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淩雪薇偷偷探出頭,走廊上空蕩蕩的,沒人。
淩雪薇閃身出來,到了二樓的樓梯口,她藏在拐角處,再次探出頭,嗯,沒人,安全。
淩雪薇這才松了口氣,下樓。
接着反應過來,她幹嘛搞得跟做賊心虛似的,明明昨晚是夜墨炎強吻的她!
這麽想着,她也不偷偷摸摸了。
結果剛下樓,便看到夜墨炎坐在桌前,正在喝着茶。
淩雪薇下意識閃到樓梯後。
搞什麽?
這個時間點他不是應該正在晨練嗎?
怎會在這?
光影映照出夜墨炎高大的身形,今日的他一襲白衣,襯得那俊美絕倫的面容多了幾分飄逸和出塵。修長的手執着翠綠茶杯,襯得指甲更加圓潤幹淨,尊貴不凡。
一大早就來視覺暴擊,淩雪薇不由撫額,明明是她計劃去引誘夜墨炎,怎麽每次都是她被他引誘?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淩雪薇貓着腰,悄悄從側門出去了,開始晨練。
每天清晨,她也會有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的晨練時間,不過她可不會那麽早就起來,基本上都是天大亮了才會起。
半個時辰後,她神清氣爽回來,客廳已不見夜墨炎身影。
倒是小家夥正在吃早飯。
“仙女姐姐你回來啦……吃早飯喽……”
“好,我去換身衣服,馬上下來。”
淩雪薇上了樓,結果剛上二層,迎面就跟夜墨炎撞上了。
這下……避無可避。
淩雪薇隻能硬着頭皮走了上去。
剛尋思着要說什麽,結果夜墨炎卻仿佛沒看到她似的,徑直走了。
淩雪薇睜大眼,一臉莫名其妙。
搞什麽?
無視她啊?
回到房間,她換了身衣服,越想越氣!
明明昨晚是夜墨炎強吻的她,怎麽搞得好像她做錯事似的?不搭理她,這算什麽?
哼!不理就不理!看誰先撐不住!
于是,這一天,淩雪薇也開始了碰面裝作不認識的橋段,兩人就跟陌生人似的,誰也不說話。惹得小家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歎息地搖頭。
爹爹也真是的,都是大人了,怎麽還這麽幼稚!
仙女姐姐不說話,爹爹就不會先開口啊!
果然,沒有他這兩人就不行啊!
算了,還得他出面吧。
于是,阿淵開始在兩人之間轉悠,各種找機會撮合,不是非要仙女姐姐抱,就是要爹爹喂他吃飯,或者是要兩人一起陪着去散步,再或者是要摘果子吃……
本來像這種事,通常夜墨炎理都不會理,可不知今日他發什麽瘋,竟然也由着阿淵鬧騰,不說話,也不走,于是這兩大一小這奇怪的組合就這樣從白天待到晚上。
一直持續了兩日,淩雪薇從開始的無語,到後來也習慣了。
她該怎麽跟小家夥玩就怎麽玩,反正就當夜墨炎不存在便是。
這日,跟小家夥一起去湖邊野餐,她帶了不少點心還有水果。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鋪上漂亮的碎花毯子,然後将吃食擺出來,她還心血來潮,做了幾大杯奶茶。
有巧克力口味的,其中放了黑珍珠,椰果,還有布丁,甜絲絲的,Q彈Q彈,爽口又好喝,小家夥喜歡極了,沒一會,兩杯就下肚。
等他要拿第三杯時,不等淩雪薇阻止,最後一杯,就被夜墨炎拿走了。
“爹爹?”
“不怕牙壞了?”
小家夥癟癟嘴,老實去拿一旁的水果吃了。
因從小就喜歡吃甜食,前段時間,他偷吃了許多甜食,牙剛壞一顆,當時疼得半邊臉都腫了,自那之後,夜墨炎就限制了他每日的甜食量。好可惜哦,誰叫仙女姐姐做甜食辣麽好吃,實在控制不住啊。
今天陽光很好。
四周鳥語花香,微風徐徐,淩雪薇坐在一旁,看着身邊一大一小偶爾的拌嘴,竟感覺到莫名的溫馨。
她發現,隻有在面對小家夥的時候,淡漠疏離的夜墨炎才會偶爾露出些許笑意,眉宇間也會多了幾分柔和。
他很喜歡孩子呢。
他會是個好父親。
想到這裏淩雪薇莫名地覺得悲傷了起來。
夜墨炎,你知道嗎?
你其實還有另外兩個孩子,他們與你血濃于水,也時刻渴望着你的關愛。
可是,他們自從出生,就沒有見過你。更沒有享受過你的懷抱,關愛,溫暖。
想到空間中的綿綿,她會拿着父親的照片,奶聲奶氣詢問她何時才能見到爹爹的畫面,那雙渴望的目光,淩雪薇心不由一疼。
“我去準備午飯。”
她起身走了。
小家夥沒有注意到仙女姐姐的變化,夜墨炎卻發現了。
她方才臉色不太對。
她時不時就會這樣,怔怔望着一處發呆。仿佛穿過他們,在望着什麽。
她在想誰?
又或者,在思念誰?
是那個她連做夢都會念叨的男人?
夜墨炎臉色陡然一沉。
淩雪薇整理好情緒,将燒烤架架好。這是昨天,傭人們根據她描述做出來的,她今天還特意帶了炭,還有不少早就腌制好的肉和蔬菜。
旁邊三個箱子中,全都是穿好的烤串。
炭火燒着,架上烤串,抹上她特意調制的燒烤醬,很快香味就出來了。
“好香啊……仙女姐姐你在做什麽?”
“燒烤。再等會,馬上就好。”
阿淵被香味吸引,像個跟屁蟲似的圍在淩雪薇身旁,還幫她幹活。
淩雪薇也由着他,小家夥時不時給她遞串,等到第一批烤好後,自然先給早就垂涎欲滴的小家夥嘗嘗了。
“呼好燙……”
“慢點吃。”
“好好吃啊!仙女姐姐!”一口肉下去,阿淵眼睛都亮了!之後連話都顧不上說了,啊嗚啊嗚狼吞虎咽起來。
兩個腮幫鼓起來,就像隻貪吃的小松鼠,吃得滿嘴都是。
淩雪薇笑了,寵溺抹掉他嘴角的醬汁,還不忘叮囑他慢點,還多的是。
遠處,夜墨炎望着淩雪薇溫柔的臉,眸光閃爍。
她究竟有多少面?
時而狡詐如狐,時而溫柔似水,可惹惱了她,卻又像隻小獸會炸毛。
說她心懷叵測吧,可她似乎從未掩飾過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