑。
“就算是跟惡魔簽訂契約，也分等級。你身上低等惡靈之氣，你一出現，本王就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