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人擁有空間之力,手段出神入化,連帶着容家那幾位都對他十分重視,千帝宗的鄂忌都在他手上吃了虧……嗤嗤,我對他倒是起了幾分好奇心了。”納蘭亭懶洋洋道。
“難得見你這麽說,不過,聖殿想要抓得人,恐怕他逍遙不了多久了。六教的那位出馬了,看來聖殿這回要動真格了。”
“如此隐秘之事你都知曉?啓元帝國的情報網不錯嘛。”
兩人漫不經心聊着,不知道的,還以爲在絮叨家常呢,殊不知,所聊之事,驚心動魄。
蘇遠之在一旁聽得冷汗連連。
心中卻疑惑,他們說的是誰?
“對了,聽說夜白君也來到鏡皇城了?”南風晏問。
“嗯,前兩日剛見過一面,似乎是有任務。我猜測,也可能跟那幾個逃犯有關。”
“找機會聚聚吧,難得咱們都在。”獨孤烨提議,“對了,聽說之前他來學院了?是找你的?”
說完,他望向蘇遠之。
“嗯,順路來看看我。”蘇遠之道。
他們邊喝酒邊聊,也說了不少最近的大事。
淩雪薇也算長見識了。
面前這幾位,個個不簡單,飯桌上,淩雪薇基本上能低調就低調,也不怎麽插話。
納蘭亭倒是表現出對淩雪薇的興趣,不過也看出來了她話不多,倒是很照顧她。
之前淩雪薇從不知道,這位看似狂傲不羁的人,竟如此心細,可以說八面玲珑也不爲過。
當然,在座的都是人精,多說多錯,尤其是獨孤烨,之前他們有過接觸,她還是少說話爲好,免得暴露更多。
“對了,聽聞你拒絕了我學會的邀請?”南風晏問納蘭亭。
“是啊,怎麽?這回會長親自出馬來邀請了?”
“下面人拜托,總要走個形式。”
“要不,你說幾句好話?說不定我就答應了?”納蘭亭懶洋洋打趣他。
“滾。”
南風晏對這位好友還是了解幾分的,他不喜拘束,像這種公會,他是肯定不會參加的。問這麽一句,不過就是閑聊罷了。
“倒是你,此去怎麽這麽久?不是原計劃半年就會回來的嗎?連射羿盛會都沒參加,可惜錯過了我們的英姿。怎麽着?是不是得請客?不然我們可不依啊。”
“你是你,可别帶上我們。”獨孤烨晃蕩着手中的酒擡了擡眼皮。
“行啊,改日學院内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咱們好好聚聚。”南風晏這剛回來,事情有些多,就連現在都是好不容易才擠出時間過來的。
淩雪薇靜靜聽着他們聊天,這時,她忽然感覺一道視線落到她身上。
是納蘭亭。
淩雪薇裝作不知,隻低頭吃着菜。
“這位……是新來的學侍?怎的戴着面具?”
忽如其來的一句,讓在場幾人目光紛紛落到淩雪薇身上。
“淩公子爲何遮遮掩掩?”
此話一出,第一個不爽的就是蘇遠之了,“你這話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
納蘭亭望着眼神銳利的獨孤烨,有些驚訝,神情若有所思。
“莫非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這話,就有些不客氣了。
蘇遠之氣極,就要起身,被淩雪薇一把攥住,他重新坐下來,怒氣沖沖瞪着他。
“少不更事,無意中傷到了臉,所以才以面具示人,望幾位海涵。”淩雪薇找了個借口。
“大丈夫志在四方,容貌代表不了什麽,淩公子莫要介意。”南風晏安撫淩雪薇。
淩雪薇颔首緻謝,南風晏也算是替她解圍了。
如此,原本尴尬的氣氛才略微緩解。
這茬過後,淩雪薇去方便,蘇遠之也找借口跟着一起出來了。
“這個獨孤烨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着他好像話裏有話的樣子?咱們不會暴露了吧?”
淩雪薇沉思。
獨孤烨的态度,确實有些古怪,可知曉“言公子”身份的,也就隻有蘇遠之和百裏塵幾人,她跟獨孤烨也就隻有在暮歌城見過,之後再無交集,獨孤烨怎會知曉她的身份?
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雅間内。
“你方才怎麽回事?那個淩微得罪你了?”納蘭亭問獨孤烨。
“沒。”
“那你怎麽忽然針對起他了?你可别否認啊,這點我們還是看得出來的。”
獨孤烨垂眸,漫不經心抿着酒,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此人确實有點意思,看方才蘇遠之的态度,不像是普通故交,你可是因爲這個想要試探他?”
不得不說,納蘭亭很聰明,基本上将他的心思猜了個透。
“别太過了。”
“我有分寸。”
兩個狐狸就這樣達成共識,南風晏皺眉,剛要說什麽,雅間門被推開,淩雪薇二人回來了。
他們打算再坐會,就找個由頭離開。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從獨孤烨身旁走過的淩雪薇,忽然遭受掌風襲擊。
這太突然了,就連蘇遠之都沒反應過來。
面對襲擊,淩雪薇身體快如大腦,下意識做出了反應。手臂擋了一下,身子後退了幾步。
“你做什麽?!”蘇遠之一個箭步沖來,擋在淩雪薇身前,神情透着憤怒。
“誤會誤會,大家莫要動怒,給我個面子。”這時納蘭亭出來打圓場。
顯然蘇遠之不買他的賬,臉色陰沉,“既然有人不歡迎我們,我們也沒必要死皮賴臉待在這了。淩兄,我們走。”
撂下這句話,蘇遠之抓着淩雪薇二話不說便憤怒離去。
這下好了,好好的聚會,最終不歡而散。
“你們過分了。”南風晏皺眉。
“他們原本也想找個借口離開,正好我給了。”獨孤烨神情淡漠。
南風晏無奈搖頭,“你究竟懷疑什麽?”
“這點我也很好奇。”納蘭亭确實好奇,這位好友的性子,他還是了解一二的,若非是大事,好友可不會輕易出手。
“看出什麽了嗎?”
獨孤烨不語。
“反應倒是不慢,不過也看不出其他了,哎你去哪?”
獨孤烨起身,“我先回了,改日聚。”
說完獨孤烨也離開了。
“那我也走了。”
于是這場聚會,就以這種方式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