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淩雪薇的回答隻有兩個字。
“那多沒意思啊?好不容易出來,放松放松呗。哎你幹嘛去?别走啊……”
淩雪薇留給蘇遠之的隻有背影。
……
在飛船上的三日,很快過去。
漸漸地,下方的景色開始變了。人越來越多,山川河流,逐漸減少。
終于,在第四日,抵達了聖帝城。
遠遠地,淩雪薇看見一個巨大的島嶼浮在空中,有成群結隊的白鶴飛過,伴随着沉厚的鍾聲,隐隐還能看到隐在綠色之中雪白的建築。
聖潔,巍峨,雄偉。
隻一眼,便讓人打心底臣服戰栗。
“那是……”
“那就是聖殿,凡人禁止靠近的聖地。”蘇遠之道,“那裏的聖宮中,住着聖皇。至于三帝尊,則是有自己的分地。”
來到神界這麽久,淩雪薇大概也了解到,所謂的三帝尊,便是玄帝,白帝,赤帝。他們在神界中的地位,僅次于聖皇,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聽蘇遠之說,當時出現在下界的那位長老,便是玄帝麾下之人。
“喏,下面就是聖帝城了,終于到了。”
淩雪薇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片耀眼的金色。
正中央,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像是某種刻碑,在最頂層,是一座高約十幾丈的巨鍾。
雄偉,浩瀚,神聖。
聖帝城中的建築,給她的感覺,像是穿梭了時空隧道,回到了現代的西方,頗具有哥特式風格的建築,華麗的花紋雕塑,金碧輝煌美輪美奂。
與雲隐門的古色古香截然不同。
“怎麽樣?驚訝吧?我第一次來時也很震驚。”蘇遠之歎息。
饒是已經來過幾次,可依舊被眼前的宏偉和威嚴所震撼。
淩雪薇沒說話。
雖然在現代見過很多巍峨雄偉的建築,可這裏的還是跟現代的有些不同。
可能是少了幾分震撼吧。
空中那随處可見的巨龍,各種飛禽猛獸,還有緩緩移動的飛船,和禦劍飛行的修士……一幕幕,交織成一個壯觀的魔幻世界。
“飛船降落了,你快進來。”
淩雪薇嗖地鑽入他袖筒中,這就是寬大弟子服唯一的好處。
很快,外面傳來集合聲,他打開房門,飛船甲班上弟子們已經集合完畢。
遠遠地,她看見百裏塵朝這邊掃了一眼,隻是很快被其他弟子擋住了視線。
兩名先生點了人數,又說了些注意事項,在一炷香後,飛船緩緩降落到城門口。
城門外,此時有不少正在等候進城的人。
皆是受邀前來參加射羿盛會的世家宗門,遠遠看着他們的宗徽,來頭一個比一個吓人。
很快,淩雪薇便看見了她的“老熟人”——千帝宗。
像是這種場合,怎會少得了他們呢?
隻是不知此次來的是何人?想到之前交過手的那個鄂忌,不知道這回他有沒有來。
神界三宗,千帝宗,萬象宗,紫雲宗。
其中,萬象宗位列三宗之首。
在此處并未見到他們的标志,想來應該是已經入城了。結果後來蘇遠之給淩雪薇解釋,萬象宗無需檢驗身份,直接便可以入城。
淩雪薇感覺,就算是最上等的宗門勢力,也會有等級劃分,而她現在,就連最下方的千帝宗,都觸及不到。
隊伍行進得很快,寬大的道路兩旁,林立着銀甲騎士軍,威嚴肅穆,處處透着莊重。
其實就算是沒有這些守衛,也無人敢在此鬧事。
飛船會停留在專門的區域,他們一起進了城,很快便有人迎上來,核對了他們的宗門和身份,便帶着他們去了休憩地。
射羿盛會會持續半個月,對于遠道而來的客人,都會有專門的人接待。
他們被帶到一處高大的建築前,随處可見的銀甲騎士讓弟子們緊繃着神經,不敢左右亂看。
四周很安靜,眼前類似宮殿的巍峨建築,處處透着威嚴之感。
“這裏便是諸位的住處,三日後的射羿盛會,将會在天泉瀑布舉行,望諸位屆時如約而至。”
“有勞。”
待那人離去,衆人才松了口氣。
“都去休息吧,這三日不要亂跑,也莫要随意走動,有事便找兩位先生。兩人一間,你們自行分配。”
思遠丢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弟子們終于繃不住了,三兩人一塊說起話來。淩雪薇這才發現,那個端木陵竟然也在!原來他也是十一名弟子其中之一,他身旁還站着一人,聽旁邊的弟子好像叫他霍師兄。
這時,就見百裏塵朝這邊走來,弟子自動分開一條道。
“你跟我一間。”
蘇遠之毫無意外,點點頭。其他人似乎也知道兩人關系不錯,也分别找到搭檔,然後去了自己房中。
房間挺大的,住兩人綽綽有餘,蘇遠之直接跑到内室,身子一倒便癱在大床上,“啊!舒服啊!”
袖子中動了動,險些被壓成肉醬的淩雪薇鑽了出來,給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哈哈哈抱歉抱歉,忘了你了,你沒事吧。”
淩雪薇無語,原本以爲這厮是個高冷的,結果相處久了才知道就是個二哈。
這時百裏塵走了過來,拎着他衣領便将蘇遠之拽起。
“哎哎夜白君你做什麽?撒手撒手。”
“出去。”
“啊?爲什麽?别拽我啊……”
聲音漸行漸遠,随後傳來百裏塵清冷的聲音,“你休息。”
房門關上,屋内隻剩下淩雪薇一人,她笑着搖頭。
在某方面,百裏塵可是古闆得很。
外面。
蘇遠之蔫蔫趴在石凳上,望着房頂上端坐的夜白君,歎息,“這裏風好大啊,咱們回房間好不好?反正有沒有外人!”
“不行。”
冷冷的聲音傳來,蘇遠之撇嘴,“你願意在外面吹冷風,我不願意啊。要不我回去?”
回答他的是某人冷冰冰的視線。
蘇遠之老實了。
好吧,算他輸了。
其實他也隻是逗逗百裏塵,哪裏會真的回去?
蘇遠之也很清楚,百裏塵會這麽做,自然也是顧慮到裏面的人。哎,他們夜白君永遠的高風亮節,比不了比不了啊。
于是,兩人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