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樹沒說的是,擁有這體質的人的血,對他們這樣的生靈,有大補之效。從前,它也隻是聽聞,沒想到,今日竟然遇上了!
淩雪薇也是一臉震驚。
她下意識望向夜墨炎,她并沒有因爲這個而有多高興。什麽天才,什麽萬年難一遇,她都不在乎。她隻想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一輩子,哪怕普普通通也無妨。
“前輩,她這樣的……會有危險嗎?”
“不會。”生命之樹說道,“純元體會吸引純淨生靈靠近,那些魑魅魍魉是不敢接近的。”
聽到這,她就放心了。
“不過她現在的純元體力量還很弱小,隻有靠得近了才會發現,你們别擔心。”
方才若非這個小女娃接近,它也察覺不了。
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在它被濁氣浸染力量逐漸削弱之際,這個小娃娃卻出現了,好似神明故意引導它找到這小娃娃一般。
這世上,若有能淨化它體内的濁氣之物,便隻有眼前的孩子了。
事到如今,它心中已有了決定。
“吾願意跟你們走,但吾有一個條件。”
淩雪薇和夜墨炎相視一眼。
“前輩請說。”
“我需要她幫我清除體内的濁氣。”
生命之樹指着綿綿。
“您說……綿綿?”
淩雪薇驚訝,小綿綿聽到娘親提及自己名字,歪了歪腦袋。
“沒錯。幾年前來,吾一直深受濁氣侵擾,修爲始終停滞不前,甚至逐漸走下坡路。殘留在體内的濁氣,吾嘗試多年,始終無法根除。可這小奶娃是純元體,能幫我的也隻有她。”
“不行!”
淩雪薇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她下意識護住綿綿,“綿綿還小,萬一有危險怎麽辦?我絕不能拿自己女兒安危開玩笑。”
夜墨炎雖不語,但神情亦認同她的話。
生命之樹道,“你放心,清除污濁之氣于她而言不會有危險。她乃純元體,無需耗費心神靈力,與一切邪惡之物本就相生相克。”
淩雪薇還是不放心。
“怎麽,你不相信吾?”
生命之樹沉聲道,“吾以元神發誓,若有半句虛言……”
“前輩不必如此,我并非不信您,隻是……事關綿綿,我不得不謹慎。”
綿綿還那麽小,淩雪薇不想将她牽扯到這些事來,更不想通過她,達成任何交易或是促成什麽好處。
綿綿是她的孩子,她的小天使,她隻想要綿綿單純快樂地活着。
“娘親,我們就幫幫樹爺爺吧……”
忽然綿綿拽了拽淩雪薇衣角,奶聲奶氣道。
淩雪薇蹲下來,揉了揉她小腦袋,“綿綿,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麽?”
“不知道啊……”綿綿大眼睛卡巴卡巴,無辜又呆萌。
淩雪薇一時無言。
“不知道你還要幫它?”淩雪薇有些好笑地問道。
“可是樹爺爺看着好可憐的……”綿綿嘟嘴,“娘親不是一直教導綿綿要善于助人,尤其是老人家?”
額……
淩雪薇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點了點綿綿小鼻子,好笑道,“這你倒是記得清。”
“因爲娘親教得好啊……”
“小馬屁精。”
小家夥露出甜甜的笑來。
淩雪薇起身,對上夜墨炎的眼睛。
夜墨炎微微點頭,淩雪薇這才說道,“前輩,此事事關綿綿安危,我不知該不該答應您。隻是,若真如您所說,于綿綿無害,那我們可以答應您。”
“當真?”生命之樹驚喜。
“但是……”淩雪薇話鋒一轉,“若我發現對綿綿有一絲一毫的傷害,那就恕晚輩無法遵守承諾了。”
淩雪薇這态度,反而取悅了生命之樹。
看得出,這女娃是重情重義的,能在這個時候,還能抵擋誘惑,堅定立場,至少能說明,她不是個見利忘義的。若是連至親之人都能犧牲,這樣的人,生命之樹也不會與之爲伍。
“好。”
一句話,便是達成了約定。
兩個小家夥這個看看,那個看看,雖不知爹爹娘親在跟這個奇怪的樹爺爺說什麽,但還是莫名覺得開心。
尤其是綿綿,哒哒哒跑過去,拉住生命之樹的一根樹枝,裂開一口小白牙,“太好啦……樹爺爺你是不是要留下啦……那還能再給綿綿變小花花嘛……黃色花呢?粉色的呢?”
綿綿就像是一隻開心的小麻雀叽叽喳喳的,生命之樹感覺着她身上純淨的氣息,那張“臉”竟然柔和了不少。
“不過前輩您方才說離開秘境,無法全然移動樹體,是真的麽?”
“是,吾已紮根在此近萬年,一部分身體已經跟此處融爲一體,不過本體可以挪動,不過是力量削弱些罷了。”
之前說一成,那是它故意的。其實,至少五成還是有的。
“那需要我們做什麽?”
“不用,你隻需帶吾出去便可。”
“事不宜遲,她要回來了。”
淩雪薇點頭,交待綿綿和點點讓他們老實待在空間,便帶着他們出去了。
到了外面,卻發現那老妖婆不見了!
“竟然讓她跑了!”
“不必理會。”夜墨炎淡聲道。
這時,生命之樹驟然發出耀眼的華光,整個秘境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無數根從地底下鑽出,每一根都粗壯無比,好似盤踞了萬年的藤蔓。
地面坍塌,秘境開始晃動起來。
與此同時,羽生抵達宮外。
“你們守在這,不準放任何人進來!”
羽生沖入瓊華宮,進入禁室,當看到開啓的秘境入口,臉色驟變!
“你總算回來了……”
老妖物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羽皇臉色難看,“出什麽事了?”
“有人闖入,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不好!”
羽生神情大變,二話不說沖入秘境!
等進來後,她一眼便看到站在遠處的淩雪薇和夜墨炎。
“果真是你們!”
“羽皇陛下,來得倒快。”淩雪薇冷冷道。
自知道了精靈女皇那些龌龊的事,淩雪薇越發堅定殺她之心。
這個女人,就像是披了人皮的惡魔,留着她,就如刺哽喉,讓淩雪薇無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