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爺走就是了!”雪球抖了抖毛,信心滿滿地說道。
“你知道娘親在什麽地方嗎?”綿綿問道。
“當然!小爺是誰啊!你上來,我帶着你跑!咱們要快點了,咱們是偷偷跑出來的,若是讓大白知道了,定會抓咱們回去,到時就不能去找主銀了!”雪球還不忘叮囑綿綿。
“綿綿吱道啦……那我們快走吧……”
兩道小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林中。
……
夜墨炎發現,這幾日淩雪薇心情不錯。
臉上經常挂着笑容,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時候的樣子,經常帶着阿淵上山下河的胡鬧,昨天還打了一群鳥蛋帶回來,說是要給他做全蛋宴。
對于這個結果,夜墨炎自然樂見其成。
午飯後,淩雪薇陪着阿淵玩了會,等他睡着了,便見夜墨炎推門進來。
“帶你去個地方。”
哎?
“去哪?”淩雪薇問道。
夜墨炎沒回答,她疑惑跟着他出來,觀止星已經等在外面,旁邊是馬車。
夜墨炎上前,然後對她伸出手。
淩雪薇一怔,望着那修長如冰雕般的手,擡眼正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上來。”
嗓音低醇,淩雪薇不由自主将手放到他掌心。大掌握住她柔荑,完美契合。
她上車,馬車很快行駛起來。
離開聖藍學院,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然後出了城。
等出城後,他們下車,又換了一輛低調的馬車,又行駛了近一個時辰,在一座山前停下。
觀止星揮手,腳下芒陣開啓,淩雪薇隻覺腰上一緊,便被夜墨炎攬入懷中。清冽好聞的味道撲面而來,再睜眼,就置身在一片青翠的山谷中。
濃郁的靈氣充盈,讓人聞之不由精神一振。
這是哪?
淩雪薇疑惑,可卻也沒多問,忽然手上一緊,她詫異望向夜墨炎。
“這裏不好走,小心點。”
“哦。”
觀止星望着腳下平坦的大道,無語望天。
淩雪薇乖乖任夜墨炎牽着,很快眼前出現數棟建築,袅袅炊煙,人來人往,猶如一座小鎮。
可仔細看卻發現,這裏的人并非尋常毫無組織的百姓,反而個個身姿挺拔,下盤穩健,周身靈氣波動,像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淩雪薇隐隐猜到了什麽。
他們一行人暢通無阻,遇到的人看見他們,皆恭敬行禮。
不過他們似乎不認識夜墨炎,反倒是觀止星在出面跟他們寒暄,須臾,三人來到一個院子前。
“進去吧。”
她搞不清楚夜墨炎究竟在打什麽算盤,不過還是推門進去了。
“你是誰?”
院中的海棠樹下,一人回身疑惑望向她。
粗布麻衣,頭戴氈帽,不同尋常白衣,身上帶着幾分儒雅斯文。
“呂青竹?”
院内的人,可不就是呂青竹麽!
“你是……”
呂青竹望着面前陌生的女子,面露疑惑。
“是我。”
淩雪薇恢複原聲,呂青竹瞳孔一縮,“公子?”
“是我。”
“您怎麽會?”
“說來話長,坐下來說吧。”
至此,淩雪薇總算明白夜墨炎帶她前來的目的,胸口一股暖流緩緩淌過。
須臾後。
“原來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這。”
“是啊,那晚有人将我從聖殿帶出,之後我便一直在這了。至于是何人,我也不清楚。不過這些人隻是關押我,并未有刑罰和虐待。除了不能随意走動,倒也沒受什麽委屈。公子,這麽久了,外面形勢如何?家主他們呢?”
“你别急,他們都很好。”
淩雪薇将那晚及之後的事簡單跟他說了遍,她雖寥寥幾句,卻聽得呂青竹心驚膽顫。就算不在現場,也能想象當晚情況有多危急。
他被抓時就唯恐他們沖動行事,沒想到還是被他料到了。好在有公子在,不然家主他們此刻恐怕……。
想到這,呂青竹不由後背一陣冷汗。
“那家主他們現在……”
說着他望了眼門外。
“無妨。他們現在很好,在空間。隻是因爲個人原因,我暫時無法安排你們見面……“
“公子言重了,隻要知道家主他們安全,在下就安心了。對了,公子怎知我在此?”
“幸得一位朋友幫忙。”
“莫非之前将我帶到這,也是公子的意思?”呂青竹剛說完就覺得不對,若是公子的意思,他們何至于會夜襲分殿大牢?
“此事,有些複雜,總之,你在這裏很安全,我暫時還不能帶你出去。”淩雪薇道。
“公子莫非認識聖殿之人?”
呂青竹很聰明,能坐到蒼穹團長之位,絕非泛泛之輩。從公子的表情,再聯想自己如今的處境,他也大約猜出一二。
有本事将他從聖殿大牢帶出,藏匿至此,除了聖殿内部中人,他不作他想。且此人身份絕對不低,否則他這個重犯如何能安穩待在這數月而無人問津?
再加上他能安排公子跟他見面,此人身份絕不簡單。
公子跟這樣的人搭上線,真的安全?
袖中的拳頭不由攥起,呂青竹忽然起身跪下,“公子,在下原本是将死之人,如今僥幸撿回一條命,不求其他,隻求公子……能護佑家主,還有一幫兄性命。他們如今……還不能死。”
“你先起來。”
“公子……”
淩雪薇歎息,起身親手扶起他,“難道你就不想活着見到他們?”
“公子莫要爲在下爲難,我知道,公子能來此地見我已非不易。若公子爲我铤而走險,呂某萬死難辭其咎。公子身上肩負的,是我無數兄弟的性命。爲一人,而使千人喪命,不值得。”
她該說呂青竹足夠理智呢?還是足夠大義?
這位蒼穹的團長,淩雪薇并未見過幾面,跟他相處的時間也極短。比起虞浪和談戟他們,呂青竹更像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
可面對生死大義,卻毫不含糊。
似乎容霸天身邊的人,都是如此。
在淩雪薇上神界前,接觸到的所謂的神界弟子,都是群倨傲狹隘,自私自利之人。他們可輕飄飄一句便毀掉一座城,在他們眼中,他們不過是群最低賤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