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燦,這什麽地方,豈容你說話的份?”潘廣呵斥道,“雄蒼,還是好好管教你身邊的人爲好,别什麽地方都敢放肆!”
“好了,潘團長,大家都先冷靜一下。”廖溫瑜開口了,“雄隊長,昨晚白團長住處受到襲擊,他指認襲擊之人是你,你有何話說。”
“昨日我始終待在南院,并未離開。”雄蒼說道。
“可有人證?”廖溫瑜問道。
“我身邊的人都可以替我證明。”雄蒼回道。
“哼,你身邊的人他們自然會維護你,這如何算數?”潘廣冷笑。
廖溫瑜道,“可有其他人能爲你證明?”
雄蒼沉吟了下,還不等他說話。
這時,一道清冷之聲傳來。
“我可以作證!”
“你?淩公子,你莫不是說笑吧?”潘廣望向淩雪薇。
淩雪薇淡淡道,“我如何不能證明?”
“哼,誰人不知你與他關系密切,昨日在園中的情景你忘了不成?”潘廣冷笑着說道。
“我不是雄隊長的隊員,又與他非親非故,爲何不能替他證明?”淩雪薇還是一臉淡淡的表情,“我與他關系密切?這隻是你的空口無憑,有實際證據麽?”
“你!”潘廣被淩雪薇氣得說不出話來,“衆目睽睽之下那麽多人都看見你……你……”
“我怎麽了?”淩雪薇擡眼看着潘廣,反問,“隻是說幾句話,難道就是關系好了?若我記得不錯,我之所以住到貴團,還是潘團長令媛邀請的。”
潘廣已經臉色鐵青,“你簡直強詞奪理!”
淩雪薇聳了聳肩,“潘團長都能将黑說成白的,在下是萬萬不及。”
“你……”
“好了,潘團長莫要着急,你看白團長都未說話呢!”廖溫瑜說道。
廖溫瑜的話讓潘廣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尴尬,“是,是在下逾越了。”
他差點就露了把柄。
廖溫瑜轉頭看向白平陽,“白團長,此事你怎麽說?”
白平陽緩緩道,“此事既然出在城主府,那就由城主來決斷吧,相信城主會給我一個滿意答案。”
不同于潘廣的咄咄逼人,顯然白平陽更聰明些,這招以退爲進,恰到好處。
“白團長,雄某有一事不明,還請您解惑。”雄蒼忽然開口。
白平陽颔首,“請講。”
雄蒼道,“請問白團長,昨晚您何時遇襲?”
白平陽道,“辰時。”
雄蒼接着問道,“襲擊者幾人?”
白平陽繼續說道,“三人。”
雄蒼一臉的疑惑,“既然是辰時遇襲,爲何不早些來報,一定要等到天亮了?”
白平陽眸光閃爍,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妾侍重傷,生死不明,白某實在……”
“雄蒼!白團長心愛的女子重傷,他一時難過也情有可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潘廣厲喝。
“雄某隻是問問,潘團長何必如此激動。再者,就算白團長一時未反應過來,難道其他人也不管不顧?”雄蒼說道,“襲擊者隻有三人,而白團長身邊有那麽多修爲高強之人在,區區三人如何闖入院中,又怎麽可能傷得了白團長心愛之人?雄某自問修爲尚淺,無法與白團長相較,又怎會以卵擊石,隻帶兩人偷襲?”
一番話有理有據,條理清楚。在經曆過那麽多波折後,雄蒼又怎會被眼前的困境打敗?
淩雪薇嘴角微勾,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若雄蒼就這樣被打敗,也就不值得她花這麽多心思了。
接着雄蒼又看向了廖溫瑜,“廖城主,昨晚城主府的侍衛沒有發現異動麽?晚上應該有巡邏的侍衛吧?”
廖溫瑜颔首,一旁的侍衛走出來,“城主,我等并未發現異樣,據白團長住處外面巡邏的侍衛,說并未聽到動靜,所以……”
“那這就奇怪了,既然有打鬥,怎會聽不到?”雄蒼一針見血,“更何況,白團長所在的院落距離主院這麽近,怎麽會……”
在場的人警告雄蒼這麽一提醒,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此的奇怪,果然是有内情的。
廖溫瑜臉色一沉,“侍衛長,你确定昨晚并無異動?可有疏漏?”
侍衛長立刻跪地,“昨晚确實并無異動,屬下始終盡忠職守,不敢有絲毫懈怠。”
話落,人群傳來驚奇聲。
按理說那麽大動靜不會沒人聽見。
衆人疑惑的視線落在白平陽身上,又在潘廣身上打了幾個轉,開始了竊竊私語。
潘廣臉色有些難看,冷汗涔涔。白平陽亦眼眸陰沉,暗中瞪了眼那邊的潘廣。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這點事都辦不好,廢物!
“廖城主,依我看,此事還有頗多疑點,不宜過早下結論。”白龍團長戰旗開口。
梅娘子道,“聽聞白團長的那個侍妾昏迷前曾與偷襲之人交過手,不如去詢問下她,或許知道偷襲之人的情況?”
“證據确鑿,還有什麽可詢問的?”潘廣道。
“潘團長這話就有失公允了,很明顯此事有很多疑點,你這般攔着,難不成有什麽原因?”
梅娘子向來快人快語,此事顯然另有内幕,她自然看不上有人如此猖狂。
“梅團長這是何意?”白平陽眼看着事情越來越無法控制,隻能站出來說道,“在下隻是不希望有人興風作浪罷了!隻是那位妾侍至今仍昏迷着未醒來,想要問她,恐怕不太可能。”
“對了廖城主,不妨讓醫聖大人前去診治一番?”忽然有人提議。
廖溫瑜眼睛一亮,“不錯,來人,去請醫聖過來一趟。”
立刻有人下去了,潘廣與白平陽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淩雪薇将兩人神情望入眼底,看來此事确實有些蹊跷,先不說這個白平陽爲何要與潘廣一起來陷害雄蒼,就說這位妾侍……想起那日在宴會上看到的,她總感覺有些古怪。
很快,崇景耀被請了過來,一行人朝着白平陽所在的院子而去。
内室。
紗帳重重,隻露出一疊側影。
“醫聖大人,不知情況如何?”廖溫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