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薇怎麽都想不明白,她什麽時候就成了皇佑傭兵團的貴人了?
灜風又爲什麽要幫她?
灜風似乎知道淩雪薇的顧慮,對淩雪薇低語了一句,淩雪薇一怔,随即笑了。
近處的雄蒼将這一幕收入眼底,眼中亦閃過疑惑。
難道真的是淩公子認識的人?
“我皇佑的貴人,在下豈會弄錯?臨行前團長特意交代,讓在下暗中護衛,不必露面,隻是沒想到,灜風隻是稍不留神,就有此一幕。”
灜風神态恭敬,馬上又對淩雪薇行了一個大禮。
“是灜風護衛不利,還請公子莫怪。”
在場誰人不知,灜風是皇佑的二把手,此人桀骜不馴,就連白獅蒼狼等一等傭兵團團長都不放在眼裏,而如今卻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青年如此恭敬,這不得不讓人深思。
此人究竟是何身份,竟能讓灜風甚至那位神秘莫測的皇佑團長如此對待?
潘廣亦是臉色難看,何曾想到這個讓他鄙視的青年,竟是位大有來路之人?
“灜副團長,你确定要管這閑事?他開罪我流火傭兵團,處處挑釁,潘某是不會放過他的,你若出手,便是不将我潘廣乃至整個流火放在眼裏,你可要想清楚了。”潘廣冷冷道。
“你算什麽東西,我要将你放眼裏。”灜風冷笑。
灜風淡淡一句話,頓時讓潘廣臉色鐵青。
人群傳來嗤笑聲。
這潘廣也是個蠢的,一個流火,如何能與皇佑相提并論?
更何況,灜風此人向來狂妄不羁,潘廣以爲一個威脅,能讓他灜風退讓?
“沒想到連灜副團長也來湊熱鬧?怎麽,皇佑是不将我五湖的傭兵團放眼裏了?當真以爲我們是擺設不成?”白平陽忽然站了出來。
他跟皇佑宿有舊怨,自然不願看着灜風出風頭。
更何況,流火出自他們五湖之州,他們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外來人欺負的道理。
“廖城主,你說呢?”白平陽轉頭就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丢給了廖溫瑜。
廖溫瑜一言不發,眼眸諱莫如深。
“白團長,話不能這麽說,人家不是方才說了麽,這位淩公子是人家皇佑的貴人,人家團長特意交代了要保的人,如今潘團長發難,人家豈有不管之理?你怎麽扯上整個五湖之州了?”梅娘子摩挲着紅甲懶懶開口。
“梅團長這話就不對了,皇佑一外來傭兵團,如今都欺上門來了,我們豈能坐視不理?這樣不是埋了我五湖之州的名聲?戰團長,你覺得呢?”聶遠眼底閃過陰狠。
戰旗大笑,“雖然我想見識一下皇佑的厲害,隻是戰某有自知之明,就不趟這渾水了,聶團長和白團長随意。”
聶遠和白平陽聽後臉色一沉。
這個和稀泥的家夥!
四大傭兵團長各執己見,很顯然,戰火已經開始蔓延,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灜副團長,你是執意要幫他了?哪怕與我流火和諸位傭兵團長爲敵?”潘廣一臉陰狠。
灜風面無表情,舉步擋在淩雪薇身前,身上威壓驟然升起,凜然逼人。
無須言語,他的行爲已證明了一切。
與此同時,雄蒼戴燦等人亦擋在淩雪薇身前,身子緊繃,蓄勢待發。
很明顯,他們是要與淩雪薇共同進退了。
場上氣氛越發緊張。
被擋在身後的淩雪薇哭笑不得,原本是她要出頭了,怎麽最後換成了被維護的那個?
就在氣氛越發凝固之際,廖溫瑜開口了,“諸位,還請聽我一言。”
廖溫瑜眼見一場亂鬥爆發,自然不得不出面了,畢竟此處是他的城主府,如今又是傭兵盛會,在盛會未結束前,不能出事。
至少不能在他的城主府出事。
“今日是三年一度的傭兵盛會,還請諸位賣廖某一個面子,化幹戈爲玉帛,各退一步可好?”
廖溫瑜面上如沐春風,他繼續說道。
“白團長,聶團長,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二位千裏迢迢遠道而來,若因爲一件小事大動幹戈,傳揚出去,豈不讓世人笑話?”
白平陽和聶遠自然聽出廖溫瑜話中的意思,但笑不語。
“潘團長,你覺得呢?”
潘廣對上廖溫瑜溫和而暗含警告的眸子,隻覺得背脊一涼。他心知是廖溫瑜在警告他了,雖心中不滿,卻不能不賣廖溫瑜個面子。
否則往後在澤城,他流火傭兵團怕要舉步維艱了。
也罷,今日有那小子護着,他顯然是動不了雄蒼了,不過來日方長,今日已經撕破臉了,他也不急于一時。
“既然是廖城主開口了,潘某自然賣您一個面子。隻是……雄蒼,我以流火傭兵團團長通知你,即日起,你就不再是流火的人了,帶着你的人趕緊滾吧!從今日起,你被除名了!”
話落,衆人紛紛望向場中的雄蒼。
須臾,雄蒼開口了,“潘團長,多謝你四年前的救命之恩,這幾年的鞠躬盡瘁,就當回報你昔日恩情了。從今往後,你我再見,便是死敵。”
雄蒼是忠誠,是重情重義,但不是傻子。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既然一再有人挑釁,那他也就不必客氣了。
“哼,好!這可是你說的,從今往後,你與我流火傭兵團再無關系!”潘廣巴不得雄蒼可以早點離開,他指着雄蒼身後的幾人說道,“除了你身邊那幾人,你不得帶走任何隊員,否則,就别怪我潘廣不客氣!”
潘廣的心胸狹隘,頓時惹得周圍幾位團長一陣厭惡。
如此格局,也虧得雄蒼願意在潘廣手下幹這麽多年。
雄蒼似乎早知道潘廣會有這麽一手,臉上并無絲毫意外,“如你所願。”
至此,雄蒼與衆隊員終于脫離了流火,而他們誰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之下離開。
不過戴燦範逸等人顯然是很高興的。
“廖城主,今日多有冒犯了,改日定前來請罪,潘某先行告辭。”潘廣努力壓着心中的火氣。
話落,潘廣狠狠瞪了眼雄蒼這邊,随即拂袖而去。