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雄蒼和小山都沒再多問,二話不說便跟着淩雪薇沖出包間。
外面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奔走的魔族,還有來自包間的客人,一不小心就會撞到。
淩雪薇如今的風化,最多能帶上一人,所以幹脆隻将那個麻煩的人魚隐形了,自己則跟着雄蒼和小山走。
一刻鍾後,三人終于有驚無險地離開了會場。
“有人追上來了!”
小山話方落,後面一聲厲喝,“站住!”
來人竟是魔臨淵!
“是你?!”
魔臨淵一眼便認出了淩雪薇!
哪怕淩雪薇戴了面具,掩蓋了身形,可那風系散發出的靈氣,他絕對不會認錯!
淩雪薇沒想到,魔臨淵竟如此敏銳!隻是片刻的靈氣溢散也被他捕捉到了!
“賤人!是你破壞了本座的拍賣會對不對?!”
見身份暴露,淩雪薇也沒隐藏的必要,隻是想到那個男人……她下意識沒揭開面具。
“雄護衛,帶娘娘先走!”
小山擋在淩雪薇前方,顯然是要留下斷後。
“娘娘放心,屬下有能力保命。”
淩雪薇眸子微沉,“小心。”
“嗯。”
話落,兩人便消失在原地。
魔臨淵見狀大怒,一道魔氣朝着這邊擊來!
“轟!”
小山打散那魔氣,身若閃電沖了上來。
“既然你趕着來送死,本座就成全你!”
……
“少主,留小山一人在那真的沒問題嗎?”
這邊,雄蒼有些擔心。
“他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既然他說能全身而退,就相信他。”
雖這麽說,但淩雪薇心中也是擔心的。
地下拍賣場所在之處,是翼龍城百裏之外的一個荒郊野地,這也正好利于他們逃脫。一直奔襲了百裏,中間甩掉了兩波追兵,原本漆黑的夜幕,漸亮。
當東面天際第一縷光束灑落時,他們終于停了下來。
此處是位于兩州交界處,人煙稀少,也是他們和小山說好的會合之地。
淩雪薇和雄蒼停下,找了一處隐蔽之地休息,同時等待小山。
“哎呦終于休息了,累死我了!”
空氣中傳來一道柔軟之聲,淩雪薇這才想起來,還沒将這人解放呢!淩雪薇收回風靈氣,人魚六王子被重重摔在地上!
“啊死女人你想摔死我啊!”
人魚揉着屁股臉蛋氣鼓鼓的。
淩雪薇不理他,兀自閉目養神。
“嘿你這女人怎麽不理人啊!”
那邊雄蒼離得近了,才終于看清這人魚模樣,瞬間呆了。
之前因爲事情緊急,他隻是隐約知道這是人魚,沒想到,少主順手撿回來的,竟是這麽一個……妖孽!
乖乖啊!
雄蒼覺得他眼睛要被閃瞎了。
“看什麽?再看本王挖了你的眼睛!”
不同于對淩雪薇的軟聲軟起撒嬌賣萌,人魚對着雄蒼藍瞳森森,聲音殺氣騰騰。
雄蒼一激靈,縮了縮脖子,再不敢看。
雄蒼怕他繼續看,說不定會對這隻人魚産生出什麽非分之想來!
怪不得那麽多人都想得到人魚,這人魚長得也太不符合正常邏輯了……
等等!本王?!
“你、你、你難道是那個人魚族的六王子?!”雄蒼張大了嘴巴。
人魚白了雄蒼一眼,對着淩雪薇道,“你這手下是個結巴?”
淩雪薇正在調息養身,依舊不理。
雄蒼沒想到,自家少主随便出去一趟,竟然撿回了那個失蹤的人魚族六王子!這是什麽逆天的運氣?
須臾,淩雪薇睜開眼。
“雄蒼。”
“少主。”
“你休息會,我來守着。”
“是。”雄蒼走到一旁坐下,服下兩顆靈丹,開始調養打坐。
望着他們主仆的相處方式,人魚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等回到西海,我便讓人送你回去。”淩雪薇說道。
“讓人送我?爲何不是你送我?”
六殿下不滿了。
“我們不熟。”
人魚氣極!
哼唧一聲,不理淩雪薇了!
可惡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無論是人類還是魔族,見了她都一副癡迷奉承的樣子,偏偏面前的這個女人不一樣!
而且不知爲何他的瞳術竟對這個女人不起作用!
“我聽那個護衛叫你娘娘?你是哪國的娘娘?爲何會潛入魔族?”
淩雪薇站在不遠處,負手而立。
“哈,不會是本王想的那個娘娘吧?”人魚神情懶懶的,望着她片刻,随即笑了,“沒想到傳說中梵胥的帝後娘娘親臨翼龍城,還救了小王一命,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你呢?”
此刻這位有些玩世不恭的人魚族六王子終于露出了鋒芒。
“隻是貴客當門卻戴着面具不露真容,這是何道理?”
淩雪薇轉身,“第一,救你隻是巧合。第二,方才說了,我們不熟。”
“帝後娘娘一定要如此冷淡嗎?小王對娘娘可是仰慕許久呢?”人魚笑嘻嘻地說道。
“你想說什麽?”淩雪薇面無表情。
“你既如此清楚我容貌,想必不會對我一點好奇都沒有吧?還是說……貴國并不想入駐西海?”人魚接着說道。
淩雪薇眯眼。
“你威脅我?”
“啧啧啧,娘娘怎會這麽想呢?你可是小王我的救命恩人,小王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威脅您呢?”
“你想要什麽?”
人魚打了個響指,“娘娘果然聰慧,既然您這麽爽快,那小王便直說了。”
他藍瞳一眯,一股煞氣湧出,“我要一人命。”
刹那間,就連四周溫度都仿佛降低。
“我怎知你不是在說謊?”淩雪薇笑道,“若我做了,你卻反悔呢?”
“我以人魚王族之信發誓,定遵守誓言,若有違背,讓我人魚全族覆滅,魂飛魄散。”
他手虔誠放到心口,神情再無之前的懶散與調侃,虔誠莊重。話落,一道藍芒自他心口飛出,射入淩雪薇眉心。
“少主!”那邊雄蒼一個箭步而來,警惕道,“你做了什麽?!”
“這是我人魚族特有的誓約,契約後,一旦我違背了諾言,你随時都能殺了我。你應該感覺到自己腦中有一個契約符文,隻要驅動它,我便再無生存可能。”
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