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師兄,正是之前被淩雪薇打傷的千帝宗弟子,自那日離開後,他們便來到了這裏的客棧暫時歇下,準備三日後的大事。
想到三日後,那莫師兄臉上的陰霾終于褪去幾分,“沒錯,好戲才剛剛開始。那些下等賤民,竟敢傷我!我定要将他們碎屍萬段!尤其是那個賤人!讓我在百裏塵面前丢了這麽大的臉面,我定要好好折磨折磨她!你們給我想想,有什麽好主意沒?”
“想要折磨人那還不容易?咱們千帝宗随便拿出一件刑具都夠她喝一壺的了!不過嘛……我看那小娘們長得倒是标志,不如給兄弟們好好樂呵樂呵一解煩悶也不錯啊?”
“哈哈哈說得好!”
“沒錯!咱們看上她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莫師兄你說呢?”
莫建冷笑,揮揮手,“等我一解心中煩悶,她,任你們處置。”
“哈哈好!那兄弟們就等着了啊……”
淫邪的笑聲傳出好遠,外面站着的掌櫃還有小二冷汗涔涔。
“掌櫃的怎麽辦啊?再這麽下去,咱們恐怕小命不保啊……還是快點逃吧!”
“閉嘴!這麽大聲做什麽?怕他們聽不到啊?”将人提溜到後院,小聲道,“逃?能逃到哪去?不知道之前那些逃跑的人什麽下場嗎?去城牆邊上看看,一绺的腦袋,下面的血都沒幹呢!怎麽?你也想被挂上去?”
那小二縮了縮脖子,連連搖頭,吓得面無血色。
實在是這些人的手段太過殘忍,一來,便屠了整座城,城中的百姓,加上城中的世家弟子全被殺個光!一個沒留!
後來還将他們的頭顱懸挂城牆,其狠辣手段,能不讓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害怕嗎?
“凡違背他們話的人,全被殺了!就連三歲稚子都不放過,再這麽下去,恐怕……”
“你以爲我不知道嗎?可那又能怎麽辦?就連百年世家甯家都被斬盡殺絕,一個不留!要知道他們可是修仙之人,光家中弟子就不下千人,結果呢?面對這幾位,眨眼間就沒滅個幹淨!我見過那麽多世家高手,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這些人,就憑我們如何逃得了?”
絕望蔓延。
難道真的難逃大劫嗎?
日後,怕是整個中土都要陷入萬劫不複中了。
“莫師兄,天魔煞陣有異動!”
忽然有弟子進來禀告。
“怎麽回事?”
當看完從陣法傳回的畫面,莫建大怒,“又是他們!”
“沒想到這麽快就發現了,莫師兄,是否要給他們點教訓?”
莫建很快冷靜下來,忽然冷笑,“不必。既然他們看到了,我倒是很期待三日後他們看到那麽多的饕餮,會是什麽表情?”
“哈哈哈恐怕絕望地痛哭流涕吧!”
“光是一個洞窟就讓他們這麽狼狽,若是知道,像這樣的有成百上千,數不盡的饕餮等着他們,恐怕要絕望地自刎身亡吧!”
嘲諷的笑聲傳出好遠,莫建露出一抹陰森的笑,“敢忤逆我,這便是代價!”
“莫師兄說得對!這些下等賤民,連跟咱們提鞋都不配,還敢如此膽大妄爲對莫師兄出手!此行無妄長老特意将法印給了您,您能随意操控天魔煞陣還有饕餮,到時,還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這番恭維,聽得莫建很舒服,給那奉承的弟子一個滿意的眼神。
其實在神界,他們隻是最底層的外門弟子,這種場合,内門弟子向來是不屑的,因爲在那些上等人眼中,唯有修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亦是出身世家明勳,隻是跟那些真正的天才相比,還是差距甚遠。平日裏看那些人整日的耀武揚威,高高在上,面上恭迎着,心中自然不平。
所以當看到下界的這些人屈服又無可奈何的神情,那種可以随意掌控他們生死的愉悅與暢快,另他們欲罷不能,仿佛自己就是真正的神,能随意操控他們的人生。
這也算是另一種病态的發洩了。
莫建在外門弟子已有二十餘年,這麽久還無法進入内門,可以說這一生也就如此了,不會有再高成就。所以他心中嫉妒那些内門中人,尤其是那些被捧得高高在上的天才。
百裏塵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名門弟子中的佼佼者,真正的人中龍鳳,皎皎君子,世人稱頌的四公子之一。
這些頭銜,每個拿出來都足以震懾仙門百家。
百裏塵越是被衆星捧月,他越是看不慣。尤其是百裏塵那副故作清高,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的高傲模樣,更是讓他作嘔。
此次,他在百裏塵面前丢了這麽大一個臉面,正因如此,他才更恨不得将那個女人挫骨揚灰!
“三日後,咱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冷冷勾唇,眼中閃過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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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處高山深林中,清幽小院,竹林遍布,風景秀麗,正是雲隐山弟子的暫栖地。
比起千帝宗所在客棧的奢華,這裏更像世外桃源,清幽雅緻。
竹林中,隐約傳來一縷琴音。
悠揚,清脆。
餘音袅袅,不絕于耳。
林中,一男子席地而坐,腿上放置着一把琴。
黑發如瀑散在身後,背影筆挺,宛如修竹。
氣息清冷,泠泠淡雅。
一襲青衣,與那翠竹相映,宛如一幅畫。
“夜白君。”
這時有弟子走來,琴音一頓,卻不絕,叮叮咚咚,帶着幾分随意。
“何事?”
“我們在雪山發現了天魔煞陣。”
琴音一頓,停了下來。
“雖然每次下界,都會啓動天魔煞陣,用來鎮壓威懾,可千帝宗此次用的,是最高等級的大陣,孕育出的饕餮數量怕是不少,足以毀了十座雪山了!這會不會太……”
那弟子有些遲疑。
雖知道這是三宗曆來的手段,可屠戮饕餮生性弑殺,弄出這麽多數量來,也有些太過了。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那弟子知曉夜白君性子,未再多言,退下了。
“我說夜白,你倒是挺沉得住氣的,真打算坐視不管了?”從旁邊忽然傳出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