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夜墨炎威嚴掃了幾人一眼。
“主子，是這樣……”
“爹爹！”
奶奶的童音打斷他的話，然後便見一道小身影如炮彈沖了過去！
“爹爹！”
所有人一怔。
包括夜墨炎。
望着緊緊抱着他的腿，眼睛紅彤彤的綿綿，他表情有些難辨。
“你、你、你叫他什麽？”阿淵傻眼了。
“爹爹啊！”
綿綿眼睛一閃一閃的，亮如星星，小臉激動又興奮。
觀止星撫額，蹲下來好聲好氣道，“綿綿，他不是你爹爹，你忘了？是我和主子帶你回來的……”
“他就是我爹爹！我不會認錯的！”綿綿一臉的肯定。
夜墨炎望着她，彎腰将她抱了起來，“爲何喊我爹爹？”
“因爲你就是綿綿爹爹啊！”
綿綿眨巴着大眼睛，抱着他脖子，緊緊的，“爹爹，綿綿終于找到你了！綿綿想你……娘親說，爹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會離開我們……綿綿好不容易找到你……綿綿想你……”
綿綿軟軟糯糯的聲音，帶着濃濃的依賴，還有幾分委屈。手更是緊緊摟着夜墨炎，似乎生怕一松開爹爹就會不見了。
夜墨炎感覺心被什麽東西狠狠一撞，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忽然湧出。
下意識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安撫她。
“主子，這……”
觀止星還要說什麽，收到自家主子的視線，最終還是閉了嘴。
這時，阿淵也終于回神了。
跟猴子似的蹿了過來，“你啥時候背着我又生了一個？跟誰生的？你竟然瞞着我這麽久？如果不是我今個撞見了，你是不是還要一直瞞着我？”
阿淵小嘴跟個機關槍似的突突突，橫眉撅嘴，怒目而視。
可很快，他就跟變臉似的，“爹爹她真是我妹妹？真的嗎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他高興得跟什麽似的，就差沒高聲歡呼了。
剛想要她做自己的妹妹，沒想到就實在了！哎呦他有妹妹了！一個漂漂亮亮軟軟糯糯的妹妹！
“小公子，他不是……”
“什麽不是！她就是我妹妹！爹爹你快讓我抱抱妹妹嘛……”
“他是我爹爹……不是你爹爹……”這時綿綿腦袋扭過來瞪他，小手霸道摟着自家爹爹脖子，一副“你敢跟偶搶爹爹我咬死你”的表情。
“他當然是我爹爹……老觀他們都知道！你若不信，随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啦……”
“我不管！爹爹是綿綿的……才不是你的……”
“他就是！”
“不是！”
“就是！”
“不是！”
……
得。
這兩位小祖宗又開始了。
觀止星不由撫額。
還是夜墨炎将兩人隔開，詢問，“你爲何叫我爹爹？”
“因爲你就是爹爹啊！”
綿綿一臉堅定。
“我不是你爹爹。”
“你就是！娘親給我看過爹爹的照片，你就是我爹爹！”
夜墨炎雖不知照片爲何物，但也猜到類似于畫像之類的，那綿綿娘親的身份就有些讓人深思了。
“爹爹你不想要綿綿麽？爹爹不喜歡我？”
懷中的小人此刻泫然欲泣，大眼睛已經蒙上一層水霧，可憐巴巴。
夜墨炎歎息，“我真的不是你爹爹……”
“哇嗷……”小家夥仰頭就嚎嚎大哭起來。
“爹爹不要我了！綿綿是沒人要的孩紙……綿綿再也沒人疼沒人愛了……娘親騙人！還說爹爹會喜歡我……爹爹一點都不喜歡……綿綿好可憐……”
夜墨炎，“……”
面對這魔音穿耳，觀止星默默後退一步。
“妹妹别哭！我要你！我要你！你做我妹妹我保護你！誰都不能欺負你！”
阿淵急了，在下面一蹦一跳的，想要去抱妹妹，可他那小矮個連妹妹的衣角都碰不到。
“爹爹你快松手把妹妹給我！你不要我要！”
夜墨炎看都不看自家犯蠢的兒子，将綿綿抱回西苑，一路上綿綿的哭聲都沒斷過。
“别哭了，乖。”
面對懷中柔軟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孩子，他手頓了頓，有些别扭放在她背後，一下一下安撫着。須臾，哭聲果然小了些。
綿綿抓着他衣襟，依舊一抽一抽的，頭埋進他懷中，就是不肯出來。
旁邊的阿淵看得那叫一個着急啊。
“妹妹，我玩具給你，不哭了好不好？”
“這有好吃的栗子糕哦……你要不要？”
“外面天氣好，我帶你去湖裏捉魚好不好？”
“妹妹……”
……
可半天，妹妹都不理他。
阿淵郁悶了。
一臉氣呼呼瞪向自家老爹，都是你的錯！是你惹妹妹生氣了！壞銀！
“小公子，您不是馬上要上課了？快去吧，遲到了就不好了。”
“可妹妹她……“
“這裏有主子您就放心吧。”
最終阿淵還是被觀止星不情不願被拉走了，走之前還不忘跟綿綿說，“妹妹你等我，我一下課就來看你！到時候我給你帶好吃的！你一定要等我啊！”
那依依不舍的樣子，簡直跟生離死别似的，看得觀止星嘴角直抽。
夜墨炎也讓傭人下去，等人都走了，綿綿才終于舍得出來。
“不哭了？”
“哼。”
綿綿哼了聲扭過頭，表示自己還生氣呢！
那傲嬌的小樣子，看得夜墨炎忍俊不禁。
拿出幹淨的帕子，給她擦掉臉上的淚漬，動作下意識很輕柔，好似怕會傷到她。
“爹爹真不記得綿綿了嗎？”
綿綿甕聲甕氣，還帶着一絲鼻音，話罷就緊張兮兮盯着他。
夜墨炎一頓，歎息。
“抱歉，爹爹暫時記不得綿綿了，不如綿綿告訴爹爹？”
綿綿有些黯然，不過很快就恢複精神，“你是我爹爹！沒有錯……綿綿不可能認錯……因爲娘親經常會拿着爹爹的照片看啊！對了，綿綿也有哦！綿綿拿給爹爹！”
綿綿一秃噜跳下來，到處找着什麽。
“在找什麽？”夜墨炎問道。
“我的包包捏？娘親親手給綿綿做的鴨鴨包，這麽大，上面還印着綿綿最喜歡的小黃鴨……”
她着急比劃着。
“别急，包沒丢。”
夜墨炎讓傭人去将她的小包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