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時,獨立城多處受到饕餮攻擊,還有不明的一些生物,這是我傳回的圖像,你看看……”
說着白澤擡起了手。
虛空中投影出畫面,是獨立軍與饕餮作戰的景象。
很快,兩側便發現了裏面其他的生物的影像,那是……怪蟲!
“果然。”
淩雪薇目光微沉,神情并無意外。
“你見過?”白澤一愣。
于是她将前兩日琉城受襲一事說了一遍。
白澤道,“這些蟲子對于修士比起饕餮更爲棘手,它們以靈氣爲食,你可想過中土并非所有人都有能力對抗這些蟲子。”
淩雪薇自然明白白澤的意思,之後白澤又将一路上看到的所見所聞以影像方式播放出來,到處都是饕餮肆虐,戰火連天,生靈塗炭。
宛如一片末世景象。
就算是隔着屏幕,依舊觸目驚心。
“等我下。”
淩雪薇出了空間叫來雄蒼吩咐了幾句,又給夜墨炎留了口信,便回到空間,由白澤帶着回到了獨立城。
剛出來,淩雪薇便嗅到一股隐約的血腥氣,此處是星瀾城,狄簡近段時間都率軍駐守此地,剛一出來,便看見狄簡一臉喜色地迎上來。
“還真行得通?厲害啊,他之前告訴我時我還不相信呢!這麽方便,可比傳送陣好用多了!”狄簡有些激動地說道。
淩雪薇無語。
果然,某人關注的點跟尋常人不同……
狄簡此刻一身作戰服,衣服上隐約還帶着幾絲血迹,狄簡走來時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
淩雪薇還沒動,旁邊的白澤就率先動了。
“别靠那麽近。”
白澤不客氣地擋住了狄簡。
“啊?怎麽啦?小薇兒可從不會嫌棄我的!”狄簡一邊說着,一邊還讨好地看向了淩雪薇,“是吧?”
白澤冷着臉說道,“她懷孕了。”
“哦……”
狄簡先是點了一下頭,随即驚叫了起來。
“你說什麽?!”
一石激起千層浪。
淩雪薇掏了掏耳朵,望着面前人驚訝得快瞪出眼睛珠的表情,無奈,“我懷孕就那麽不可思議?”
“不、不是……我這、這不是一時震驚嘛……那個啥你快坐别站着了,累不累?快!喝口水……”
狄簡已經開始手足無措了,表情又驚又喜,完全把淩雪薇當作易碎的娃娃,就差沒找個地方供起來了。
狄簡的樣子搞得淩雪薇哭笑不得,“好了,你快别忙了,我這月份還小,沒那麽嬌氣。”
“你怎麽不早說啊!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們?!你家那位心可真大,敢這麽放你出來!也不怕你有個好歹!”
就幾步路,能有個什麽好歹?
不過,經狄簡提醒淩雪薇倒是想起來了,上次因爲太過匆忙,她忘了将懷孕的事告訴爹爹和大哥了,怪不得後來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似的。
人都說一孕傻三年,她這才剛懷孕不會就開始了吧?
等回去得抽個時間告訴他們一聲,否則日後他們知道了還不知該怎麽數落她。
“不過你們這速度夠快啊?這才成親多久就有了?還是說……”狄簡頓時露出一個猥瑣的笑。
淩雪薇,“……”
好想揍他怎麽辦?!
最終淩雪薇還是看在狄簡近日無比辛勞的份上,饒他一次,暫時先記上,等日後再一起清算。
兩人許久未見,終于能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當然淩雪薇最先了解獨立州的情況,果然如白澤所說,近日戰火連綿,州中各處經常遭受襲擊,爲了安全,整個獨立州已經處于一級警戒,所有日常放開的城門皆已關閉。
商貿往來也全面禁止,所有百姓都集中到防空洞内,由重兵保護。好在淩雪薇當初建立州域時,在每個城中都設有糧倉,用于戰中儲備,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城内的糧食儲備完全夠百姓們吃三個月了,所以如今還未出什麽亂子。
雖然平日裏她治理番下都以“仁”爲主,但到了戰時,則完全轉爲軍事化管理。一旦發現不軌之人,則絕不留情,所以軍威在上,下面也并未出現什麽亂子。
城中各處皆有士兵巡邏,大部分都在城牆上,九大軍團,除了一軍二軍分管兩城,其餘的皆一軍一城。
城牆上的守衛,一日三回換防,每日都會去固定地點領軍需物品以及武器彈藥,隻是這兩日的消耗,都快趕上平日裏一月消耗了,再這麽下去,哪怕有空間作爲支撐,也總有耗盡的時候。
如今,空間所需要支撐的,不止是獨立州,還有天星宗,司家,以及梵胥三軍。雖然皆先以前三處爲主,可依舊消耗巨大。
若非是憑着時間差,恐怕早就無法供給了,再加上有些武器所需要的材料極爲難得,若再這樣無盡消耗下去,遲早會供給不足。
“若光是饕餮也就罷了,這次重新出現了一種古怪的蟲子,它們兇殘無比,靈氣對它們沒用,隻能使用武器攻擊,這才加劇了消耗……”
狄簡忽然想到了什麽,“聽說梵胥那邊也出現了這東西?”
“嗯,我跟它們近距離打過,确實棘手。”淩雪薇點了點頭,“軍中傷亡如何?”
狄簡眉宇沉肅,“五日中,第一軍死亡三千,傷一萬餘人,這還是有源源不斷的丹藥支撐的情況下,第一軍尚且如此,更别說其他地方了。”
論戰力,自然屬第一軍最強。
三千人……
短短五日,便死亡三千人!
雖然戰争總伴随着傷亡,可這些都是淩雪薇的兵,她一手調教出來的!
第一軍大多都是獨立軍中的精銳,是最早跟着她征戰的戰士!沒有人能體會她此刻的心情。
淩雪薇覺得有一個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口一般。
“小薇兒……”狄簡有些擔心地看着她。
“放心,我沒事。我許久未回,帶我去軍中看看吧。”
“好。”
一炷香後,三人朝着軍營而去。
此刻的淩雪薇換下一身便服,身穿黑色作戰衣,足蹬軍靴,一路走來,身上隐約帶着幾分寒涼與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