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月清臉色大變,“帝千絕怎會忽然出現?究竟怎麽回事?”
“具體的等回去再說,消息是夜老傳來的,他此刻已經在去往佛陀的路上,讓我們前去會合。”
“看來情況有變,走吧!”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原地。
……
此刻,伏海魔淵。
半日前,梵胥大敗魔族,活捉魔族兩名王子,接連拿下魔族一都七城,大獲全勝。
據悉,夜帝與魔皇在斷魔谷大戰,魔皇落敗而逃,率領殘部退回到魔族中部以東--翼龍城。
翼龍城乃魔族千百年魔祖祭祀供養之地,可以說那裏才是魔族真正的大本營。
如今的魔都,是後遷的。魔祖諸多勢力皆分布在那裏。
翼族,龍族是那裏最強大的兩大勢力,翼龍城也因此得名。
而原先盤踞在那裏的,是七大魔族--始魔族,血魔族,獸人族,修羅族,堕靈族,翼族,還有龍族。
起初,翼族,龍族,還有始魔族并稱三大魔族,隻是後來,始魔族勢力強大,帶領整個魔族稱霸伏海魔淵,而整個始魔族便搬離了魔窟,也就是如今的龍翼族。
如今,始魔族已經成爲魔族至尊,占據統領地位。
之後便是龍族與翼族了。
隻是表面看着臣服,其實暗中勾心鬥角不在少數。
此次魔皇臨淵大敗而歸,其他家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魔軍軍力被大大削減,魔皇亦身負重傷,一場暗潮洶湧已經開始醞釀……
……
“帝君呢?”
伏汲一襲白衣,在戰甲遍布的士兵中十分顯眼。
他已經四天四夜沒有休息,整個人周身仿佛包裹着寒氣,帶着令人不敢逾越的氣息。
“在賬内。”
“傳令下去,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帳中!”伏汲吩咐道。
“是。”
伏汲掀簾走了進去,瞬間一股濃郁的血腥氣迎面撲來!
“你總算來了?怎樣?東西找到了麽?”
白樂快步上前,伏汲颔首,“先進去。”
穿過屏障,内室中床上,夜墨炎正半靠在床上閉目養神。
赤裸着上身,露出遒勁健碩的胸膛,麥色的肌膚透着晶瑩色澤,隻是上面有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讓他多了幾分野性與頹廢。
宛如一個蟄伏的獸,帶着冷沉攝人的氣息。
“帝君,東西找到了。”伏汲趕緊報告。
“嗯。”
夜墨炎聲音帶着淡淡的沙啞,還有疲倦。隻是配上那俊美無俦的面容,更添幾分性感。
無人知曉,此次與魔皇臨淵大戰,夜墨炎亦受了不輕的傷。
隻是爲了穩定軍心,這件事秘而不宣。知道的也就隻有伏擊與白樂兩人。
魔皇的武器帶着一種特殊的毒素,爲了治療這種毒,需要西海深處一種罕見的草藥--冰晶珊瑚。
伏汲出去正是爲了找尋此物。
好在伏汲趕在夜墨炎傷口惡化前找到了,否則後果堪憂。
“你在這守着,我立刻去煉制解藥。”
營帳中,點着淡淡的安神香。
白樂正在給夜墨炎清理傷口,夜墨炎眼睑阖着,乍一看,好似睡着了般。
可是白樂知道,夜墨炎醒着。
“今日可有靈訊?”
忽然夜墨炎開口。
白樂手中一頓,回道,“還未。”
他知道,夜墨炎口中詢問的是什麽。哪怕受傷,哪怕身在萬裏之外,能讓他時刻牽挂的,也唯有那位的消息。
夜墨炎劍眉微蹙。
“帝君放心,娘娘那邊有夜魑跟着,還有月風與月清,不會有事。您現在最主要的是養好身體,這次傷勢不輕,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憂,帝君千萬不可大意。”
“朕十一歲上戰場,受過的傷又豈止這些?最危險的都經曆過了,這點無妨。”
夜墨炎聲音淡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聲音平靜無波。
白樂是最早跟在他身邊的,自然知道爲了坐穩這帝位,他付出了什麽。
到了夜墨炎如今的境界,體魄早已脫離凡胎肉體,普通的傷根本無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所以也沒人知道他究竟受過多少戰傷,因爲已經數不清了。
“帝君,藥好了。”
這時,伏汲走了過來,“兩樣一種外敷,一種内服。”說着伏汲将内服的藥交給白樂,“帝君我來給您上藥,可能有點疼,您忍下。”
“無妨。”
藥膏帶着淡淡的綠色,晶瑩剔透,隻是敷上卻不怎麽好受。
灼熱的疼痛,如同置身火焰,燎得人從骨頭都在顫抖。
這種痛,就算是鐵打的漢子都無法忍受,夜墨炎卻一動不動,連眉頭都沒眨下。
伏汲望了眼夜墨炎,“帝君,我要将膿血清除,否則内裏會腐爛。”
“嗯。”
伏汲速度很快,下手又快又準,須臾,終于将所有膿血清除,又抹上一層藥膏,這才結束。
抹了把汗,他籲了口氣。
“好了。”
之後再養數日便可恢複,隻是在此期間,切勿焦躁動氣,亦不可動作太大,否則牽扯到傷口便不好了。
叮囑了白樂注意事項,他便拿了沾血的衣袍出去。
“伏汲,去将靈壬找來。”
伏汲腳下一頓。
靈壬,是專門負責接收娘娘消息的暗衛。
“帝君,您現在需要休息,等傍晚可好?”
伏汲神情如常。
白樂袖中的手微緊。
夜墨炎目光掃來。
沉靜,暗含打量。
營帳内氣氛微凝。
夜墨炎的目光,威嚴得讓人不敢直視。
隻一眼,仿佛能穿透靈魂。
白樂當即冷汗都出來了。
“去找來。”
夜墨炎聲音不容抗拒。
白樂心中歎息。
終于還是瞞不過。
“屬下這便去。”
須臾,靈壬帶到。
“今日可有靈訊?”
靈壬心中一顫,餘光掃了眼那邊的伏汲,頭垂下,讷讷不知該如何回答。
“朕在問你話,你聽不到?”
轟!
夜墨炎聲音明明平靜如常,在場三人卻都能聽到其中蘊含的怒意!
靈壬猛地跪地,“帝君息怒,屬、屬下……”
夜墨炎神情越發冰寒,整個營帳仿佛如墜冰窟。
“帝君,是屬下不讓他說的。”
伏汲終于開口了,跪地請罪,“爲了不讓殿下分心,屬下越俎代庖,扣下了月風的靈訊,請帝君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