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薇将恢複時間控制在十日内,像石厚這樣這麽快生龍活虎,算是特例了。
他們養傷期間,試煉大會第一輪已經如火如荼開始了。
每日廣場上都擠滿了弟子,十分熱鬧。
淩雪薇遠遠看了眼,偌大的廣場上,一塊不規則的石柱映入眼簾,通體雪白,凹凸不平,乍一看,并沒有什麽特别的,隻是它卻能準确測出弟子的修爲。
石柱上有代表不同階級的光,玄天境爲灰,赤明境爲白,鎖空境爲黑,神通境爲銀,化身境爲金。弟子将全部靈力集中在拳頭上,用力砸向石柱,靈力石便會發光,若是玄天鏡一重,便會亮起灰色,光芒中顯示出具體等級數字——壹,其他的以此類推。
光是這第一環節,便會刷下近半人。說是内外門弟子都可參加,其實靈力石環節後,餘下的大部分幾乎都是内門弟子了。
外門之中九成以上,都在玄天鏡三重四重境界,能突破四重抵達五重的,已經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了。五重以上,幾乎沒有。
等到玄天鏡六重以上,便具備了進入内門的資格。隻要通過測試合格以後,便準予入内門,因此,外門絕大多數弟子實力都在玄天鏡五重(包括五重)以下。
眼看着靈力石一次次被點亮,幾乎全是灰色的光。
隻是光的亮度略有不同,等級越高的,自然越亮。她站在這邊一會的功夫,除了灰色,再無其他。正當她要離開之際,忽然一道淺淺的白光出現,接着是一陣嘩然。
白光?
看來是出現赤明境的弟子了。
隔着老遠,淩雪薇也一眼看到被簇擁着迎下高台的弟子,明顯地代表内門的青色宗袍,看年紀,不過二十左右,十分年輕。
就算是在内門,赤明境界的弟子也屈指可數,雖隻是赤明境一重,但與玄天鏡的弟子已經不在一個領域了,完全具有入室弟子的資格。就算日後沒有太大進益,當個外門長老,也綽綽有餘。
這就是玄天鏡與赤明境一階之差帶來的影響。
就如同玄天鏡與大成期一樣。
截然不同的兩個領域,不可同日而語。
思及此,淩雪薇更加迫切想突破玄天鏡的心思了。
自她卡在九階已經半個月,看來是時候加快動作了。隻有等晉升玄天鏡,她後面的計劃才能實行。
這時,肩膀被人拍了拍,轉身便看見了蘇遠之。
“你怎麽在這?來看熱鬧啊?”
蘇遠之前段時間本想去青玄院看少年傷得如何,可不料被自家師父拘着練功,除了參加試煉可以出去,其餘時間,都必須要乖乖待在洞府中修行,否則就拿他是問。
也正好,聽說納蘭亭那家夥還在離憂峰呢,也省得自己出去碰上這個讨人厭的家夥。
說起蘇遠之與納蘭亭的恩怨,其實說白了,這隻是蘇遠之的“一廂情願”。
因爲之前幾次在納蘭亭手上吃了暗虧,所以便記下了,再加上納蘭亭每每喜歡捉弄蘇遠之,所以搞得蘇遠之見了納蘭亭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當然,蘇遠之自己是不會承認的。
不過兩人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當然大多數都是蘇遠之一頭熱,納蘭亭這人,表面看似狂妄不羁,可誰都知道,他是個深不見底的人。
蘇遠之其實心中很清楚,可正因如此,才會納悶,這家夥幹嘛來招惹他?難道他看起來好欺負?
“本打算這兩天去青玄院看你,沒想到今個在這碰上了。你傷勢如何?有沒有用我給你的金創藥?”
“好多了,多謝。”
“哎謝什麽,小意思。”
蘇遠之擺了擺手。
“不過那日你們也太大膽了吧?竟然爬上雀鳴台偷看,真有你們的!不過下次可要小心點,别被發現了。你不知道,秋長老爲人最是鐵面無私了,犯到他手上,不死也至少會被扒層皮下來,你們那日算運氣好了,正趕上祭禮,又……有人求饒,秋長老這才網開一面,否則放在平日裏你們試試!”
說到求情,淩雪薇眸光閃了閃,狀似無意問道,“那位跟在夜白君身邊的,就是四公子之一的蘭公子?”
“對啊,你認識他?”
“聽人說起過,這位蘭公子如何?當日他開口爲我們求情,想來人應該不錯?”
對于那日他忽然求情,淩雪薇懷疑,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麽,否則萍水相逢,誰都不認識誰,他幹嘛爲一群毫不相幹的人說話?
半天,不見他回應。擡頭,對上蘇遠之打量的目光,心中一驚。
莫非是他看出了什麽?
淩雪薇不動聲色地繼續打聽,“怎麽了?”
“你……”
蘇遠之忽然湊近,淩雪薇心髒一跳。
卻聽到蘇遠之忽然十分嚴肅地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
“什麽?”
面對蘇遠之忽變的臉色,淩雪薇有些懵了。
蘇遠之警告道,“你可不能被他那副表象給騙了!我跟你說,他不是什麽好人,你離他遠點知道嗎?否則小心别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淩雪薇,“……”
她都不知道此刻該用什麽表情了。
“小家夥你可要相信我!我是不會騙你的!别看他長得一副人模人樣,心可黑着呢!之前好幾次,我都險些栽到他手上,那家夥就是個腹黑貨,你可千萬不能相信他……”
淩雪薇剛要張口,落在前方的視線一頓。
“咳咳……”
淩雪薇低低咳了聲,可是眼前的人顯然沒發現,依然嘚啵嘚啵說得滔滔不絕。
淩雪薇有些同情望向蘇遠之。
直到蘇遠之發現不對時,已經晚了。
“你……老看我身後幹嘛?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淩雪薇一臉“你覺得呢”的表情。
蘇遠之表情龜裂了。
整個人僵硬如雕塑。
他幹笑道,“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來着,就不跟你多說了,回見啊!”
匆忙丢下這句,蘇遠之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撒丫子便跑了。
一溜煙,便不見蹤影。
前面出現的兩人也沒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