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點點鼓了鼓腮幫子,“娘親,學堂裏教的那些東西我早都學過了。”
這話倒不假,他的确學過了,所以他不明白,爲何自己還要上學。
夜墨炎給點點請的先生都是當世大儒,就連武學師父,都是學院中數一數二的,再加上他本身聰慧,智力超群,所以這些知識他早在一年前就學過了。
“點點真厲害。”
淩雪薇誇獎他,給他擦完頭發,将他小身子扳過來,“娘親想你上學,是希望你能交更多朋友,接觸到外面的世界。”
淩雪薇捏捏點點肉乎乎的小臉蛋,“寶貝,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很大,光怪陸離,廣闊無垠。娘親希望你能用自己的眼睛,看看這個世界。你的眼中,不該隻有我跟你爹爹,還有妹妹。”
“你會有志趣相投的朋友,夥伴,戰友,也會有師長,前輩……他們會教你很多,那是我和你爹爹都無法帶給你的。”
許久,點點道,“就像娘親跟皇甫叔叔他們一樣麽?”
淩雪薇一怔,遂輕笑,“沒錯。”
點點漂亮的小臉上露出沉思。
淩雪薇揉揉他軟乎乎的小腦袋,“沒事,慢慢想,不急。”
“娘親,我會好好上學的。”
就算是爲了妹妹,他也會去的。那些讨厭的家夥總喜歡圍在妹妹身邊,他必須看着妹妹才行。妹妹隻是他的妹妹,誰來搶都不行。
“乖。”
……
綿綿和點點正式開始了上學的日子,雖然其中免不了磕磕絆絆,但很快,兩個小家夥就适應了這樣的生活。
早上,尊老或者管家會送綿綿和點點去學堂,等到傍晚放學,淩雪薇就會去接他們。
若淩雪薇沒空,自然就又變成管家的任務。
夜墨炎偶爾也會去接人,隻是他太忙了,經常一整天都會議不斷,有時候甚至到夜半三更才會回來。
平靜中的日子,溫馨恬靜。
暗中,卻波濤洶湧。
淩雪薇聽觀止星說,下面的暗探發現,在聖帝城出現了劍歸鴻的身影。至于白輕水,聽說是去下方屬地視察了,人現在在南方一帶。
倒是馬上就是飛天節了。
這是一場由聖殿和貴族聯合舉辦的一場空球比賽,由全神界進行選拔,所有世家弟子,宗門皆可參加。但卻需要經過層層篩選,由地方選拔,再到州選,最後才是殿選。
最後,會從五湖四海選拔出二十隊隊伍參賽,取得成績者,可入宮觐見三尊,甚至是得到聖皇陛下的召見。
空球大會,五年才有一次,所以很多人都瞄準了這次機會,期望在上面露個臉,嶄露頭角。
這五年,新崛起了不少世家宗門,這空球大會就是他們一次機會。
淩雪薇聽完後,倒是有了興趣。
空球大會,還是第一次聽說,應該會很有意思。
找了個機會,她問了蘇遠之,沒想到他也知道。
說今年宗門可能也會參加,淩雪薇問蘇遠之,從前宗門可有參加過,他搖頭。
“之前,咱們山門一直避世不出,懶得湊這種熱鬧。你也知道,咱們宗主常年閉關,宗内事務全都交給一笑師尊,師尊他又是那種性子,自然不稀罕這種露面的機會。”
蘇遠之懶洋洋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淩雪薇了然。
蘇遠之又道,“不過這回就不一樣了,千帝宗那厮卑鄙無恥,随意殺害咱們宗門,不就是因爲覺得咱們遠離中樞,不将咱們放在眼裏麽?這次,咱們還非得在大會上露臉不成!我跟你說,我鐵定是要參加的!等到了大會上,非幹死那幫龜孫子不可!”
“你别想着幹誰了,還是先将身體養好吧。”
“我傷早好了,真的!沒騙你!”
蘇遠之這些日子一直在宗門養傷,就連學院這邊都請了長假,因爲這次的事,許多外出弟子都留守在宗門,至少在宗門恢複氣力前,他們是無法離開的。
淩雪薇和蘇遠之又聊了些空球大會的事,還有宗門的近況,很快,話題轉到了百裏塵身上。
百裏塵已經回到鏡皇城,在五日前,聖殿分教下達歸令,他隻能回來。好在山門目前一切順利,至少千帝宗的人不敢再輕易攻擊了。
這次的事鬧得那麽大,已經引起上面的警告。聽聞劍歸鴻這次去往聖帝城,就是上面那位的意思。下方各個權貴世家聞風而動,皆嗅到了不對勁。
劍歸鴻這次到聖帝城,雖悄無聲息,但依然被不少世家盯上。他畢竟身爲千帝宗宗主,又因爲這次的事,處于風口浪尖,不少人都在暗中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
據悉,白帝與他見了一面,兩人不知說了什麽,很快,白帝離開,劍歸鴻卻依然留在聖帝城。他所在的,正是白止宮。期間有世家借着拜訪名義,卻都被擋了回來。
外面猜測諸多,都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
這些最新的消息,每日青梧都會跟她說,聖帝城有他們的人,但想要在白止宮安插人,就沒那麽容易了。
“對了,這次空球大會,你會參加吧?”
蘇遠之聲音傳來。
“啊?”
“啊什麽啊?你必須得參加!到時候咱們珠聯璧合,強強聯手,将千帝宗打得落花流水……巴拉巴拉……”
對面那是滔滔不絕,淩雪薇壓根插不上話。
淩雪薇無語,幹脆利落切斷了通話。
摩挲着下巴,空球大會麽……
這日,淩雪薇陪着夜墨炎參加一場晚宴。
一晚上,接連不斷的人來跟她敬酒,阿谀奉承的,笑臉迎人的,淩雪薇臉都要笑僵了。
望向不遠處正跟幾個老者說話的夜墨炎,淩雪薇那叫一個氣啊。
夜墨炎身上自帶冷氣,那些人輕易不敢上前,所以都找上她了。
今晚,淩雪薇并未易容,用的是完完本本的樣子,宴會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無數。男的女的,有羨慕的,有探究的,也有想來搭讪的。
到了中場,淩雪薇見差不多了,就叫來觀止星,跟他說了句,就悄摸摸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