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手钏?”
幽冥裂天覺得他一定是看錯了。
帝千絕笑了,“暗皇好眼光,正是星辰。”
幽冥裂天咬牙,“聖君這玩笑開得未免大了些。”
“了解我帝千絕的人都知,本君從不開玩笑。”帝千絕淡淡地說道,“星辰手钏,乃我佛陀帝氏一族至寶,擁有者,便是我佛陀都域的聖女。”
佛陀聖女!!
在場所有人皆大吃一驚!
星辰手钏,但凡中土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卻鮮少見過,因爲那是佛陀至寶。
數百年來,佛陀都未曾出現過聖女,因爲這聖女身份不僅尊崇,甚至在某些方面更是淩駕于聖君之上。
所以曆任聖君爲了鞏固政權,都不願推崇聖女上位。
除非……十分信任她,确定她絕不會背叛。
可是,帝千絕怎會……要知道,他曾多次與淩雪薇對立,衆人雖不知他們之間具體有着怎樣的恩怨,但還是略有耳聞。
夜帝曾與他之間有過一次大戰,爲的不正是淩雪薇嗎?
那爲何帝千絕要說淩雪薇是他們佛陀的聖女?
“哈哈哈!”
幽冥裂天忽然大笑,仿佛是聽到什麽再好笑不過的笑話。
“天下誰人不知,這女人是梵胥未來的帝後,夜帝更是視她爲心尖之人,她又怎麽可能是你佛陀的聖女?聖君莫不是當本尊好糊弄?”
帝千絕懶得跟幽冥裂天廢話,“這就不勞暗皇費心了,你隻要知道,這女人,你動不得。”
幽冥裂天血瞳一凝。
氣氛,驟然一冷。
“這麽說,你是鐵了心要與本尊作對了?若本尊執意要殺她呢?”
帝千絕俊秀溫潤的面容在光影下更加耀眼,隻是那雙銀瞳,卻妖異寒涼。
強勢得不容拒絕。
帝千絕手臂環着淩雪薇,将她整個人禁锢在懷中,面對威脅,不爲所動。
他身後,密密麻麻的聖獸大軍氣勢驚人,仿佛下一秒便會沖上來,将其吞噬。
無需言語,他的表情說明一切。
幽冥裂天眼神陰沉。
沒想到,關鍵時刻殺出個程咬金,将他的所有計劃打亂。幽冥裂天可不會天真以爲,這男人是真的對淩雪薇有什麽想法。
帝千絕他雖沒打過交道,但幽冥裂天知曉,此人心機深沉,爲人冷血,手段殘酷,他出手定有他的理由。
難道,帝千絕也是看中那女人手中的秘密?
是了,否則還能有什麽讓他一界聖君親自出手?
怒火升騰,這種虎口奪食的感覺很不好。
想來他恐怕早就來了,卻選在他與他們兩敗俱傷之際露面,這樣一來還有誰能阻擋得了他?
狡猾的男人!
“看來聖君是勢在必得了。”
幽冥裂天冷笑,局勢轉瞬在腦中閃過,很快他便有了決斷。
“既如此,本尊隻能忍痛割愛了。不過……這些人殺了我這麽多鬼軍,本尊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視線落在下方,幽冥裂天語氣驟然一轉,殺機畢現。
顧雲清等人一凜,身體緊繃,蓄勢待發。
“無論是誰,休想将她從我們面前帶走!”狄簡放話。
“沒錯!”
一呼百應,獨立軍是淩雪薇一手建立的軍隊,又豈會眼睜睜看着他們的城主被帶走?
“呵,不自量力。殺了本尊這麽多鬼族,本尊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隻是,那女人好像很重視這群人,她既然是閣下選定的聖女,那他們……”
帝千絕笑容優雅,“任君處置。”
“哦?聖君就不怕這女人醒來會大鬧一番?”幽冥裂天笑眯眯問。
“那就不勞閣下操心了,本君自有主張。”
短短幾句話,之中的刀光劍影,令人心驚。
表面上兩人皆是以禮相待,可是暗中卻劍拔弩張,各不相讓。
幽冥裂天血瞳越發幽沉。
滴水不漏,心機深沉。
原本還以爲他或許是對那女人動了些心思,畢竟當年他與夜帝一戰鬧得天下皆知,如今看來,此人果然喜怒無常,難以琢磨。
帝千絕輕松一句話,便決定了這些人的生死,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這樣的人,若爲敵人,定然十分棘手。
“呵,本尊玩笑幾句罷了,出來這麽久,本尊也累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幽冥裂天面上如常,心中卻冷笑。
“殿下,就這麽走了?咱們損傷這麽多兵力,怎能就這麽算了?”一長老憤憤不平。
“愚蠢!你看不出他是想引本尊與他們大戰好兩敗俱傷?無論我們哪一方受損,于他都有利無害。恐怕他巴不得本尊替他鏟除這些人,畢竟那女人底牌越多越不好掌控。”
正如他之前,爲何要一心除掉她背後的勢力一樣,若隻是一個普通女人,想要掌控易如反掌。可關鍵就是,淩雪薇不是尋常女子,不可用尋常手段。
“殿下英明。”
“今日一戰我鬼軍傷亡不少,如今夜帝正與魔族大戰,等他反應過來難保不會找我地冥殿麻煩,既然今日注定殺不了她,那就禍水東引,讓這兩人虎狼相争,我們也好趁機休養生息。”
哪怕他幽冥裂天再狂妄也不能一次與這兩人相抗,也罷,他有的是耐心,且待将來誰能笑到最後。
于是,鬼軍來得快,去得也快。
号角聲下,如潮水般逐漸褪去。
“告辭。”
幽冥裂天深深望了眼帝千絕懷中的女子,血瞳森森。
接着,眨眼便消失在衆人面前。
……
狄簡卻并未因爲幽冥裂天的離去而放松,反而更加緊繃。
因爲面前這個人,是比幽冥裂天更不好對付的人。
你永遠無法知道他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你想做什麽?放下她!”
顧雲清攔住帝千絕上前,“多謝聖君相救之恩,隻是淩姑娘身負重傷,能否将她交給我們。”
看似語氣和緩,實則步步緊逼。
“人,本君帶走了。你們回去告訴夜墨炎,他若要人,盡管來找我。”
一席話,令在場所有人大驚。
“你不能帶走她!”
對上他深邃卻冷漠的銀瞳,狄簡咬牙,“她現在的狀态,不宜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