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薇手腳麻利地做了一碗長壽面,想了下,她也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晚宴上也沒吃好,便順便給自己做了碗雲吞,再配上空間壇子裏的小菜點心,這才端着回了夜極宮。
在外面值班的月清聳了聳鼻子,那叫一個口水直流。
月清眼巴巴地看着淩雪薇端着的盤子。
他也一天沒吃東西了好麽,他也很餓啊!
淩雪薇好笑地看着他那副饞得直流口水的模樣,“禦廚内還有。”
月清當即眼睛亮了。
果然還是淩姑娘最好啊!
淩雪薇回到寝宮,心裏卻琢磨着這月清倒是跟月風越來越像了,難道真是近朱者赤?
“香噴噴的長壽面好喽,快來吃吧!”
“什麽味這麽香,也讓我們用點。”
未聞其人,先聞其聲。
轉頭便看見銀雪帶着鳳鳴過來了。
“鳳鳴!”
鳳鳴此刻有點不好意思,“本來是想來看看你的,不料……”
撞上人家吃夜宵,這就有點……
“那正好,一起來吃點,晚宴上盡顧着說話了,回來就餓了。”
說着淩雪薇便從空間裏拿出不少吃的,都是些平日裏她積攢的,有熱粥,炒菜,點心,面食等。
誰叫她懶呢,每次做飯就做了好些,吃不完的就給存空間裏了,反正空間保溫,怎麽拿進去的就怎麽拿出來。
“你做這麽多啊?”
鳳鳴還以爲是她剛做的,畢竟靈戒的儲物袋雖能儲存物品,卻沒法保鮮保熱。
淩雪薇也沒多說,幾人一起坐下,她還特意拿了點空間地裏埋着的桃花釀,一時間,酒香四溢,勾得人饞蟲都出來了。
鳳鳴倒是格外喜歡這桃花釀,甜甜的,帶着淡淡的酒香,就算喝多了也不會醉人,正适合他。
不一會,幾杯酒下肚,清秀的臉染上幾分暈紅,霎時好看。
今日是夜墨炎的生辰,比起在宮裏的晚宴,此刻的家常飯,似乎更有氣氛。那長壽面,最後竟一點不剩被他吃光了,看得一旁的銀雪都嗤嗤稱奇。
這位師弟,從小到大那叫一個挑食得很,就算再美味的東西,也不會下超過三筷,沒想到今日竟能看他一點不剩将東西吃光了!
莫非這面真那麽美味?
銀雪無奈,果然還是要看什麽人做的啊!
“今日你生辰,師父他老人家看來又要遲到了。”
兩人臉上都無意外,似乎早就習慣了。
“不過你怕要有個心理準備。”銀雪掃了眼一旁跟鳳鳴聊得正歡的淩雪薇。
“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最疼愛師妹了,若是讓他知道師妹今日受了委屈,怕不會給你這位好臉色了。”
師父向來清心寡欲,常年來獨居殿中,一直都是師妹陪着他,也無怪會對她多有疼愛了。
“師妹的性子你也清楚,她的心意……這麽多年了,别說你看不出來。”銀雪目光深深。
夜墨炎修長的手把玩着酒杯,目光始終落在旁邊淩雪薇身上。
“那又如何?”
銀雪輕笑,對這個答案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其實他們兩個,都是冷漠無情之人。這世上能讓他們動容的人或事,幾乎沒有。
可一旦出現了,就會變得偏執。
且占有欲極強。
正是因爲他懂夜墨炎,所以無需多言,便已清楚他的想法。
“若你真的爲她好,就要平衡好她與師父間的關系,莫要讓她左右爲難。”銀雪提醒道。
鳳鳴當年爲了他,曾委曲求全,銀雪不想這種事在師弟身上再演變一次。
他以爲自己對鳳鳴可以視而不見,可是不知不覺,卻早已淪陷。
銀雪想起之前鳳鳴曾受過的苦,就恨不得時間倒流,好好守護他。
“我明白。”
夜墨炎望着淩雪薇的眼光十分溫柔,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銀雪嘴角微勾,他這師弟向來比他更有成算,也更果決,看來他不必太過擔憂了。
……
這邊氣氛正好,而蘇青黛這邊卻一片陰霾。
手臂上酸痛難耐,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咬,那種痛楚前所未有!
也就是因爲蘇青黛多年一直受光明殿和老聖主庇佑,沒吃什麽苦,如今冷不丁栽在淩雪薇手上,才這麽難受。
“啊!!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殿内所有瓷器被砸個粉碎,滿地狼藉。
好在她爲了維持體面,視線在殿内設了結界,外面根本聽不到動靜,否則她慣來溫柔端莊的形象怕早就毀于一旦!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師兄替我做主!”
蘇青黛強忍疼痛,起身梳妝打扮好,見鏡中的人梨花帶雨,病體嬌弱引人憐惜,這才滿意,朝着夜極宮而去。
護衛們知道這位的身份,自然不敢攔着。
而月清正蹲在外面哧溜哧溜吃着香噴噴的湯面,擡眼便看見蘇青黛遠遠走來,當即立刻收了碗迎了上去。
“蘇姑娘您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蘇青黛面色蒼白,虛弱道,“我來找師兄,勞煩月護衛替我通傳一聲。”
夜墨炎向來不喜歡有人靠近他的住處,寝宮更是如此,所以蘇青黛也知道規矩沒有直接就闖。
“這麽晚了您有什麽事?帝君回來已經歇着了,若您不急不如明天再來?”月清道。
“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禀告師兄,月護衛,就勞煩你幫我通傳一下吧!”當即蘇青黛梨花帶雨,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月清頓時頭大了。
對于這位蘇姑娘,他真的不擅應付。
明明是個嬌滴滴的絕世美人,容貌,身份,地位都無可挑剔。可他看着就是不太感冒,總覺得吧……嗯,反正不是一路人。
不得不說,就算是鋼鐵直男如月清,在某些方面,野獸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這……蘇姑娘,我真的很爲難啊!您也知道,帝君向來不喜人深夜打擾,除非是緊急軍務大事。您不知道,上回半夜,白大人讓我去通傳,說是有緊急政務,後來帝君直接将我貶到黑淵去曆練了數月才放我回來。”
月清苦着一張臉,生怕蘇青黛不知事情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