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止星遠遠看着,有些驚訝。
除了對小公子,他還是頭一次見主子對誰這麽耐心溫柔過。
不對,好像對那個女人也……那女人就算了,還是别想了。
小姑娘确實長得讨喜,性格也好,可之前又不是沒有漂亮乖巧的孩子,也沒見主子這樣過啊!
擦幹頭發,夜墨炎低頭,就看到小家夥竟然睡着了!
小嘴微張,口水直流,小臉蛋更是紅撲撲的,像個粉嫩的蘋果。
夜墨炎眼中笑意閃過。
“主子……”
夜墨炎示意他噓聲,徑自抱起小家夥走到旁邊軟榻,本打算将她放下,沒想到綿綿手緊緊抓着他衣襟,稍微用力她小眉毛就皺了起來,一副要蘇醒的樣子。
嘴巴還撅着,要哭不哭的。
觀止星頓時不敢了,生怕再承受一次“魔音催耳”。也是巧了,在這方面上,這小姑娘倒是跟他們家那位混世小魔王如出一轍,還是說孩子都這樣?
“去拿張毯子。”
觀止星很快拿了毯子回來,夜墨炎就着這姿勢給她蓋上,他也順勢坐下。
觀止星很有眼色,跟傭人吩咐了聲,便退下了。
……
淩雪薇發現,這兩日夜墨炎行蹤有些神神秘秘的。
經常到好晚才回來,可是聽下人們說,他似乎并未出去,一直在山裏來着。問了觀止星才知道,原來是朋友的孩子暫時寄住在西苑,那孩子十分粘人,所以夜墨炎便一直陪着。
觀止星也沒說是他們半道上撿的,解釋起來也麻煩。
淩雪薇聽後有些驚訝,不過也沒多想。
這日,淩雪薇無意路過西苑,遠遠地聽到傭人在追一個人,小小的身影轉瞬即逝,地上還留下一灘水漬。
那小身影……怎麽莫名有些眼熟?
“淩姑娘,您怎麽在這?”
觀止星滿頭大汗跑來,他此刻的樣子十分狼狽,衣襟和袖子上滿是水,就連那張平日裏不苟言笑的臉上亦然。
“這是怎麽了?”淩雪薇詫異。
“唉……一言難盡。”觀止星歎了一口氣。
那位小祖宗将主子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千年冰蓮給挖了,還弄得一身泥,觀止星想讓侍女給那小祖宗洗澡,一個沒看住就讓她給跑了。
如今整個西苑地上全是泥點子,下面的人更是一團糟。
本以爲是個乖乖巧巧的小奶娃,沒想到這才幾日,惡魔本性就暴露了!
昨個上樹摘梅子,今個就下塘挖冰蓮……簡直沒半刻消停!
關鍵是主子還由着她,觀止星看到那千年冰蓮被挖得慘不忍睹的模樣,他的心就在滴血……
這完全就是個小公子翻版啊!
不,論破壞力,兩人絕對不相伯仲!
觀止星一副被摧殘慘的樣子實在太明顯,淩雪薇掃了眼裏面,大約也猜到一二。
“那你忙,我就先回去了。”
淩雪薇先走了,隻是走到一半,還是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眼西苑。
腦中閃過方才跑過的小身影……那身影,怎麽有些像綿綿?
淩雪薇搖了搖頭。
自己真是魔怔了,綿綿此刻正在空間,怎麽可能出現在這?
遂回了主樓。
……
别看同在楓林山,可楓寰居大了去了,東西兩苑都有專門的大門,距離主樓至少也有一炷香時間。
住在兩處若想串個門都要花上不少時間,所以小綿綿在西苑住了這些天,硬是沒出去過,更别說是去主樓那邊了。
有些事,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定數。
……
空間中。
雪球聳拉着腦袋,正在面壁思過,在經過輪番嚴厲的教訓之後,尤其是在白澤知道它跟丢了小綿綿,更是暴跳如雷。
雪球自知理虧,也擔憂小主子的安危。白澤心知此刻不是生氣的時候,立刻找來狄簡和皇甫宸,跟他們說明了情況。
兩人得知綿綿失蹤,皆是大驚失色。
“我們去!我跟皇甫兄并未暴露,不會引人注意。”
容霸天等人也得到消息,揚言要幫忙尋找。
“人多力量大,我們也去!”
在空間這段時間,沒人不喜歡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可愛,容沐和容夏更是将她當眼珠子疼愛,也因爲有她在,空間多了不少歡聲笑語。衆人皆将她捧在手心裏疼,如今聽到她失蹤,如何不急?
“不可,你們剛脫離危險,現在出去,萬一被聖殿的人盯上,豈非自投羅網?”
皇甫宸目光沉肅,“我們兩人過去,目标小,不易被發現。我們先帶着雪球去探聽下情況,具體的容後再議。”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于是,最終決定,出去的是狄簡和皇甫宸,還有幻化成幼形的雪球。
雪球秉着将功折罪的心思,将二人帶出去。位置正好是在楓林山山下,在他們出來前,就大約了解了情況。
他們沒有冒進,而是先回到城中打探情報。
容霸天等人雖不能露面,可蒙榆還在。經曆那晚變故,霸圖雖與聖殿關系緊張,可并未撕破臉。
蒙榆在鏡皇城中紮根幾十年,自有自己的底蘊,兩人跟蒙榆的人搭上線,很快就找到他。
得知小公主失蹤,蒙榆二話不說,發動力量在城中尋找。他用的是自己暗線,若非是緊急之事,輕易不會動。而且這幾條暗線皆未暴露,所以上面那些人查不出來。
再加上雪球提供的線索,很快就确定了,小公主确實被人帶走了,帶走的馬車楓葉标志,是聖藍學院院長專屬座駕。
“聖藍學院……院長?”
得知消息後,兩人立刻詢問這聖藍學院院長是何人。
因爲蒙榆臉色十分凝重。
若說這位院長是何人,蒙榆了解得也并不多。雖然他是霸圖團長,可關于這位的情報,他知道得也并不多。
隻知此人十分神秘,行蹤成謎,外界連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有何身份背景更是一概不知。他不經常出現在公共場合,就算是繼任院長的大典,他都未露面。從頭到尾,都是由副院長辛子真代勞。
外界對那位的評價褒貶不一,但可以肯定的是,是個城府很深,頗有手腕之人。否則也不會短短數日,便坐穩聖藍學院院長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