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呢!要怪也怪他們太飛揚跋扈!再說了,是他們先招惹的你,怎麽着都怪不到你頭上!你再這麽說,等成子醒來肯定要生氣了。”
淩雪薇沒說話。
隻是垂下的眼眸中寒芒閃爍。
須臾,向成醒了,傷口痛得他直龇牙咧嘴。
“是我大意了,嘶,沒想到對方是金系修士。”
“來,先把藥喝了。”韓新端着藥過來。
“啊?隻是一點小傷,不用喝藥吧?”向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喝藥,聞此頓時苦着一張臉。
“小傷?”
韓新挑眉,手按向他胸口。
“啊疼疼疼!新子你謀殺啊!”
“知道疼就趕緊喝藥,别讓我用武力灌你啊。”
“哎,我可是傷号啊,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不過向成還是老實将藥喝下了。
随即望向這邊,“小莫師弟,那個屠晃你要小心了,這絕不是個善茬。”
淩雪薇颔首,給他掖了掖被子,“好好休息。”
“哎你幹嘛去?”向成忙攔下淩雪薇,“你可别亂來啊,那個屠晃背後可是有屠家撐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我這傷很快就好了,這事就算了,日後等站穩腳跟了,再報一箭之仇。”
今日,他們見識到了内門的水深程度,那個屠晃若隻是有人罩着也就罷了,關鍵是他背後的屠家,與宗門有商貿往來,那就不是随便能動的了。
更何況,他們剛來内門,根基還不穩,若淩雪薇真跟屠晃對上,于他有害無利。
淩雪薇卻沒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哎小莫師弟……新子,你快跟上去看看,别讓他亂來啊!”
“那你一個人小心些,我去去就回。”
“知道了你快去快去!”
韓新急急追了出去。
此刻。
飯堂。
一陣哄笑在四周傳開,正是屠晃一行人,其中還有今日打傷向成的弟子。
“鮑鴻,幹得不錯。”
屠晃十分滿意,鮑鴻神情帶着幾分讨好,“這點小事,不在話下。日後屠師兄還有何需要,盡管來找我,師弟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
“嗯,你有心了。”
屠晃露出得意。
“可是屠師兄,此人可是認識蘇遠之的,聽說蘇遠之對他很是照顧,我們這麽做……”
“怎麽?你怕了?蘇遠之又算什麽?總有一日,也得在小爺面前低頭!他不就是靠着夜白君的關系才走到現在嗎?哼!趨炎附勢的小人,我會怕他?!”
屠晃跟蘇遠之曾經結過梁子,被蘇遠之二話不說痛打了一頓,自那之後,兩人梁子便結下了。
屠晃縱使背後有家族撐腰,可蘇遠之是入室弟子,且還是那位思遠長老的心頭愛,尋常弟子自然不敢得罪他。
就連屠晃也被族人告誡,不要随意招惹蘇遠之,可他心中是不服氣的,明裏暗裏編排了不少蘇遠之的謠言,可人壓根理都不理,那種無視的态度,讓向來驕橫的屠晃更是視他爲眼中釘。
結果昨日下面的人打聽,那個叫莫言的小子竟然跟蘇遠之有關系,他哪裏還坐得住?
于是便有了今日這麽一出。
“那小子敢對屠師兄動手,這點教訓還算輕的!便宜他了!”
“就是!等他什麽時候一個人了,咱們把她拖來狠狠揍一頓,就當給屠師兄出氣了!”
“話說,今天那兩人也太搞笑了!你們沒看見,那個叫什麽成的被鮑師兄重傷另一人的表情!哈哈哈太逗了!”
“就是……”
砰!
忽然面前的桌子掀翻,原本還狂笑的幾人頓時被一道人影給踹翻!
“我X!!什麽人!!”
眼前殘影一閃,接着冰冷之物堵住他的嘴!
淩雪薇腳踩在他胸口,手中拿着一把古怪的武器,那是從未見過的模樣,可卻透着一股森森的冰寒之感。
那眼神,冰冷得仿佛沁了冰晶。
讓人莫名一寒。
“是你?小子還不住手!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屠晃望着來人臉色一沉,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飯堂其他人注意,紛紛望來。
“道歉。”
卻不料,淩雪薇忽然冷冰冰來了一句。
什麽?
衆人皆是一怔,随即回神。
“道歉?你腦子被驢踢了吧?讓我道歉?識相的給我滾開,不然屠師兄絕不會放過你……”
下面人話沒說完,隻聽砰一聲,什麽東西射入他臉側的地面。
地上,一個圓溜溜的窟窿映入衆人眼簾。
石闆地面就這樣被開了個洞,那人聲音哽在喉嚨,身子抖了抖。
“我再說一遍,道歉。”
此刻的淩雪薇,渾身包裹着寒氣,身上散發出莫名的攝人氣息,竟一時将衆人都鎮住了。
待他們回神,當即大怒。
“小子你找死!揍他!”
十幾人包圍而來,淩雪薇目光如刃射來,嗖的一聲,便忽然消失在衆人面前。接着,再眨眼,出現在屠晃身後。
“屠師兄!!”
淩雪薇擡腿将屠晃踹跪在地,漆黑的槍頂在他後腦勺。
“敢動我就崩了他。”
所有人下意識停下動作,他們方才可是見識過那武器的力量,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小子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屠晃氣炸了,恨不得現在就将淩雪薇碎屍萬段!
這邊的騷動,早已引起其他人注意,有人立刻去找了執法堂的人。很快,執法堂弟子便匆匆趕來。
好巧不巧,帶隊的竟然又是那個窦鳴。
遠遠地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他額頭一抽,險些有一種掉頭就走的沖動!
心中哀嚎,怎麽又是這小子!!原本以爲進了内門就能收斂點,結果這才幾天啊?又惹事了!
面上還是一派鎮定走過去,“怎麽回事?”
“是執法堂弟子來了!”
“窦師兄!這小子挾持了屠師兄,意欲不軌!”他們惡人先告狀。
“莫言,先将人放開,有什麽事好好商量,犯得着動手?”
這時,已經有人湊到他耳邊,将事情經過說了,得知是屠晃先找茬,傷了那個向成後,頓時有些頭痛。
雖然隻是接觸過幾回,但對這小子的性子他還是了解幾分,平日裏爲人低調,幾乎不與人結仇,可若真觸了他底線,絕對是什麽門規法度都不管不顧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