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
白樂疑惑,很快他也注意到了他們帝君手上正在閃爍的靈戒。
他記得那是……
莫非……?
“白樂,立刻聯系月風。”夜墨炎沉聲說道。
“是。”
果然是娘娘那邊出事了。
很快,有了情況。
“帝君,聯系不上月風。”白樂臉色有些難看。
夜墨炎聽後,身上氣息陡然一涼。
想到淩雪薇可能出事了,他便再也難以平靜。
“帝君?”
眼看着帝王陡然起身,白樂一驚,“帝君不可!!”
若說這麽久了,白樂還能不了解自家帝君對那位的感情?能讓向來冷靜淡漠的帝王如此失态的,也就隻有他們那位娘娘了。
随同的幾位将軍亦阻攔,“帝君請三思!如今大戰迫在眉睫,帝君萬萬不可沖動啊!”
“帝君!”
……
夜墨炎臉色冷凝,整個空間都仿佛風雨欲來。
須臾,夜墨炎咬牙,一字一頓,“備戰,辰時出發。”
白樂等人一喜,終于松了口氣。
好在帝君沒有真的失去冷靜。
否則,大戰前帝君忽然失蹤,絕對會動搖軍心。畢竟他們很快要面對的,是一場生死之戰,對手是百萬魔族,絕不可大意。
“你們都下去吧。”
夜墨炎再次恢複往日的冷漠,隻是那雙深瞳,卻更顯得深不見底。
“……是。”
很快,房間内隻剩下他一人。
四周空氣冰涼,如同冰窟般。
夜墨炎周身仿佛包裹在厚厚的冰霜中,令人不敢直視。
須臾,有人走了進來。
“你這小子,丫頭出事了怎麽也不告訴我?”
鵲老嘴上抱怨着,實則關心之意誰都能聽得出來。
“皇祖爺爺。”
“哼!瞧你這副冷冰冰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爲丫頭怎麽了呢!行了,那丫頭的本事老頭我清楚得很,她可是我親自調教出來的,絕不會輕易挂喽!難道你還不相信她的能耐?”
當然不是。
隻是關心則亂。
夜墨炎給淩雪薇的梵天戒,與他手中的靈戒有着聯系,一旦淩雪薇那邊出事,他這裏便有感應。
可以确定的是,淩雪薇定然遇上了十分危急的情況。
放眼中土,有這個本事的,唯有那幾人。
帝千絕……不會是他!
至少那男人不會傷害淩雪薇。
那麽,就隻有……
“地冥殿……”
他的聲音陰森至極,仿佛來自幽冥地獄。
“鬼族?”鵲老立刻明白,眼中精光閃過,“你這邊才對魔族動手,幽冥裂天就行動了,呵,他們倒是默契……”
爺孫二人無須多言,便已明了。
“大戰在即,他們顯然早有準備,若你此刻離開,勢必會中了魔皇那厮的圈套……丫頭那邊交給我,放心,有老頭在,絕不會讓她有事!”
敢動他夜修天的徒兒,真是膽大包天!
沒有誰,比老爺子親自去更讓夜墨炎放心的了。
“祖爺爺,薇兒,就拜托您了……”
漆黑的瞳孔望着老爺子,深深彎下腰,半路卻被老爺子扶住。
他皺眉,不高興道,“丫頭是我徒兒,我去理所當然。更何況,你是我親玄孫,我幫你不應該?以後再這樣,小心老頭我揍你!”
老爺子就是嘴硬心軟,傲嬌病犯了。
夜墨炎心中一暖,眼中冰涼微消,“孫兒記住了。”
……
這邊,光芒散去。
地面出現一個幾十米深的巨坑。
一眼看去,仿佛是彗星撞擊過一般,焦土一片。
巨坑原本所在的地面,是地冥殿數座宮殿,可如今,早已化爲一片灰燼。
虛空中原本的鬼族,也不見蹤影。隻在巨坑周圍,零零散散出現一些斷肢殘骸。
隻是那些連是人是鬼都已認不出。
一擊,宛如末世降臨。
浩瀚的一座鬼族宮殿,就這樣煙消雲散。
“咳咳……”
隐約有響聲傳來,伴随着靈氣罩散去,狄簡帶領少數獨立軍士兵鑽了出來。
查看了傷亡情況,好在他們隔得遠,并未對他們造成緻命傷,大部分士兵都隻是輕傷。
除了他們,卓天湛與灜風等人亦然。
好在他們反應夠快,及時加固了靈氣罩,不然哪怕隔得再遠,面對方才的一擊怕不死也傷。
其實他們都不知,淩雪薇的攻擊是刻意避開了他們,否則他們又豈會隻單單受了點擦傷這麽簡單?
“大家都還好麽?”
“咳咳……怎麽回事?其他人呢?”
“嘶……這……”
很快,有人便發現了在他們不遠處那巨-大的天坑。
方才一擊,完全是帶着移山倒海之勢!甚至改變了地形!這樣的力量真的是一個凡人能發出的麽?
“人呢?”
“快看!”
一聲驚呼,衆人看到了踏空而落的纖瘦身影。
仿佛踏着月光而來,背後光華氤氲,讓人不由迷了眼眶。
“小薇兒!”
“淩師姐!”
“嗚……”
地面上,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正在不斷蠕動,發出低低的痛吟。
因爲方才的沖擊,此刻他身上幾乎沒有一絲完好之處。
淩雪薇緩緩走來,他看來頓時發出驚恐的嗚咽聲,仿佛是看到讓他極爲恐怖的東西,身子掙紮着向後逃脫。
隻是此刻的他,如何逃得了?
“嗚嗚嗚……”
仇不令眼睜睜看着那如魔一般的女子走到面前,原本陰冷殘酷的血瞳隻剩下一片驚慌和畏懼。
這個女人是魔鬼!!
真正的惡魔!
淩雪薇一擊,便讓上萬鬼軍頃刻煙消雲散!就連向來無往不勝的亡靈大軍,也無法抵抗!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可怕的!
他能感覺到,他現在之所以活着,是淩雪薇故意要留他一命。
爲的什麽……想到暗牢中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那個男人,仇不令心中的恐懼立刻達到頂點!
“咔嚓!”
仇不令剛要張口,一隻腳毫不留情踩斷他右腿!
“額!!”
劇烈的疼痛,讓他面容扭曲!
“咔嚓”“咔嚓”
又是幾聲,他雙手手腕,還有左腿,皆被碾斷。
淩雪薇沾滿鮮血的軍靴,一下又一下,緩慢而有力地碾着他的碎骨。
面無表情,嘴角卻又帶着一絲奇異的笑來。
冰冷,殘酷,詭異。
手肘撐在膝蓋上,探下臉,那雙深瞳宛如煉獄般,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