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嘩然。
“這小子,還真敢啊!”
“不怕死嗎?對手可是外門弟子!他一個沒正式修煉過的外行人如何能比?”
“趕鴨子上架吧?也是沒辦法了!”
“這下有好戲好看……”
衆弟子們議論紛紛,其中甚至有一些内門弟子。
“你怎麽看?”
遠處,幾名身穿青衣的内門弟子閑聊着。
“這小子敢來,應該有點能耐。若非如此,也不會傷了賀田那些人。”
“恐怕沒那麽簡單,賀田雖是個不入流的,可至少也是玄天境二重修爲,那小子……頂多也就大成期,還未正式踏入玄天境,如何能比?恐怕這場勝負,早有預定。”
“不到最後一刻,誰又能說得清呢?”
……
“小子!你還真敢來!我都不得不爲你的膽量贊揚一句了。”
賀田眼中閃過得逞。
淩雪薇負手而立,光影灑落,映襯着那雙黑瞳,越發幽邃。
看着淩雪薇這副表情,賀田不爽了。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小子總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誰都不放在眼裏。明明隻是個下等仆人,卻好似有多了不起似的,竟然還當面跟他們正式弟子嗆聲,他以爲自己是誰?傲什麽傲?
突然,賀田笑了,“小子,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賀田揮手,立刻有人拿了張紙上來,“你不是膽子大嗎?那敢不敢跟我簽了這生死狀?”
“生死狀?”
一句話,下面傳來陣陣倒抽冷氣之聲。
“風雲台上,刀劍無眼,生死勿論。你既然敢來,應該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吧?不會連這個都不敢簽吧?”
“小莫不可!别答應他!”
石厚等人急忙上前,卻别賀田的那些跟班給擋在外面。
“小莫那可是生死狀,簽了以後他就能爲所欲爲,毫無顧忌!這樣太危險了,絕不能簽!”
“哈哈哈怎麽?這就怕了?一群孬種!不敢就趁早給爺爺們滾!别在這丢人現眼!”
“你說什麽?”
“說的就是你們!怎麽着!”
他們的冷嘲熱諷,讓喬然等人氣得渾身發抖。
“怎麽?不服啊?不服也給我憋着!這是規矩!上了風雲台,就是要簽生死狀,否則到時候出了事,你們趁火打劫豈不麻煩?”
“你……”
幾人氣得臉都紅了。
這群人,簡直欺人太甚!
“哎呀,這賀田他們是早有預謀啊,生死狀一簽,這小子死定了,賀田絕不會讓他活着離開。”
内門的幾個弟子不由同情起少年來。
“你到底簽是不簽!”
淩雪薇眯眼,望着面前得意洋洋,眼神陰戾的賀田,眼底閃過一抹危險。
隻是一點摩擦,便心狠手辣要置她于死地,很好,這可是這個叫賀田的人自找的。
“怎麽?不敢了?若是不敢,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說了,隻要你跪下,給本公子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我就放過你,之前的事,也都既往不咎,如何?”
“哈哈哈,賀師兄,你這性子也太好了點吧?這都能饒了他們?”
“就是!換做是我,不打斷他們兩條腿,這事可沒完!”
賀田的狗腿還在說風涼話,神情滿是譏諷。
卻見淩雪薇忽然上前,在幾人詫異的目光下,大筆一揮,在生死狀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莫言。
字迹龍飛鳳舞,帶着幾分如少年般的不羁。
“該你了。”
淩雪薇神情無波,賀田面上不爽。
“怎麽?不敢?”
将這話原封不動奉還給他,賀田大怒,搶過筆刷刷寫上自己的大名,“你别後悔!”
下方一陣叫好聲。
生死狀都立了!
這下有意思了!
“小莫……”
喬然等人臉色發白,滿是擔憂。
就在這時,隻見遠遠的一道青影沖來,正好看到少年簽下生死狀的一幕。
“糟了!”
他大叫不好,“住手!!”
原本看熱鬧的弟子們齊刷刷掃來,“是内門的人?”
“怎麽回事?”
“咦?那不是卓師兄嗎?他怎麽過來了?”幾個内門弟子見了他驚訝。
“這場對決作罷,外門弟子向一個沒有學過任何武道的青玄院弟子挑戰,賀田,你們就不怕長老們知道了怪罪?”
卓原也是聽聞消息才匆匆趕來的,之前蘇師兄走之前可是特意将這個叫莫言的少年托付給他,原本他以爲,少年若遇到困難,定會來找他,可哪裏想到,都鬧大風雲台了,也不見人來向他求救。
若非是聽下面弟子偶然說起,自己都壓根不知道這事!
“你是莫言吧?你先下來,我是内門的卓原,蘇遠之臨走前将你托付給我。這場戰鬥你不能應,若你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做!”
賀田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隻是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豈能任由他白白飛走?
“這位師兄,我雖不知你是何人,但擅自插手别人的決鬥,不太好吧?”
“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你身爲外門弟子,卻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出手,還設計他簽下生死狀,如此做法,不覺得有違弟子門規嗎?難道這就是你身爲正門弟子該有的風範?!”
“話可不能這麽說。”
張華良走了出來,“約戰是他自己應下的,生死狀也是他自己簽的,我們誰都沒逼迫他。更何況,當日他打傷我們那麽多人,那時怎麽不見師兄來阻攔?風雲台,本就是弟子們用來較量之處,我們正大光明約戰,賀師弟也簽了生死狀,這點上兩人是公平的,何談設計一說?師兄如此,是不是有點太過偏心了?”
“就是!他打傷我們的事怎麽算?”
“沒想到這小子還認識内門的人?莫非有點背景?”
賀田也有些驚訝。
之前問張華良,他可沒告訴他!
“小莫之所以會出手,還不是你們欺人太甚!”
此刻石厚一行人如何看得下去?沖了過來将事情經過迅速說了一遍,“這位師兄,你一定要救救小莫!此事真不是他先挑頭的!”
“我知道了。”
卓原原本就猜測事情另有隐情,卻未想是這樣。如此看來,從頭到尾,都是這群人故意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